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有钱一起赚,苏妍觉得倒真是可以考虑考虑,当然了,她考虑的不是三叔而是二叔家,以两家这样的关系,带着一起做个小生意赚些小钱倒也可行,于是仔细想了想,便也开了口。    “奶奶说的对,有钱大家一起赚,咱们做了这些天生意,每天多多少少也能赚些钱,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长久,但能多做一天赚点是点,咱们跟二叔家东西两院住着,不如就先带着二叔家一起,我另教二婶几样县里没有的小吃,然后也跟着咱们租的驴车然后和咱们一起去卖……”    苏妍初步打算着,具体的都还没说,但这话一落,家里人就开了锅,奶奶那边直接挺起了脖子,连忙直道“行行行”,本来还有些闷着的陆父也瞬间抬起了头,脸色一改之前的别扭难看,也跟着直点头,后干脆一下子站起,朝外头喊陆小妹让她去叫二婶或者陆平过来商量这事。    苏妍无奈,这事情她都还没有说完,起码要自己这边商量好再叫人过来才好,正欲开口叫公公先等会儿,爷爷却先一步开口叫住了人。    “老大,你先等会儿再叫老二媳妇过来,那个……孙媳妇……”    爷爷叫住陆父,转头又向苏妍,开口时有些犹豫,但瞧着苏妍笑吟吟看过来的目光,最终还是问出了口,问苏妍:“这些本事真都是你从娘家学的?”    “嗯。”苏妍回答,依旧笑脸盈盈,一点不慌张爷爷的怀疑,反是想着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把原身从前的一些事情交代清楚,家里人一向很少问她娘家的事,像是怕会触及她的伤心事,但时不时的又难掩其好奇,苏妍并不想家里人总是用那种探究又带着猜测的目光看她。    会做一些小吃一部分是苏妍以前寄养在爷奶家时看奶奶做饭学的,剩下大部分则是苏妍开始工作一个人住时为打发吃和睡以外的时间而学的,但原主作为一个寄养在别人家,每天吃不饱穿不好还要吃苦受累的干活的姑娘,苏妍的说辞必须更合理些。    原身初到苏家时,带她过去的那丫鬟爹娘还在,老两口都是实在人,照顾原身也很用心,那时候的原身性子还有些骄纵跋扈,老两口也一直容忍着她,当小主子般伺候着,直至几年后老两口先后因病离世剩下儿子儿媳当家,原身才算是苦日子来临。    苏妍解释她的厨艺是从苏家老两口那里学了部分,剩下是无事时自己琢磨的,巧得是苏家老爹娘当年是给十里八乡红白喜事帮厨的,厨艺的确有几分,只不过儿子儿媳都是懒人,那份厨艺谁都没有继承。    瞧爷爷虽点了头,眼神里仍有几分怀疑,苏妍笑笑又接着道:“我在娘家时没有人会听我的意见,所以做生意这种事我以前从未与他们提过。”    她这么说,爷爷想想她在苏家的处境,也打消了部分怀疑,但想着他们家是在拿孙媳妇娘家学的手艺过来赚钱似乎又有些不妥,便又皱了眉,却听苏妍又道:“不过是些简单小吃,也不是苏家独创的手艺,爷爷不必想太多。”    闻此,爷爷也慢慢点了头,看天色也不早,苏妍便去把已做好的晚饭端了上来,饭桌上边吃着饭便又商量起这事情来。    苏妍刚刚想了想,觉得教二叔家做汉堡和千层肉饼酱香饼都可以,自己家的摊子公公和大姐也都熟悉了,也可以再添些食物卖,若不是工具限制且在摊子上现做不方便,印度飞饼鸡蛋灌饼等等只要味美实惠她有一堆小吃候选,当然了,也得看二叔家人的意思。    终于等到吃罢饭一家之主开口去把二叔家人叫过来说这事时,陆父早急了半天了,也不打发陆小妹去叫人了,干脆把陆母推了过去直接跟二叔家人说。    二叔去服役还没回来,堂哥跟着堂嫂回她娘家了,只陆天和二婶在家,听了陆母的话后二婶当即就跟着跑了过来,带着一脸的激动欣喜,见到苏妍便想问具体事项,但瞧见面前笑吟吟的人,又觉这样直白的表现出想贪侄媳妇的便宜不好,向来直爽说话办事干脆利索的人,难得说起话来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苏妍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与二婶也是有什么说什么,只是不能保证生意一定能成,但小吃类别他们可以一样样来换,二婶听得连连点头,次日就开始来学几样小吃做法。    儿媳怀了孕,做生意这种需要奔波劳累的活计,二婶自然是自己揽下了,再一日便与堂哥跟着陆父和大姐去县里开始试着做生意,而家里这边也有一点事情发生。    村子西面离小溪不远的空地上开始有人在建房,架势并不大,看样子也就是想盖几间普通的茅草屋圈个篱笆小院罢了,但另村里人在意的是,没有人知道这房子是谁家盖得。    来忙着建盖茅屋的几人穿着不一般,甚至每日里还是乘着骡车过来的,再好闲话的村人也不敢贸然上前搭问,建房买地需要到村长那里登记,便也有人好奇问起村长家人,但回复也是含含糊糊的让大家别乱猜。    不过村里人依然猜什么的都有,什么大户人家打发家里不受宠儿子姨娘往村里丢了,什么有钱人县城里好日子过够了矫情着想到村里体会乡间生活了,村里人八卦的能力也是很强的,苏妍看着家里人也跟着东猜西猜的,脑子里想到的还是那日牵着白马立于山水之间的白衣男子,总觉得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房屋没几日就盖好了,的的确确是几件茅屋,不过却是盖得比村里所有人家的房屋都更板正,远远看去就像是件艺术品。    院里面设了马棚铺了石板小路,还栽了些花草和几棵梅树,比村里面很多人家都显得要雅致些,只房屋自盖好后一直无人居住,看着总像是冷冷清清的缺少烟火气息。    几日后,骡车又来了次村里,应是往茅屋里添了些家具物品,这样的天气,建好的茅屋里早该晾干可以住人了,但在这之后又许多天,小院仍是孤零零的不见有人搬来居住。    彼时距陆言离家已超过一个月,但他人却还没有回来,日子一天天过去,家里人都在为他着急,虽然陆父去城北码头的刘掌柜那里打听时,刘掌柜说在外走商做生意变数太多,早几天回晚几天回都很正常,但家里人仍担心他是在外面出了事,陆母甚至隔两天就要去寺庙上烧香拜佛求保佑儿子平安归来。    而在又将近一个月后,二婶与堂哥的生意也已稳定下来,陆言这才在某一日夜里踏着星光归来。    陆言这晚回来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从村头一路走来,只扰到了两只黄狗的睡眠,换来几声断断续续的狗吠。    家中篱笆院门是木头板做的,门里面别了一根木拴用来拴门,陆言自己打的木门,很清楚从外面很难打开,但想着他离家两月才回来,家里人若是被吵醒了,估计这半宿都得围着他转家里人也不用睡觉了,于是费力的一点点从门板缝隙间伸手试图能推到木栓。    苏妍这日许是白天睡多了,夜里睡了一半突然醒来后又躺了好半天都没有睡意,于是便披了衣服起身,本意只在屋里屋外走走,没想到推开房门那一刹那却惊见门口立着个黑乎乎的影子。    大半夜的突然来这么一下子,苏妍也惊的差不多有那么一瞬间心脏骤停,正在思忖门外那到底是人是鬼,却见门外那团黑影也似是被惊了一下,而后一个熟悉带着兴奋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媳妇!”    陆言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有一些沙哑,但其中包含的喜悦藏都藏不住,苏妍只来的及愣了一下,人便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陆言的胳膊将她抱得紧,一颗毛脑袋也顺势贴了上来。    “媳妇……媳妇……你可让我好想……”    陆言拿下巴在人头顶蹭来蹭去,嘴里念念叨叨,就如他离开前的许多个夜晚一样。    苏妍感受着这熟悉的一幕,无奈笑笑,想着陆言一路奔波辛苦应该先安顿他休息或者吃点东西,便试图把人推开,哪知陆言不愿,只把随身带的东西找地方一扔,房门一关,回身又开始一把抱着人亲亲蹭蹭起来,嘴上也不停的叨叨着“媳妇媳妇,我在外面好想你,白天时候想晚上更想”一类的。    “好了,别闹了,我也想你,时辰不早了,我先去给你做些吃的,然后早些睡吧。”    被按在怀里一顿揉搓,脸颊几乎被吻了个遍,耳朵听着那人的肚子饿的咕咕响却还是抱着她不放手,嘴里也念念叨叨,苏妍真是有几分哭笑不得,又催了两遍,陆言才终于放开了人,只眼中眸光里的不情愿即便在黑暗的夜里都十分的明显。    在那人的目视下苏妍给他热了饭菜,陆言匆匆吃罢饭又洗漱完毕,之后又迫不及待的甩了衣服鞋子抱着媳妇扑上床,然后依然拱拱拱,蹭蹭蹭亲亲亲。    苏妍彻底无语,只庆幸自己今晚不困,任陆言犯病似的抱着她在床上滚来滚去瞎折腾,直到他把自己惹得起了火身体有了生理反应,这才怏怏的停了手,默默松开人又把身子悄悄往后退了退,瞄了眼身前的人,道了句“媳妇我不闹你了,你睡觉吧”。    苏妍瞧着他对她退避三尺的模样,忍不住笑意爬上脸颊,陆言眼中的眸色染着欲望,便是在黑夜里也能清楚感觉得到,这人却硬是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放开她,只自己默默的窝在床边上,拿眼睛在她身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末了还愁苦万分的叹了口气,悄声嘀咕了句什么。    苏妍不知他在想什么,但这么明显的克制欲望必是有原因的,苏妍也不想去撩拨他,那种事她虽不排斥但也不期待,见人终于老实下来,困意也重新涌来,遂也翻了身过去闭上眼开始睡觉。    苏妍不知陆言后来是何时睡去的,次日一早她醒来时那人还闭着眼睛在她身侧安安稳稳的躺着。    清晨的光线透进来洒在陆言的面颊上,苏妍才发现分别近两月,这人的脸庞比从前瘦了些,皮肤也黑了几分。    陆言侧身面对着苏妍躺着,额头紧贴她的,这样的近距离之下瞧着他乌黑浓密的睫毛就如一把小扇子铺开来,呼吸均匀的洒在她的脸颊上,有几分轻柔的酥痒,苏妍静静看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似有了动静,便伸手轻轻把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挪开,欲起身穿衣下床。    这一动作却扰到了睡眠中陆言的,那人被她挪开了手臂后又不老实的揽了过来,还闭着眼睛哼哼了两声,一颗大脑袋也直往苏妍这边拱。    苏妍没有再动作,但陆言还是拱着拱着就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间瞧见很想念的媳妇的脸庞,瞬时大大的笑容便在脸颊绽开来,口里喊着“媳妇”,手上也又一把将人抱得更紧。    “嗯,你再睡会儿,我起床去做早饭。”    苏妍笑着拍了拍陆言的后背,欲让他放手她好起床,但被扰到睡眠醒来的陆言没有起床气却是粘人的紧,就是抱着人一顿稀罕不放手,直至苏妍被抱的缠的认了命随他怎样,又开口问起出去这一趟出去为何晚归,在外一切可还顺利,陆言这才终于放开了人,却是精神又变的亢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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