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宁榕溪,六界之一云界的界主兼影阁阁主,性别女,却是个男装主义者,喜欢吃喝玩乐。  嗯……还有就是撩妹子。  这六界,被我撩过的女子数不胜数,我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只可惜,因为惹下的风流债太多,几乎一露面,我就被一堆女子追杀。  让我郁闷的是,我名动六界的原因不是因为我的实力和身份,而是因为风流债太多了。  当然,在我作死不断下,仇家满天飞,被人陷害勾结敌界——元界,被云界的人给逼“死”了。  幸得老天垂怜,嗯,我没死成,而且还阴差阳错地来到了元界。  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倒也算不错。  ————  “美人哥哥,美人哥哥,你看,我折的竹蜻蜓好看吗?”  我听着耳边的稚音,百般无奈地从床上起身,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心中不知已经有过多少次的疑惑,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活力四射?  看来我还是老了,懒得很,有时候懒得连自己都发指。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跳崖留下的后遗症,我变得很是嗜睡,吃的却也不多,最开始被苏老爷子捡回来的时候,一天十二个时辰,九个时辰都在熟睡中。  所幸,现在慢慢地恢复正常了,不然我真怕苏老爷子这一家会把我当成异类给扔了,那我可真的是哭都不知道到哪哭去。  我懒洋洋地抚了抚稚童的脑袋,接过那只勉强可以看出是蜻蜓的东东,昧着良心:“甚好。”  我也不是昧着良心,毕竟挽歌是昨天晚上才跟我学的竹蜻蜓呢,能折成这样,还算不错。  竹蜻蜓……我摇了摇头,竟是没有印象是谁教的我,看来还是年纪大了。  我刚被苏老爷子从悬崖底捡回来的时候,挽歌他娘才刚怀上挽歌没多久,苏嫂难产,还是我帮忙接的,最后,苏老爷子一家对我感激不尽。  苏老爷子握着我的手,浑浊的眼睛里全是喜悦的泪花,是说:“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捡回来。”  我:“……”  虽说我百般推脱,可是挽歌的名字,苏老爷子还是必须要我取,说不取的话,就是瞧不起他,就要把我扫地出门。  我虽明白他是在玩笑,可也不好意思再拒绝,而且万一是真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倒霉蛋收了我,怎么甘心就这么被赶出去?  于是,我便取了个好听的名字,苏挽歌,嗯……好听,不像隔壁李大娘家二狗的名字。  当初还是鼻涕娃的二狗听说了挽歌的名字是我取的,还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的,说要我给他改个名。  我的衣服上满是他的鼻涕,还要换下,很是麻烦。  最后,二狗是被李大娘一锅盖给闷晕拖走的。  那锅盖闷得可不轻啊,那个声音差点把我的小屋的屋顶给掀了,可想而知二狗这次估计是受了内伤,就算他是挨揍的体质,可不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是别想下床了。  不过不愧是断崖村里出了名的怎么揍都揍不死的二狗,竟然只是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包而已,竟没有头破血流。  我当时整个人都在石化中。  活了几十万岁,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  我还在想,李大娘就不怕自家二狗被她闷成傻子吗?  李大娘拖着翻个白眼晕过去的二狗回家了,嘴里还念念叨叨。  “二狗这名字这么好记,改个什么劲啊!这熊孩子,再改,看俺不闷死他!”  当真是亲娘啊!  我的三观,被李大娘这一锅盖给闷碎了……  一个没有仙力的凡人竟然有如此神力,我也是真的稀奇极了。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凶残的。  第二天,二狗便蹦蹦跳跳地来到我的小屋,继续……抱着我哭,我当时差点对着二狗给跪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坚强的人,三观都找不到存在过的痕迹了,这娘儿俩差点把我的小心脏给吓出来。  想我堂堂榕溪公子,影阁阁主,云界界主,仙界的仙帝都要忌惮我上个三分,却被他们刷新了三观。  然后,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衣服不断的换,二狗头上的包也越来越多。  不过我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私底下给二狗取了个名,就叫林清玄,可把他高兴的,然后我换衣服的次数少了许多,而二狗……哦,应该是林清玄头上的包也少了很多。  今年,苏挽歌已经三岁了,确实比一般的三岁稚童要聪明许多,或许是因为我接生时,给他渡了一些仙力吧,不过还在娘胎里就能承受仙力的灌输,本身也不凡。  “谢谢美人哥哥夸奖,挽歌一定会折更多的竹蜻蜓送给美人哥哥。”小挽歌笑意盈盈,露出两颗小虎牙,村民们说他笑起来可爱极了,我估计要是其他人在此,一定会被他迷得团团转。  而我却是不这么觉得,我的审美观从来都是有问题的,所以,也就不小心染上了它的兄弟,脸盲症,这也是我经常不记人的原因。  记性不好,这一点我也没办法,比如我的风流债,要是我其中一个“相好”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认不出来。  就是认出来了,也叫不出名字来。  脸盲伤不起啊!  这小小一个断崖村,最多也就几十户人家,我竟是用了三年才把人认全,记在脑子里。  所以,无论挽歌多么可爱,我也是看不出来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日常把小挽歌哄出去玩,把无相化为枕头,抱着又躺倒在床上,一直睡到了大中午,才堪堪把瞌睡虫给赶跑。  要是被花影看到我抱着无相流口水睡觉,这么暴残天物,一定会恼我的。  花影是影阁的护法,我的心腹。  而这把无相,形如其名,没有形,没有相,相由心生,可随主人的意愿幻化任何形状,我爱耍帅,平常就把它化作扇子。  这可是从高冷师尊那……借来的,从此不离身,跟随我征战,早已是不分彼此的伙伴儿。  世人见榕溪公子,即是见无相,见无相,即是见榕溪公子。  无相是战斗的象征,可不知道是不是契约了我这个懒人,变得很懒了,平时我不叫它,它就像一把普通的扇子一般,像个死物。  有一次我把无相变成鱼竿去钓鱼,不小心被花影看见了,我硬生生地哄了一个月才哄好的。  我撇嘴,这就受不了了?  我第一次见无相,它是一个铁锅,被师尊拿着煮鱼汤呢!  只是我却是不敢说,花影爱神器如命,要是被她知道了,指不定要去和师尊大战三百回合呢。  倒不如趁她不在,好好享受一下。  不知是不是村里的人都知道我这种生物的习性,竟是没有人来打扰我的清梦。  我倒乐得清净。  中午。  “哈……”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拿着无相,收拾好自己就出了门,准备到村外的那块巨石上晒晒太阳,继续睡。  毕竟老是在屋里睡太阴暗了,多晒太阳是好的嘛!  断崖村最大的亮点就是到处都是桃树,桃花朵朵纷落,我看得心情愉悦。  “叶子终于醒了啊!”  正在挑着一担柴火的柳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正在龟速前往巨石的我。  他的话成功地让我黑了脸,原因有二。  其一,鉴于我宁榕溪的名字太过响亮,于是我做了个英明神武的决定,把名字化为容烨,可是断崖村里的人却不知怎么统一口径,全部叫我叶子。  我问为什么,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好记!”  我:“……”  联想到可怜的林清玄头上的包,和我换掉的数不清的衣服,我终于知道了,不喜欢记名字这个习性在断崖村的普遍性。  不过还是比我的脸盲症要好一些。  可怜的我,又多了个名字。  其二,“终于”俩字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再去晒着太阳继续睡,只能忍着了。  “是啊,早就醒了,我帮您吧。”  我强打起精神,上前就要接过柳老爷子肩上的扁担。  说实话,这个“您”字,曾经的我也是纠结了老半天才喊出来的,毕竟要是按照年纪来算的话,我都可以做他们的祖宗了,可是,我的外貌年轻啊!  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一口一个大爷,一口一个大娘的叫,为了做一个懂礼貌的好祖宗,我也是豁出去了。  要是被云界那群吃饱了没事干逼我跳崖的人知道了,绝对会一阵嘲讽,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估计他们都以为我死了。  柳老爷子笑呵呵地躲过我:“我都这把年纪了,也就这点用了,就当是锻炼了,要是连这都做不了,那赖皮李还不嘲讽我?对了,叶子你要是没事的话,去村头一趟,大娃病了,你去瞧瞧。”  我知道柳老爷子是出了名的倔脾气,也不勉强,而是点了点头:“好,马上就去,老爷子路上小心点。”  我几十万年的光阴也不是白费的,有师尊教导过,我临走前还给的《万灵录》,医术学得倒也算是高超了,现在我在断崖村里,还有一个兼职,那就是大夫。  我也乐得其所,毕竟我这也算是吃百家饭,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而且这里的村民也很淳朴,对我可是非常的信赖。  这可是我活这么久从来没有感受到的信任呢。  至于那个赖皮李嘛……就是李老爷子,和柳老爷子从小玩到大,斗到大,见面就掐架,越掐感情越好的那种。  柳老爷子哈哈大笑地应了声,就走了,还说晚上到他家去吃饭,我也应了。  我向着村头走去。  我住在村尾苏老爷子和一群村民给我搭的小茅屋里,虽是简陋,但是还算结实,遮风避雨还是可以的,我却颇为欢喜。  我的出身着实低微。  以女子为尊云界的圣族凌家,我是家主凌慕云的私生女,隐藏了性别,勉强算是私生子,最关键的是,我的父亲是妖,也就是说,我是人妖混血的。  只是,我从未见过父亲,母亲对我也只有厌恶,直到我名动六界之后,才好上一些。  说实话,我一直在提防着母亲。  影阁有个非常可笑的规则,当然,或许只是我觉得可笑。  毕竟所有人对第一代阁主可是甚是推崇,又怎么觉得他定下的规矩可笑?  他说,影阁阁主不可为女子,违者将永世承受万毒之王竹叶青的撕咬。  然而更加可笑的是,影阁弟子不可为男子。  我也是醉了,这人到底是歧视女子还是歧视男子,于是我出于好奇女扮男装,一不小心就成了影阁阁主。  我一直当心母亲……不,她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我一直担心凌慕云会说出来我是女儿身,可她到我“死”都没说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在云界时,表面上我的家是凌家,可事实上,凌家从未给过我家的感觉,那里的人只有冰冷,对我只有畏惧。  只有呆在师尊那里的十三年才让我觉得有了家,可惜,我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去看过师尊了。  因此,我不怎么喜欢回凌家,总是找各种的理由和花影一起风餐露宿的游历山水,像是漂泊的蓬草,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何处为家。  我在断崖村的这些日子里,真得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美好,像是我心中从未有过的,却又渴望的世外桃源。  因此,这小茅屋,应该说是这断崖村是我除了师尊那里,唯一承认过的家。  我快步来到村头大娃家里,简单地向大娃的奶奶了解了情况,原来是大娃和一群熊孩子戏了水,回来发了烧,本来发烧没什么,吃点药就行了,可是烧却一夜都没有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把着大娃的脉搏,却惊异地发现大娃的脉搏跳动的极其不正常,甚至还有些诡异。  三声快,一声慢,而且正在慢慢地消失。  我的眼皮跳了跳,脉搏微弱,这可不是发烧啊  我皱着眉头,摸了摸大娃的额头,满是汗,小脸通红。  大娃的奶奶紧张地看着大娃:“叶子,大娃这烧到底是退不退啊!”  我疑惑极了,决定用灵识看看,于是把大娃的奶奶哄了出去,盘坐在地上,灵识钻进大娃的眉心。  刚钻进去,还没来得及适应白茫茫的一片,一股魂力风刃携着杀意就扑向我的灵识,我猝不及防差点中招,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茬,堪堪躲了过去。  看来,我这三年还是活得□□逸了,竟是忘了这个世界是怎样的。  到处都有危险,弱肉强食,危机四伏,不然我也不会被逼得跳崖。  我的灵识化为人形,跟我本体一模一样。  “谁?”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团白雾。  “咦?没想到这小地方竟出了个灵识可以化形的人……”那团白雾传出人的声音。  我挑了挑眉,这是修士的灵识  不,应该说是灵识□□,听这修士的话,他的身份应该不低,这修士的境界估计也低不到哪里去。  只是为何要进入大娃的识海  我扫了他一眼,却看出了他的修为及年岁。  五百一十岁,修为境界是分神初期,天赋在我看来,只能算是凑合,不过一个修士强不强,境界不代表一切,实战才是因素。  修为境界是,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分神、渡劫、大乘、飞升、小仙、上仙、上神,天帝,天尊,神尊。  而我的实力是天尊中期,只是我有意隐藏实力,只控制到元婴巅峰。  灵识是到了元婴期才能化形的,不达到元婴,只能在自己的识海里化形,近乎鸡肋。  我侧了侧头,发现那团灵识后面有一个铁笼,里面关着一个昏厥的小孩,赫然就是大娃的灵识。  而刚刚那团灵识似乎正附在铁笼,联想到大娃的症状……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一股杀意涌现:“你竟要夺舍一个小孩儿!”  关键是,那是我的家人。  我的眼中寒芒涌动。  “我看上他的身体,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嗤……”灵识团里传来不屑地话语,语气轻慢,怕是因为以为我是个元婴期的小修士吧?  要是平常,我肯定要试试花影说过的扮猪吃老虎,只可惜,我怕伤到大娃的灵识,那时候,大娃不死也要变傻子。  我冷冷一笑,释放出大乘的威压,在临到铁笼时,直接把铁笼震碎,把大娃罩了起来。  威压化质,是大乘期的修士才能做到的。  那铁笼破碎时,灵识团里猛然传来一声闷哼,那铁笼也是挺不凡的,看此情形,应该是他的本命器魂。  只是被我毁了,这铁笼也就废了。  “你……你是大乘期的修士,你是谁!”那团灵识里传来惊惧的声音。  我面无表情道:“死人没有资格知道。”  没错,我怒了,他不该对一个孩子出手。  下一刻,我便出现在那团灵识面前,一掌拍了过去。  我不仅要灭了这灵识□□,还要顺着气息找到他的本体,要斩草除根。  “等等!这位道友,我……我知道一个秘密!元界会有很多人来这里,都是为了这个秘密!”那团灵识惊惧地求饶。  也终于知道了我的实力。  我的动作一顿,心中有些好奇,断崖村一个小地方能有什么秘密  我问:“什么秘密?”  “听说这断崖以前是连接云界的,不过被凌榕溪封印了,但是凌榕溪那个狗贼死了,封印有了破绽,要是能够找到通往云界的道路,那么便可以趁机侵占云界。”  那团灵识像是松了一口气道。  我闻言,脸色一黑,冷笑一下,手中的动作继续。  竟是听到自己被骂作狗贼虽然我现在姓宁不姓凌,但总归他骂的还是我。  以我睚眦必报的性格,恐怕他是要栽了。  虽说是灵识□□,可若是被我灭了,估计本体也要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过他没这个机会了,本体我亦要杀之!  “噗……”那团灵识才刚刚舒了一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就在我的掌下灰飞烟灭了。  我抹除他在大娃识海中留下的一切痕迹,怕对大娃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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