一家人一路上聊天还未尽兴,镇北大将军府已经到了。 白墨阳与白墨行等小辈已在门口等候,白墨言与白墨瑾前几年已经娶妻生子有了孩子,青葱少年成熟了很多,特别是白墨阳竟然还蓄了胡子,越发显得成熟稳重。 众人见过礼,簇拥着往正房赶,老祖宗及其他众人已经在等候。还未进门,就听见老祖宗念叨的声音,进了门,自是一番抱头痛哭,兵荒马乱。 一番亲热,叙旧,分发了给各房带回来的礼物,老祖宗心疼白凌华他们长途跋涉,奔波劳累,所以赶紧遣了人伺候着前往北苑休息,又是一番折腾,方安定下来。 有时,人生就像一个圈,过着过着就回到了原点。当年走的时桃花刚落,今年回来桃花开的正旺,当真是‘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花灼灼,白宝宝忆起以前习武做早课的情景,就想在这桃花中再武一遍白氏剑法,没想这一武竟忘我起来,直到听见有人擅闯桃园的动静。 “谁”近几年她武功越发精进,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两个哥哥都已不是她的对手,没想到还有人能在自己未察觉的情况下闯入了桃园。 半晌,抖抖索索,慢慢吞吞,从桃园深处走出一人。那人一身红衣,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目如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好一个倾倾国的绝色美人,人间尤物! 此时也许是因为紧张局促,那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眼泪汪汪,如一只迷路的狐,无辜又惊艳绝丽。若不是他那明显的喉结,白宝宝怕是把他错认为哪个迷路的小娘子了。 白宝宝飞身而起,剑尖直指对方咽喉,眼看就要血溅五步,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那男子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两行泪转呀转,隐忍想哭有倔强不想哭的样子,让白宝宝暗骂一声狐狸精,叱咤道“你是何人?不知道这是私人桃园,不能擅闯吗?” 那男子不做声,衣袖掩面无声哭泣起来,那窈窕的身子抖啊抖,一时让白宝宝恍惚是不是进了聊斋,遇见了勾引人吸取精气的妖,吓得她大声斥责到“我可不是怜香惜玉之辈,休要装可怜!” 那抖动的身体一颤,却抖动的越发的厉害起来。 “说话,不然我把送进官府,治你个私闯民宅之罪” 抖了半晌,那男子方放下袖子,那哭红的双眸可怜兮兮的看着白宝宝,用手指了指咽喉,又摆了摆手示意。 原来是一个哑巴,又看到摔倒而擦破皮的手,白宝宝暗想看起来是自己错怪他了。补偿性的伸出手,把他拉起来。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双手搓着衣角可怜巴巴的样子,白宝宝嘴一抽,把放在树杈上的酒拿过来,拽过他摔破的左手,含了口酒喷在上面,用来消毒,他可能被酒刺激到了伤口,亦或是被白宝宝的孟浪惊到,手猛地一缩,白宝宝解释到“别动,是用来消毒的,你这伤口上有沙子灰尘,不清洗掉,容易化脓感染” 果然不动了,白宝宝舒了一口气,细心的清理好伤口,拿出放在身上一直没用的新手绢小心翼翼的帮他缠上伤口。 看着他感激的眼神,白宝宝受用了!被人用感激崇拜的眼神看着,尤其对方还是个美人,白宝宝二劲又上来了,手也痒痒了,嘴角勾起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弧度,流里流气的揽过对方的腰,也不管对方瞬间僵硬的身体自顾道“看你这么美的份上,我就不把你送官了,来来我领你观赏观赏我家的桃园” “这可是我爹送给我娘的桃园,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世界上最美的爱情”说着很man的揽着对方飞上桃园上方像鸟儿一样边飞边俯视这美景。揽着美人徜徉在花海里,飘飘然,有如富二代用跑车拉着献媚的美女压马路一样的爽快,无耻的感到自豪和优越感。 飞得累了,落在树杈上休憩,对方不会说话,白宝宝没话找话说“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多是门当户对,怕是再也没有像我爹娘一样郎情妾意,二十年如一日的相爱着,呐,这片桃园就是见证” 面对对方不认同的眼神,白宝宝落寞道“世界上再没有像我爹一样专情的男子了,如果将来有一个男子肯为我亲手栽种一片十里桃林,我愿意嫁给他,哪怕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一阵安静,仿佛风儿静了,呼吸也清了,白宝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说着玩的,哈哈” 看对方仿若认真的比划着,白宝宝不懂他要说什么,于是把手伸过去示意让他写下来。 “你说桃园叫什么名字” 对方萌萌的点点头期待的看着她,白宝宝一愣,这个傻瓜竟还当真了“没想过叫什么名字,若真要起个名字,就叫桃之夭好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京城里,突然回来没有朋友,虽然本家也有姐姐妹妹,但她们都是庶出,说起话来或小心翼翼或转弯抹角,白宝宝去和她们玩了几次觉得无趣,便不再去了。 除了绣花习武,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打发时间,夏季闷热,内心躁动,终于忍不住做男装打扮和白墨瑾厮混出去放风。 白宝宝倚在茶馆二楼的栏杆上,无聊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漫无目的的扫落着,突然一群人护送着一辆马车往这边赶来,引起一片骚乱。 炎炎夏日,气流闷热,马车的窗户支着,没放窗帘,透过车窗,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童,长相漂亮犹如菩萨座前童子,着一身青色的缩小版僧服安静的坐在马车上,岁月静好,安之若素。 那童子突然抬眼往这边看来,正好与白宝宝对视,白宝宝一愣,朝他友善一笑,他仿若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死死的盯着白宝宝看,直到马车走远,方转过头去。看的白宝宝莫名其妙,以为自己怎么了呢,忙叫来自家二哥看看自己可有什么不妥。 “那是谁?”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好奇的问道,为何看见了这个孩子莫名的感觉面善,可是前世今生哪里见过。 白墨瑾顺着她飞眼光看过去道“那是司徒家的六公子” “ 六公子?好能生!” “司徒家主司徒安是工部尚书,娶了个据说是扬州瘦马的妻子,听说那瘦马刚来时很是瘦弱,怕是个不长命的,没想到这么能生三年抱俩,这可是当年最劲爆的谈资”白墨瑾给自家妹子扇着扇子殷勤的充当解说员。 “你可能不知道,可能是男孩子生的太多就不稀罕了,那个扬州瘦马当年生下六公子时据说伤了身子,有个道士非说是这六公子生来带煞,克母,所以自出生后就被司徒安送去了和尚庙,啧啧..”白墨瑾摸着下巴幸灾乐祸,被白宝宝一瞪,立马继续尽职的充当八卦小能手,人形风扇。 咳咳,“听小道消息说,当时司徒老夫人差点气死过去,那真是闹得太凶了,最后双方都妥协一步,和尚庙肯定要去的,但每年可以回家探亲三次。” “迂腐,谁生来能选择父母,何其无辜!”白宝宝没想到还有比自己爹爹这般宠妻更无下限的,但如何忍心把这么小还是自己的亲生子放在和尚庙里,孤独寂寞! “哎,谁说不是呢,不过那六小公子,小时候就长这么漂亮,长大了肯定又是个妖孽” “又?还有谁在二哥眼里能称得上妖孽?” “哈哈,一个朋友,不过他要是听见我说他是妖孽,得和我绝交不可” “那你还说!”白宝宝无语,说起妖孽,那天在桃园的那个小哑巴才能称得上妖孽吧! 嘿嘿,白墨瑾猥琐一笑“他又不知道,不过真的没有什么词能形容他了,有机会介绍给你见识一下” “损友!” “可惜啊,他不常在京城,如果他要是在京城,那这京城的小姑娘小娘子都得为之疯狂” “是啊,可惜啊,你不是女子,不能嫁给他!他也不是女子,不能嫁给你!”白宝宝白了他一眼,鄙视道。 “哎,是啊……”白墨瑾边想边遗憾得捶胸顿足。 白宝宝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难道这货想做杜月笙第二…… 光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这货敢弯了,她绝对第一个跳出来替爹娘敲死他! 在酒楼里吃过午饭中午,白墨瑾与白宝宝打算去梨园看戏,梨园是京城最大的戏园,高大上,在这里听戏的多是有钱人家子弟达官贵人。 到了梨园找了个雅间,刚坐定,白墨瑾就喊道“大哥也在这里” 白宝宝顺着门缝看去,一个黑色身影一闪而过,再仔细看只能却只能看见背影。 “刚过去的那个人是谁”白宝宝好奇到道。 “太子”白墨言小声谨慎道。 太子?原来是那个东临国的国宝大熊猫,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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