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公园  这里聚集了不少人放烟花,马路早就被围了起来,形成一个保护圈。有警车,有救护车,有消防车一同守候在这里巡逻。据了解,放烟花受伤人数,加起来有上千,而且还是第一天的人数。  车辆早就绕路而行了,停车位都十分紧迫。  晚上六点后,这里会开放,届时一束又一束的烟花绽放空中,十分璀璨耀眼。  段辰焦急地左右张望,时不时地踱步,又时不时地看向来来往往的人群。不过放眼望去,除了密密压压地人海,都很难看得出来谁是谁。  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来放烟花的,若不是段晴拉他一起来,大概会想着早些回家休息。  所以身边的人老说他很无趣,都还没到五十岁就已经在过着五十岁以后的退休生活了。  “二哥,快来一起玩阿。”段晴跟另外一个女孩子在点仙女棒,点燃了之后一支小小的东西就燃烧了起来,火花迸发,可以随着手中摇晃的动作而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焰火的划痕。  龙博一放下勾住朋友的脖子,朝落单的段辰走去,在他背后突然向上一扑,以为能达到吓人的效果,结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害他一张笑脸完全塌了下来,不过很快又会振作起来:“喂,你在这里站了大半天,又不去玩,等人阿?等谁?”  “......八卦。”  “什么叫八卦?我这是在关心你。”谁叫他平时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刀枪不入的。“让我来猜一猜那个人,该不会是许大小姐吧?”  他眼皮动了动,没有搭理他。不过龙博一了解他,肯定是动了凡尘了。只是那人是许尔,倒是感到出奇。  感觉吧,两人说搭也不是很搭,说不搭也不对。专业对口,都是冷性子,站在一起不违和。不过爱情的火花撞击在一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段辰拿出来一看,立马扔下他就跑了。跑到路边,一眼就看见许尔。  她戴了一顶毛线帽子,戴着围巾,嘴巴缩在里面,眼睛咕噜咕噜地瞥着看,双手插在衣袋里。面对着冷风刺骨,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人。  段辰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心里的某一个深处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噗通’‘噗通’...如小鹿乱跳一般。  他原本是叫她去找个遮风的帐篷避一避,她坚持说不用,因为担心他找不到她。  他因为担心她,跑来的路上还撞到了几个路人。直到见到她的那一刻,担心荡然无存。    “许尔。”他朝着方向跑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怕她看不见自己。  许尔艰难地转动着被东僵硬的身体,面对面地看着他,声音几近颤抖。“晚,晚上好。”  这个天气还真冷,貌似比上一年要冷一点?  见她这个模样,他虚搂着她,身体微侧,推着她一步步地走。不过他很贴心地为她挡开人群,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撞到她。  段晴的好朋友突然见到了什么,眼珠子都瞪圆了,手里的仙女棒又点燃了一支,只是现在有很重要的东西她更有兴趣。  “晴,你不是说你二哥对谁都很冷漠的吗,而且没女朋友吗。”  “是阿。”段晴低着头解开仙女棒的包装,一支支地散开。  “那....这是怎么回事阿。”这根本就是情报出错。  段晴疑惑地抬起头,顺着好朋友注视的目光望过去,同样瞪圆了眼睛。  二哥竟然搂着一个女人走过来?哇塞,天大的喜事。  龙博一把他们直接拦截下来,发出咂嘴的声音,暧昧地看着他们:“呦,段队长跟许专家这是......”手指指着许尔肩膀上的那只手。  其实如果两人能够在一起,也算是重案组的一大喜闻乐事的事情。只不过比较好奇的是,两人性格这么冷,是怎么处到一起的?  莫非验证了那一句话,谈恋爱的都会变得不一样?  许尔其实也感觉到和段辰距离很近,不想别人误会,脚步小小地摞开,并且解释道:“段队长知道我一个人居住,怕我会闷就让我一块出来放烟花。”  段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心里头始终不高兴。  “喔,是这样子.....不过段队长可没有这么关心过一位女同事喔。”龙博一说道。  怕他嘴里面继续吐出什么令人尴尬的话,在气氛尚好的时候,段辰打断他的话:“不是说放烟花。”  海边很冷,可是没有冷却大家玩乐的心情。一对情侣从许尔旁边经过,她愣了会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支仙女棒递到她面前:“出来了就好好地玩,不开心的......趁着今晚都忘了吧。”  她笑:“谢谢。”    已经很久没玩过仙女棒了,二十多岁的人好像在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总有些放不开。  不过没有人会在乎她,过年放烟花才好玩,无论是几岁都不会有人被人嘲笑。  想到这一层,许尔也就放开了,人手一支仙女棒在空中转来转去,所有不开心的,烦恼的,都被抛之脑后。  不过仙女棒燃尽得很快,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着急,还有。”段辰把所有的烟花都抢了过来玩,“你喜欢玩什么?火箭?拉花弹?还是...你在笑什么?”  他这么认真地在跟她说话,她竟然在笑?  许尔的确感觉到好笑,平时和私底下他就像两个不同性格的人,外表冷酷,私底下却很像个小孩子。  她笑道:“我在想,一个重案组的队长竟然会喜欢玩烟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他带来的不可思议还有很多,比如涂鸦。  “拜托,我也是人好不好。更何况来到这里就是玩烟花,除非你不喜欢。”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很喜欢。  “很喜欢,谢谢。我爸妈最喜欢就是在过年的时候买烟花回来,陪着我一起玩。他们去世之后,我就没再玩过了。”她深入深沉的回忆里。  只有那时候她才感觉到家,爸妈不再争吵,年三十那一晚会准备一桌子好吃的,过年的七天会带着她一起出去旅游。  不会去太远的地方,因为妈妈的身体很不好。  她从小就懂事,不会要求爸爸妈妈给自己买玩具,也懂得察言观色。亲戚来来回回,最是热闹。妈妈那时候会变得很忙碌,因为在婆家不懂得做家务活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奶奶不喜欢她,只因为她不是男孩。也会问别人要来一扎又一扎的中药方子,好让妈妈怀上第二胎。结果妈妈的确怀上了,可是未满三个月就见红流产。  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了,她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讨厌黑夜的到来,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就会双手合十,曲着膝盖坐在床的角落里祈祷。  国外都流行这样,据说是可以驱魔辟邪。她也跟着尝试了一次,发现那些害怕的都会消失不见。    段辰心疼地看着她:“别难过,从今往后你不会再一个人....”  她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哎,你说我是不是传说中的扫把星?谁靠近我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我奶奶曾经骂我,说我不配拥有她家的血统。搞得我以为自己是皇室出生的孩子,还来这么一套。”  爸妈出车祸死了,现在就连姜随安也死了。她也没什么好命运,唯一不变的就是多了一栋留下来的财产和好的出国机会。  他见不得她伤心的模样,幸好有黑夜的保护,才不会被看见他微红的眼眶。大概是真的爱上了这女人了,如果能早一点遇到她就好了。  “别说这些伤感的话了,今晚就尽情地玩,想玩多少玩多少,不够了我再去买。”  “哇塞,那我是不是很幸运?”突然她变了脸色,“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天应向天来找我了。”  在他还没说话的时候,她紧接着把应向天跟她说的那些话全盘托出,不过没有把‘罗冀宁’的事情说出来。  “所以他没对你做什么?”  “没有,可能是周围人多不方便下手,也有可能只是来警告我一声。不过看他样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他松了口气,只要她没受伤就好,上一次在马路上被人带走的事情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祁垚那边也跟我通过讯息,一切安好,但是太过安静了,他也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我也会尽快地收集黑警的犯罪资料,必要的时候可以一网打尽。”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正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应向天的确不会那么快就善罢甘休。商人的眼里,黑白通吃有钱赚就最好,不管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只要有钱,难道还怕摆不平吗。  可是他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女人给逃了,而且调查过发现还是里外照应才会让那个女人给跑了...  真是可恶。  “应老板,幸会幸会,鄙人何德何能得到您的赞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黑暗中走出一个壮实的男人,手臂的肌肉几乎撑坏了西装外套,来了之后和他握了握手就坐在他的隔壁了。  “哈哈,闻人先生得到了家父的遗传,这么能干,如果让一项绝技就这么消失在历史中,实在太可惜了。”应向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他打算开一家最大的制毒工厂,众所周知金三角只有泰国才有,但是他要发展得比泰国还要大。由于资源有限,他就去打听消息,希望能找到能和他一起赚钱的合伙人。  刚好这时候闻人淼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并且开始打听他的消息,千里迢迢地跑到上海来。  闻人这个名字很特殊,传说中父辈都是制毒的一大高手,继承他们手艺的就是闻人淼。  “还称不上绝技不绝技的,我知道你的方案。老实说,警察一直在死死盯着毒品,压根不像泰国那样子管得这么宽,并且有这么多下线。你能告诉我到时候毒品制作成功了,你打算怎么瞒天过海?”  “警察有一大半是我安插进去的眼线,到时候我只要打一通电话就可以帮我瞒过所有人。我会联系泰国,给他们成品,他们给我们钱。我还会抓来几个人专门做实验,人体贩毒听说过没有?我打算试一试。”  “听上去很危险。”闻人淼撇了撇嘴。  “只要是赚钱的生意,哪有一样是不危险的?想要有钱,又想要成功,就必须要付出。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成,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开心我开心大家都开心。”应向天手掌摩擦着拐杖的头,露出阴森森的笑容,让人不由得颤抖。  闻人淼沉默了一会,让人拿一份合同过来:“好,鄙人就跟你合作。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有麻烦我也走不掉。”  应向天爽快地在合同下方签上大名,一桩生意就这么悄然完成了。  签完了合同,闻人淼带他去参观制毒工具,全在一间房子里,他谁都信不过只信自己,所以全部都是他一个人去弄的。  务必做到最完美。  “我最近在研制一种毒品,暂时定名为吸血鬼之牙。”闻人淼带上手套才敢去碰东西,红色的液体在试用管里散发出雾气,看得他血液沸腾。  “人吸了之后没有那么快就陷进去,起码有五到十秒的时间。会出现轻飘飘的感觉,让人活力充沛。就像是得了重病,也会立马像活了过来一样。等市场打开了,肯定会大受欢迎。”  “好,那我等着你的成品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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