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二天，绯页便与市丸银回到了虚夜宫。　　“欢迎回来，绯页，”蓝染坐在虚夜宫的王位上，看着久违了的她，微微一笑，“很久不见了。”　　“是的，蓝染大人。”绯页有些不习惯地抚了抚身上的白色劲装，然后抬头看着蓝染，含笑开口，“这次您的吩咐是什么呢？”　　蓝染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绯页，你的始解练习地怎么样了？”　　“…啊，算是差不多了。”绯页眉头抽了抽，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开口。　　↑事实是在她和妖氛达成了种种不公平协定之后，妖氛才一脸勉为其难表情告诉了她始解口令。　　“是吗？”蓝染手肘靠在扶手上撑腮看着她各种神色纠结地模样，却并没有问她原因，“那么，一周之后，死神将会有大规模的狩猎虚活动。”他说。　　“哦？”绯页收起那副纠结模样，挑眉。　　“我记得绯页你可以模拟虚闪吧？”蓝染眯眼温柔笑着，继续说。　　“是的。”绯页点点头，抬手，掌心缓缓凝聚出一团璀璨的金光。“那么威力怎么样呢？”蓝染走下王位，来到她的面前。“唔…”绯页歪歪头，看着自己掌心那团金光，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按照我对灵力的控制来说，我想直接毁灭队长级别的死神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那么，被狩猎的虚，就由你带领吧。”蓝染满意地点头，然后拍了拍手，又看向市丸银，“至于银，那些虚的话…”他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市丸银便会意了，苦笑着点点头，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无比不情愿地表示：“嗨嗨~我知道了，我会从大虚之森挑选出来的…”啊啊~那群虚可是毫无理智的啊…市丸银笑眯眯面皮下咬牙切齿。　　“那就好，”蓝染表示很满意，“事不宜迟，银你直接出发吧。”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诶？”市丸银耷拉下狐狸耳朵，“立刻出发？”　　“是的，”蓝染特意加重语气，“立刻出发。”　　“sa,需要我一起去吗？”不知何时，绯页已经站在了他身旁，侧过头温柔笑着问他。市丸银愣了愣，笑出声来，抬手摸了摸绯页的黑发，发丝很软，“绯页待在这儿就好了。”他笑眯眯的。　　“嘛，”绯页耸了耸肩，弯起眉眼，“万事小心。”　　“嗨嗨~”　　“银，你该出发了。”蓝染这时才缓缓出声，棕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光。　　…　　“妖氛，我记得你可以模拟任何灵力的气息吧？”　　“是的。”　　“…那就麻烦你了。”　　“你是我的主人，还需要说这些吗。”　　“…是吗…”　　…　　是夜，难得的月明风清。一道黑影闪过朽木家宅的墙头，直奔进了朽木家的后院。　　“是谁？”正在睡梦中的朽木苍纯听见后院有隐隐的动静便瞬间清醒过来，一把抓住放在床头的斩魂刀起身瞬步入后院。入眼的是一道正蹲在他家樱花树下不知在挖些什么的黑影。　　“啊，苍纯你醒啦~”那道黑影听见他的声音并不惊慌，只是背对着对他挥了挥手懒洋洋地示意，另一只手还在挖个不停。听到耳熟的声音，朽木苍纯舒了一口气，勾起一抹笑，走了过去，“大半夜的，不在你的酒肆里睡觉，跑来我这儿干嘛，绯页？”　　那黑影正是绯页。　　“啊哈~你来的正好，”绯页往旁边挪了挪，“正好来帮我挖土吧。”随手把铲子扔给了他。“哈？挖土干嘛？”苍纯接过铲子，也蹲了下来。“啊啊，这个这个。”绯页拍了拍放在她身边的东西。苍纯定睛一看，是两只酒坛。“酒？”他挑眉。“你家夫人不是快生了嘛~”绯页摆了摆手，不甚在意，“这就是女儿红和状元酒啦~”苍纯闻言笑出声来，温良如玉的面庞上满是柔和的笑意，“那就多谢了。”他说。　　“所以，你快点挖吧。”绯页从怀里摸出一块酥饼，盘腿坐在一边咯吱咯吱咬着，一边看着苍纯挖土。“我本来还说一个人挖的，”她拍了拍手上的饼屑，掩嘴打了个哈欠，又补充道，“你醒的正好。”苍纯默默刨着地，“所以我就成苦力了？”他顺口接下去。　　“嗨~正解~”　　“明明是你送我的礼物，怎么我在做苦力？”　　“啊哈哈~”　　…　　一周后。　　“那么，绯页，你准备好了吗？”蓝染打开穿界门，站在穿界门之前，再次向她确认。　　“已经就绪。”绯页点点头，抚了抚身上的白色劲装，又侧身望了眼她身后那群形状各异的虚，妖氛在她身边渐渐显出身形，含笑看着她。　　“走吧，银。”蓝染微笑，抬手带上了眼镜，散下碎发。　　市丸银笑眯眯地朝她挥了挥手，然后跟着蓝染走进穿界门。　　他们作为副队长与死神需要与其他死神一齐来狩猎虚。　　“二位小心。”绯页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再见。　　待蓝染和市丸银两人的身形完全消失在穿界门后，绯页才放松下来，伸了个懒腰，无骨似的靠在妖氛身上，懒洋洋地看着自己的十指，半晌，才开口：“这一次做完之后我就要申请带薪休假了…啊啊~仔细算算，我已经做了几十年苦力了呢…”声音带笑却有着隐隐的倦意。妖氛揽着她的腰，只笑，不说话。“所以说，妖氛和我一起吗。”绯页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哈欠。　　“…那是自然”妖氛顿了顿，才开口，金色的眸子溢满了笑意。　　…　　“唔…时间不早了，”又过了一会儿，算了算时间之后，绯页再次看向了那群形状不明的虚，“诸位，请走吧。”　　…　　那场狩猎，出乎所有死神意料的惨烈，虽然虚全部狩猎殆尽，但死神也伤亡惨重。　　绯页让妖氛替她在她周围模拟出虚的气息，然后藏匿在虚群后方。操控虚群通过穿界门并四处散开之后，绯页直接找到了她的目标——朽木家主，朽木苍纯。　　灵力渐渐开始消失的朽木苍纯，对付数量不少的虚自然是吃力的。所以当他解决完那群虚之后自身也已经命悬一线了。　　绯页一直藏身在暗处，因为妖氛能模拟灵力，所以苍纯并未发现她。在苍纯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之后，绯页才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苍纯感知到有人慢慢靠近，费力支撑起身子，看到是绯页，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重新倒下。“绯页啊…”他轻轻叹道，“是来，杀了我的吧…”绯页在他身旁蹲下，那双金色的眸子看着他，似笑非笑，“是的，”她说，左手握着的斩魂刀寒芒一闪而过，右手轻轻抚上他苍白的面容，“是来杀了你。”　　“死在你的手里，似乎也不错的样子…”他的脸色苍白至极，却仍是微笑模样。“…只是…”　　“你的院子里有我的酒。”绯页挑挑眉，心情颇好。　　“能喝上你酿的酒水，是他们的荣幸，”苍纯似乎放心了许多，松了口气，“请吧。”　　“失礼了。”绯页抱起他的身子，理顺他额前凌乱的发丝，绾正他头上的牵星箍，右手渐渐凝聚出金色的光芒，下一刻，金芒闪入苍纯的胸口。朽木苍纯的身体开始渐渐消散。　　“那么，再见了，苍纯。”绯页站起身，看着他已经逐渐透明的模样，弯起眉目。　　“啊…再见了…”朽木苍纯朝她点点头，最终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最终只剩下那牵星箍寂寥落地的声音。　　那一夜，朽木家主死亡，四番队检查为虚闪所致，仅在出事出找到了牵星箍与银白风花纱。朽木夫人悲痛欲绝，当夜产下一子，却因难产大出血而不幸消逝。朽木前任家主大人朽木银嶺失去唯一的儿子心力交瘁，不得已之下重新掌权成为朽木家主，并为孙子取名为朽木白哉。　　第二日，绯页还特意悄悄潜入朽木宅去看了那小娃娃一眼，是同朽木苍纯一样的黑发，因为还没长开而皱成一团的小糯米团子安心睡在襁褓里。绯页站了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摸了摸那小糯米团子的脸，走了。　　“…朽木…白哉吗？”　　…　　“就是这样，蓝染大人，我想休息一段时间。”绯页站在宫殿下，垂下眼眸。　　蓝染坐在王位上，闻言只是看了眼站在绯页身边的市丸银，却对绯页的话语并不惊讶。“你是我最衷心的属下，绯页。”良久，他才开口。“我会教给你打开穿界门的方法的。”　　“谢谢您。”绯页点头。　　“今后叫我偬右介就好。”蓝染取下眼镜，将额前的头发向后拢。　　“蓝染大人？”　　“毕竟，你是蓝染绯页呀。”他棕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颇为戏谑地看了一眼笑容有些扭曲的市丸银。　　“我知道了。”绯页歪歪头，转向银，“银，你就待在虚夜宫吧。”就不用和我一起去了！她金色的眸子直白白写着这句话。　　“啊，绯页忍心抛下我吗~”市丸银十足的怨妇口气，却仍带着诡异的笑。　　“忍心。”　　“…”【包子脸】　　“那么，偬右介，我就先去休息了。”绯页向蓝染行了个礼，得到蓝染准许后，向市丸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啊啊~绯页真是不可爱呢~”市丸银笑眯眯的，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银，你也真是不坦诚呢。”蓝染看着他，挑眉笑道。　　“哦？蓝染大人怎么说？”市丸银眯眼看着蓝染，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似乎很黏绯页呢。”蓝染极为温和无比纯良的表示。　　“哦？是吗…”　　“嘛，银你好好想想吧，时候不早了，我也先去休息了。”他走下王位离开，留下市丸银一人在宫殿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