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十里画廊之民都是苗人,历来笃信竹王,祖宗传下来的法制犹如神明,不敢违背,是以就都尊张人韦为廊主。  当下,张人韦来到大堂正中,向其列祖列宗行了廊主就任礼仪。  礼成,张人韦便是乌江十里画廊的廊主了。  “各位档头,虽然我们这里是做生意的,很少过问江湖之事,但也不得不防江湖门派看中我们这块肥地,让其起了什么霸占吞并的心,无论如何,有我带领大家,我想没有人敢来生事。”  最后,张人韦下了一个定心丸,“还请各位档头放心,安安心心的做生意,带领我乌江十里画廊奔向康庄大道。”  在坐的都在怀疑这句话,结果如何,就拭目以待了。  杨赟说道:“廊主,还有一事。”  “什么事?”  “这本是族里的事,不便告诉外人,但你既然成为了我们的廊主,就应该知道。我们先祖因为争廊主一事,曾分裂为两支,当时,彼此都承诺,只要谁先找到祖传宝物,便可作为宗主,重新统御两支。”  宗是认祖归宗之意。  宗主自然是认祖归宗之后的头领。  张人韦问道:“哦?还有这事?”  杨赟点头,回道:“嗯,一支流落在黔州雷公山,至今成了一个千户村,一支便是我们乌江十里画廊了。”  张人韦道:“嗯,既然同根同源,同宗同祖,重新统一也是好事。”  杨赟道:“任何一个民族都不想自己族人衰落的。”  张人韦道:“那好,杨档头,你派两个人到这个千户村告知其领头的一声,看他意下如何?能归宗认祖就再好不过了。”  “是,廊主。”杨赟应道。  张人韦顿了一下,道:“我也有一件事想和五位档头说。”  “我离家也有些时日了,想回家一躺,在我离开期间,还忘各位档头,多多担待。”  陈志则道:“应该的。”  张人韦道:“还有一事,想问一下各位档头,你们可曾听说过一个叫陆离的人?”  “陆离?”一直不说话的辜誉名念着名字在心里思索了一下,道:“陆离,我认识这个人,多年前在十里画廊码头上转运罂|粟,被我查出,这东西对人有害,所以我便不再帮其走货,后来就不曾打过什么交道了。”  辜誉名继续道:“我们黑市虽然为黑市,但所做的买卖都是公家禁止的,可又是人们所需要的。”  张人韦急上前两步,道:“可知此人现在何处?”心想:“找到此人,定将其碎尸万段。”  辜誉名摇了摇头,道:“不知。”  张人韦有点失望。  辜誉名见廊主前后变得太快,遂问道:“不知廊主找此人何事?”  张人韦顿了顿,谎言道:“没事。”  “如果以后各位档头有此人的消息,还请告诉我一声。”  四人齐齐应了下来。  张人韦又道:“对了,杨档头说另外一支族人流落在黔州,正好我也要回黔州,不若杨档头和我顺路一起去千户村看看,能不能把这事给办了!”  张人韦本想直接回香炉山的,但自己既然做了乌江十里画廊的廊主,就应该为其做点事,不能白白顶着这个头衔,只吃饭,不干活。  时下,张人韦交行廊里事务,带上盘缠资产,便和杨赟一起上路。  二人没有带任何随从。  从渝州到雷公山,可谓是千里之行。  是时,已是春季,黔渝二州多地形雨,一路之上,常常十里不同天,又多山路,搞得二人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日。  二人翻山越岭,晓行夜宿,过了播州,再往南行,如此一路走将下来,二人走了七八天左右方才到雷公山。  雷公山,绿树成荫。  日已正中,春阳高照。  张人韦和杨赟行到密林深处,欲在此休息片刻再行赶路。  二人寻地坐下。  突然,满天飞雨从四面八方向二人罩来。  赫然尽是暗器。  三十三种六十二枚暗器。  飞石、菩提子、芒刺、梅花镖、飞针、飞刀、蝗石、锯齿应有尽有。  如此多的暗器打来,除非你是神,否则怎么能避得开?  张人韦不是神,但是他有办法。  他见暗器飞来,急忙之中对杨赟大叫道:“小心,拔剑,上前五步!”  杨赟意会,急拔出手中剑迅速上前五步,迎面击打飞来的暗器,共同拨落二十五枚,其余尽皆打在身后五步处,插入土中。  杨赟这才看清楚,原来那暗器早已锁定目标,只要二人挪动,敌人的目标就移位,暗器自然打了个空,剩下的二十几枚,二人足够应付。  第一波刚打落,二人迅速转至石头后。  第二轮又纷至沓来,哪里会留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奇怪的是,这次的暗器并没有尽数向他们打来,九成左右纷纷钉在了二人身前的石头上。  他二人均觉奇怪,不明就理,手中的剑亦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偏向那块石头。  敌人见暗器打偏,便跳将出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共有十个大汉,个个身材魁梧,身着粗布短衣,怒目横眉,直视张人韦和杨赟。  张人韦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偷袭我们?”  十个大汉没有说话,而是恶狠狠的直接冲上前来攻击张人韦与杨赟。  敌对双方又手持兵器对杀,却不料兵刃相碰,纷纷脱手飞出。  当当当当……,兵器全部钉在了那石头上。  异事突现,没有谁敢动,彼此目视对方。  张人韦看着对方服饰上有枫叶,枫叶上栖蝴蝶状的图案,思忖道:“这图形?不就是那棺材里的么?”  那十几个大汉则目不转睛的看着石头,神情肃穆。  突然间,几人均跪倒在地,对着被石头吸住的湘妃剑,双手平举,似是一种礼仪,很是尊敬。  更是敬畏。  杨赟看了半响,心中有些猜测,遂略放松警惕,上前问道:“你们可是千户苗寨的人?”  那十余个汉子不理会。  只是口里喃喃说道:“竹王大人,蝴蝶妈妈。”  随即五体投地,深深的行了大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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