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二赖子捂着自己的脚,疼得五官皱成了团菊花,丑得都没法看,嘴里嗷嗷嗷的乱叫着。“苏大猫,我打我媳妇跟你有个屁的关系,你管这么宽你是谁啊你?跟你有屁的关系?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我打死的媳妇,跟你也没半点关系,这是我媳妇,我花钱买回来的,要打要骂随我乐意,跟你苏大猫没半点关系,给我滚远点,还是说,你就见不得我打骂我媳妇,也行啊,只要你肯出钱,我也不多要,给我五十两,我把她卖给你。”    火候应该差不多了吧,也不能太过份,苏大猫比山里的野兽还要狠,真惹恼了她,吃亏的还是他自个。一会瞅着差不多就赶紧收手,钱重要,也得有命花才算钱,反正,衙门那边施锦程早就打点好了,也不用他太卖力,意思意思糊弄两下就成。    苏明月没听到二赖子的心声,愣了下,很明显,二赖子这会心里想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失策啊!搁人眼皮子底下站着呢,也能被如此忽略。    啧。苏明月摇摇头,旋即对着二赖子就是一脚,真的连吃奶的劲都给使出来了,怕站不稳会摔着,特意用右手撑着妹妹的肩膀。    敢忽略她!找打!    “苏四!你是不是有病?你敢打我?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别看二赖子嘴上说得凶,眉眼也很凶,但事实,他真的不敢打。    施锦程说了,敢伤苏四,说好的银子一两都没!当然,银子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苏大猫就搁身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也,他也不敢冲着苏四出手。别看这姐妹俩水火不容一碰就炸,苏大猫却护短的很。    苏明月巴不得他的心理活动再多些,叉腰跟个泼妇似的。“我打你怎么了?我还就打你了!”这回不用脚,踢了别人她的脚也会疼,正好手里有根粗粗的□□绳,拿着当鞭子甩,是有点不太称手,但也聊胜于无。    “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连自己的媳妇都打,孬种!怂货!只会窝里横的懦夫,怎么着!我就打你了,打的就是你,不服气,你找我啊?有种你打我啊。”苏明月不怕死的发出各种挑衅。    二赖子左躲右闪,跟只耍戏的猴儿般上跳下窜,嘴里叫得嚣张,脚下却连连往后退。“苏四,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我告诉你,就你这身板,我一个能打两个!你不就是仗着苏大猫在这里,总有你落单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哟,还想收拾我家三姐呢。”搁旁边看戏的苏明雅不高兴了,扬了扬手里的柴刀,眉目森寒,周身煞气翻腾。“我先好好收拾你一顿,三姐,你退后点,当心血溅你身上。”    “苏大猫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这样是犯法的,得坐牢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住手啊,你别过来,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告诉你,我就去衙门里告你,别以为自己有点功夫就多了不起,我看你到了衙门里还怎么趁威风!”二赖子脸皮子吓得发青发白,哆哆嗦嗦的往后退,甚至想着跑掉算了。    但是!银子啊!银子啊!不能跑,这回跑了,下回要守着苏大猫,要激怒她,指不定得什么时候,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上次已经错过,这次不能再错过了,眼看到手的银子,千万不能让它飞了。    苏明月笑笑嘻嘻地看着他。“你敢去衙门吗?今个,我俩就算把你揍个半死,量你也不敢往衙门里去。真当我们两个是傻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着背后有施家有朱家,就以为万事妥当了?也不想想朱家是什么样的名声,施秀才可是最最看重名声,这事闹出来,你以为你能好过?”    这话说得不算特别清楚。    可是二赖子听明白了啊!吓得当即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倒在地。“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三魂七魄都快给吓得从身体里窜出来了!    “怎么知道的?”苏明月拿着麻绳左甩甩右甩甩,侧着头喜笑颜开的道。“老话听说过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肯定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事儿,给你留口气,见到施锦程的时候,你问问他,他会告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记清楚了,这句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明月跟逗他玩似的,笑得特别灿烂。    苏明雅瞅着调皮的三姐,也来了兴致,问道。“咱们从哪揍起?”    “我看看呐,平时他是怎么揍他媳妇的,咱们今个就照着全揍一遍?也让他尝尝其中滋味。”    “嗯。我看行。”    姐妹俩当着当事人的面,旁若无人的讨论着怎么揍他。    二赖子听着尿都要吓出来了,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皱成了一团,要哭不哭的样子。“你们这样,真的是犯法,会坐牢的!”    “你敢去衙门里吗?”苏明月问他。“你要敢去,我们就敢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别以为我们没证据,既然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证据这玩意儿,自然也是有的。想想施家和朱家,到底是给你撑腰呢,还是先顾着自个的脸面和名声?跟你撇得一干二净,甚至是推你出来顶罪。”    苏明月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特别明媚。“我知道你的底气是什么,施家朱家早就背后打点妥当,是这么跟你说的吧?你可真傻,说什么就信什么。想想你自己在村里是什么名声,我们在村里又是什么名声,说我们打你?有证据有伤痕?那又怎么样?我们打你是理直气壮!就算到了衙门,也能挺直了腰杆儿的说话。”    一直以为苏大猫是最最可怕的,比汉子还要汉子,二赖子此时此刻才发现,最最可怕的不是苏大猫,苏四这个天仙似的小姑娘,才是最可怕的,瞧她笑的多好看,可是后背却阵阵发凉。“你你、们、想怎、么么、么样?”哆哆嗦嗦的说完,又道。“别、别、别别打我,我知道错了!”说哭就哭,还是嚎啕大哭的哭法,整个人缩成团,趴在地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这姐妹俩竟然不怕!连衙门都不怕,还敢威胁他!反过来威胁他,威胁他……    二赖子顿时哭成个二百斤的大傻子。可恨,他真的被威胁到了。    好丑,真的好丑,有点恶心,本来就长得贼眉鼠眼。    “转过身去。”苏明雅冷着脸,硬邦邦的命令。    二赖子弱弱地看了她眼,怂怂地转过身。“你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看着你倒胃口。”    二赖子猛得打了个哭嗝,哭得更加伤心了。    “哭个屁啊哭,又没打你。”苏明月听着有点烦。“说说你们算计的那点事,仔细点,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要是有半点隐瞒,就别怪我俩下手太狠。”    “说什么?”二赖子有点懵,脑子没反应过来。    苏明雅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说算计我的那点事,脑子进水了?傻了吧叽,就这,还敢算计我,我看施锦程也是读书读傻了,找谁不好,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除了打自个媳妇出气,你还会点什么?”    二赖子背对着她们,没半点防备,一脚下来,被踢了个狗啃屎,却敢怒不敢言,支支吾吾地道。“就是,就是苏四刚刚说的那些,你们都清楚,还问我干什么。”耍他好玩?不就是会点功夫,有什么了不起!他会的可多了,就是,就是不会功夫。    “让你说就说,哪这么多费话。”苏明月给了他一麻绳,别说,这麻绳甩了几回,还甩出点感觉来了。“四姐,这麻绳就是长了点,还挺好用,回去,弄短点,以后我就拿它防身了。”    苏明雅瞥了眼她的胳膊。“就你这胳膊?”朝着地上的二赖子看了眼。“真以为他怕你?我没在这里,他一把就能给你把麻绳拽住。”    “……”无言以对的苏明月。    难怪原主经常跟妹妹掐架,两人说不到三句就吵起来,四姐这嘴,确实有点毒舌。    “……你们有没有在听?”认认真真说话的二赖子,说了会,发现身后姐妹俩在说话,这就让二赖子有点生气了。让他说,又不听他说!到底想怎么样了?不说就打他,说了又不听,真以为他没脾气?不就是仗着会点功夫!    苏明雅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你说。”顿了顿,又道。“从头开始说起,一个字都不许隐瞒。”    “……”二赖子不想怂,内心十分抗拒。    苏明雅见他不说话,麻溜儿的从三姐手里压过麻绳,对着二赖子的后背,抽出了道响亮的鞭声,麻绳也能抽出鞭声,瞅瞅!瞅瞅!这才叫真正的力量。    打得二赖子嗷嗷直叫,刚刚苏四打了他那么多下,跟挠痒痒似的,可苏大猫这下,就像被砍了一刀。“别、别、别别别。”深深的倒吸了口气。“别打我。”说话总算顺畅些了。“我说,我说。”    不想犯怂的二赖子不得不怂,因为他不会武功。“前两天,施锦程让自己的贴身书童来找我,让我找个机会,激怒你,在你打伤我后,就把事闹到衙门里去,衙门里他会打点妥当,到时候,一定会让你蹲几天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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