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微风吹过，滚滚热浪拂过脸庞，这样耀眼的阳光下，打光板都显得没了用处，镜头扫过三个少年的脸上，有几分疲惫，几分倦怠。　　或许因为这几日赶行程的事，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安安稳稳睡饱觉了。　　顾和辰眼睑下眼袋明显微肿，整个人看着少了几丝精神，都快脱离了他们青春昂扬风华正茂的生活轨道。　　“那个……导演，默莎尔是我表妹，是来探我们班的。”他说。　　说话时还不停向默莎尔飘眼神，示意她往后躲点。　　林导演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默莎尔，最后推开顾和辰，一锤定音：“默莎尔，你来做这次拍摄活动女主角吧！”　　纳尼？　　顾和辰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吧！　　“默莎尔，你是中国人吧，你会说中文吗？”林导演显然是被默莎尔刚才报的大名所误导，以为她非华人。　　默莎尔望着林导演似笑非笑的模样，有些畏惧，她往后退了两步，畏畏缩缩不敢说话。　　“导演，默莎尔是和辰的远方表妹，没有什么拍摄经验的。”齐洛痕走过来。　　“对呀，默莎尔不会这些……”莫臻也从远处蹦蹦跳跳跑过来。　　阳光洒下来，映射出阳光大男孩模样，只是苦了他们在炎日下灼灼烘烤，颜色难掩疲惫。　　林导演堪称娱乐圈最有慧眼的制作人，“青春记忆”早在一年前就定了三个少年做主角，虽那时他们已名声大噪，可林导演看中的却是他们可伸可缩如弹簧般可塑之处，也是因为他们的名气加上制作团本身的优秀，才让“青春记忆”能在拍摄之前就广受关注，而南边的森林保护区才会有他们一席之地，尽管结果不如人意，但也不影响整个制作组在娱乐圈的地位。　　“没关系，非科班更能表达出主题的单纯，我需要的就是她的纯真不染世俗。”　　默莎尔那双蔚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眨啊眨，若不是二十一世纪发明了一种叫“美瞳”的东西，真的很容易浮想联翩，而她的眸子与北欧维京人那种蓝又有出处，因为北欧人的蓝眼睛出现在虹膜部分，可默莎尔的蓝遍布了整个眼内腔和角膜，除了眼球壁外层，其他皆以蓝色为主，浅蓝色为辅，给予人无限臆想，唯有苍穹阔海方可比拟。　　“默莎尔，想试试吗？就当玩玩吧！”林导演凑近她，笑容甜美，脸部皱纹明显，一种经历岁月的沧桑近在眼前。　　默莎尔拉拉顾和辰的外套尾部，喃喃道：“和辰哥哥。”　　她第一次来地球，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顾和辰，对他的信任超过齐洛痕和莫臻。　　顾和辰回首睥了她一眼，道：“好吧，让默莎尔试试。”　　他的手轻轻拍打她的手背，给予其安全感。　　其实让默莎尔当女主角也并非什么难事，只是他不想让她像自己一般，私生活隐私都公众在大家面前，没有一丝个人空间，走在哪里都躲躲闪闪，了无生趣。　　接受到顾和辰的信号，默莎尔心安不少，在这里她除了相信他，找不到其他可信赖之人。　　“嗯。”她点点头，当是允诺。　　林导演说今天就当试戏，明天才开始签.约正式拍摄，便就地架起了试戏棚子需要的材料，撑起了巨伞。　　第一场，打板，按照歌曲《angel》剧本，默莎尔需穿上带有翅膀的衣服扮演天使站在花丛中，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对于扮演天使，默莎尔毫无违和感，穿上白色翅膀的她却只觉得像极了天使，并不似精灵。　　少女站在群花满草中间，镜头师摄像头慢慢扫过来，拉近，推远，定格，按下快门，记录下她笑容清新的每一刻，摄像机跟随拍摄，近景远景，前景后景，都将她的一颦一笑记录得完美真切，从镜头下展示了一个异于平常的默莎尔，可那份天真可爱与往常无异。　　可渐渐地，顾和辰发现默莎尔背后白色翅膀下显露出蓝色部分，他见过的，与那夜黑暗中她长出的翅膀一样，浅蓝轻盈翅膜，轻巧晶莹坚固，如她的生命力一般，顽强亦百变。　　而顾和辰也在林导演的监视器里发现，默莎尔的蓝色翅膀在高清镜头下，显露无遗。　　此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莫不过危险之极，他必须告诉默莎尔，如果再不收敛，她即将面临的危险将无法估量。　　早些年科学家开始对不存在于地球或者传说中的事物大量研究，当然，从星爷导演的一部《美人鱼》中可以看出，对于新事物，疯狂的探索可以使人异于常人，甚至为了探勘，一些科学家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或许这就是人类进化的奥秘。　　顾和辰早就明白了，默莎尔是异于常人的存在，尽管他无法确定她的身份。　　但是，一定会令他惊愕失色。　　这一点，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默莎尔站在花丛中婀娜多姿，仿若蝶舞，偏似萤跃，身临其境，陶醉其中。　　顾和辰在制作组后面给她打着手势，双臂挥动，特别激动。　　可默莎尔沉浸于拍摄中没有注意到他，无奈之下，顾和辰大喊：“默莎尔，你这个动作错了。”　　然后他向她跑去，刚好遮住镜头。　　他用唯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耳语道：“翅膀露出来了……”　　默莎尔大惊，瞪着他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莫不是和辰哥哥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心里既害怕又担心，轻轻抖了抖身体，背部蓝色翅膀渐渐缩进身体，她长吁了一口气。　　“和辰哥哥，我不是……”她说。　　顾和辰没有说话，转身出了拍摄场地。　　这丫头，一点都不省心。　　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离开自己会怎样，会不会像他所想的那样，被科学家抓去研究……　　不能想，不能想，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此时，保护默莎尔，成了顾和辰心中最重要的目标！　　第二场，打板，F-shine成员进入拍摄，在导演组重新设计了一次的庄园小林子，三位少年迎着歌声跳舞，默莎尔如一只跌落人间的小天使，迷惘失足，不知所向。　　默莎尔手臂挥动背后的翅膀，扮演一副失落的模样，与她第一天掉落森林相似，却又有明显的出处，因为她跌落下来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如灰烬没有生气，而这样的事不能说，唯有按照导演的要求扮演他心目中的天使模样。　　或许因为默莎尔本来有清新的气质，拍摄期间有一两个小瑕疵林导演也允准了，其中几次一条过，林导演很是满意，脸部因缺乏保养布满皱褶，尽管浅笑也异常可怖。　　半响，拍摄进入尾声，最后一次打板，昭示今日可以早早结束不用熬夜，而三个少年也为“偷得浮生半日闲”高兴半天，争先恐后进入换衣间换下衣服。　　“喂，二臻同学，你拿错了，大哥的衣服你丢我干啥？”顾和辰半句方言版普通话暴露出他的心情，然后将莫臻扔给他的衣物丢给齐洛痕。　　莫臻乐坏了，因为刚才挤进换衣间动作快，早早换好衣服冲了出去，边跑边唱他们的新歌《angel》：“我想住进你心里，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给你温暖，给你安全，带你寻找属于你的angel……”　　而与他们男士换衣间相邻的女士换衣间，默莎尔心有余悸方才顾和辰的话。　　其实拍摄期间的两次失误也因为她捕捉到他的眼神，才导致她有所畏惧。　　她脱下节目组准备的带有翅膀的白色衣裙，轻轻摇了摇脑袋，耳朵上外廓徐徐长出长长的部分，最终在顶部汇聚成一个点，动动耳朵，仔细听周围，还能听到外面莫臻蹦跳着唱歌的声音。　　她又摇晃着身体，渐渐从背部长出一双晶莹剔透的轻盈翅膜，小巧玲珑，她扑棱了两下，翅膜微振。　　不知为何，近日她的翅膀越发不受她控制，在她欣喜或是不注意隐藏时跃跃欲试长出来，就像刚才，也许是她刚来地球，还未适应这里，也不适应如何控制身体特征。　　没有拍摄，三个少年也逃脱不了被任卿卿训斥的宿命，只因为默莎尔。　　今日是默莎尔第一次出现在她视线，她也在向F-shine了解她的情况，得知默莎尔是一个孤儿，并且没有去处，任卿卿也磨不过三个少年的热情，就准许默莎尔暂时住在他们公寓，不过她多安排了一个保姆在公寓，美其名曰“帮他们解决日常”，可谁又不知道是监视。　　回到公寓，玲姐就跑出来焦急喊：“三位少爷，你们快去看看，小可爱和summer打起来了……”　　Summer？　　四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小可爱是谁，就是默莎尔从森林里带回来的幼狼，不过summer是谁？　　“summer是谁？”莫臻问。　　“哎呀，你们快去看看吧。”玲姐也解释不清楚，只一脸焦急不知所措。　　小可爱！　　默莎尔飞奔进屋，看见小狼正爬在地上啃咬着什么，而另一只叫summer的动物——博美犬也竖起汗毛，做出一副搏斗状态，两犬磁场堪烈，难以靠近，她往后退了两步，望着才进来的三个少年。　　三个少年望望小可爱，又看看summer，疑惑不已。　　这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