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朝江尚跑去,问他怎么会来自这。他也不回话,伸手递给我一包点心。  “这是城南的甜品铺子里,刚出炉的雪花糕。”  江尚勾笑道,  “特意给你买的。”  我立马拆开封住的牛油纸,果然甜香四溢,还冒着微微的热气!我立马不客气的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当真是入口清甜,软嫩滑爽,口齿留香啊!不愧是出自城南的点心!这大都城,吃的喝的,最好的莫属城南了,而玩的乐的,最好的莫过于拥有醉情楼花街酒巷的城北了。  “真不愧是我的好哥们!”  我又往嘴里塞进一个,边吃边问,  “你来这就是给我送好吃的?”  江尚看我吃的狼吞虎咽,不免摇头笑骂道,  “你就不能吃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你管我?”  我垫起脚尖,朝他面上做了个鬼脸,还恶趣味的对他伸出舌头,给他看我舌上嚼碎的雪花糕!江尚被我的举动逗气,反而一把捏住我的脸,用力往边上扯。我被扯得龇牙咧嘴,赶忙抬手想拍开他在我脸上作恶的手,无奈他力气大啊!我气得直跺脚,不由的大声嚷道,  “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我以为你没脸没皮,不会痛呢!”  江尚说着,揉了揉我的脸,便放开了我。  “以后不许再这样,好歹是姑娘家家的。”  “切,就你们规矩多。”  我捂着自己的脸,不满道,  “好了,我这次来,其实是有要事跟你说。”  江尚叹了口气,正色道,  “过几天,礼部尚书的千金周湘月就要嫁给兵部的侍郎,李袁。”  “公子已把礼物送了过去。”  我去!我瞪大了眼睛,不愧是申屠玄啊!仗着自己的老爹居然能够做这么大的广告!真是聪明啊!我原本就在想,要是随便选一户富贵人家,怕是档次不够,对钻石品牌大打折扣,流于庸俗。但要是书香世代的官家,那自不必说,钻石往后的定义只能是高雅卓越。再加上婚礼当天,必定宾客云集,好生热闹。我想不出几日,这一批钻石的价格定会摇摇直上。我分的一成利润,怕是会超出预计。  “大公子倒是好手段,既取悦了那对新人,让他们自以为自己的爱情是第一个拥有传说中那所谓美好的祝福,和昂贵的承诺。又做足了申屠府的面子,给足了对方家族的脸,还让钻石得到了足够多的关注。”  “不过凑巧,天工作美罢了。”  我撇撇嘴,刚想回话,却望见申屠睿和申屠玄正走了过来,我急忙把雪花糕藏在身后。江尚见我如此,转过头一看,便回身行了个礼。  申屠睿不理会江尚,只瞧着我,不冷不热的说道,  “交出来。”  我真的是······  双手老实的伸出,手里捧着还剩一半的雪花糕,已经不大热了。早知道,我就不说废话,先吃光再说。  “江公子,看来你很喜欢我的奴婢啊。”  ???这开得又是哪门子玩笑?  “蓉儿对江某来说,可算得上师傅。二公子这话说得,好像有些不妥吧。”  江尚直起身子,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我暗自觉得好笑,这小子还真是不害臊,竟说出这种话来。  申屠睿随即脸色一沉,也不多说什么,径直拂袖走了。我看着申屠睿走进了房间,正想赶紧把剩下的雪花糕都解决掉时,小翠居然过来说,  “芙蓉,公子让你进去。”  很好!我气得直磨牙,赶紧把雪花糕塞到江尚怀里,又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申屠玄,本想着和他说几句话的,看来是没机会了。  我走进房间,申屠睿正在坐在书案前写东西。我福身道,  “公子唤奴婢前来,所谓何事?”  申屠睿不答话,我也不敢多问,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里想着申屠睿这王八羔子估计又是吃错什么药了。  等申屠睿终于停笔,我才看过去,只见他将信纸对折放进一个信封里,再拿起旁边专门封纸的火漆封住口,加盖印章,但这印章却是公子的私印。  “把这封信交给云儿。”  申屠睿眼也不抬的把信递给我。  “喏。”  我接过信,恭敬地行了个礼就退出去了。  往外面一看,申屠玄和江尚已经走了,只剩下回廊的栏杆上放着早已经冷透了的雪花糕。我走过去捧起雪花糕,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舍与难过。本来还想好好和江尚说几句话的,问一下账目做得怎么样了,有遇到什么不会的吗?钻石的进度如何?之类的,想好好的问一下的。  算了,不要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摇了摇头,把这股莫名的悲伤气氛甩出脑袋。  在亭子里找到云儿,我把信交给她,她有些诧异,但还是放下手里的抹布,双手往衣服上一擦,接过信便赶忙跑出去送信了。  也难怪她觉得诧异,刚开始我也觉得郁闷,这申屠睿交了个笔友,一个月雷打不动的只写一封,有时候很长,有时候很短。可这个月,申屠睿不是已经送出去了吗?怎么今个儿又写了一封送?这信向来都是云儿去送的,刚开始我很好奇,还问过云儿,这信是送到哪儿的。  “送去一家城西的茶楼,给里面掌柜的。”  “男的女的?”  我眨巴着眼睛,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男的。”  “长得如何?多大了?”  “约莫着快五十来岁了吧,长得挺慈眉善目的。”  五十来岁,慈眉善目······  我不禁恶寒了一下,没想到申屠睿的口味如此特殊。  “对了,这茶楼叫什么名字?”  “叫‘有一茶’。”  有一茶?又一茬?哈哈,我放声大笑,这名字取得也太溜了点吧!按这意思,申屠睿是去找茬的?哈哈哈哈······  现在回想起来,怕是那茶楼不简单。先不说它开在城西,一般来说,想要茶楼生意好,不应该开在地段好,茶客多的城南吗?不以赚钱为目的的生意,都是耍流氓!再看申屠睿这家伙,除了这信以外,我从来没见过申屠睿这个人去过这茶楼,我也私底下问过云儿,申屠睿可有亲自去送过信,云儿摇摇头,从第一封信开始,这送信的任务就是云儿的了。众所周知,云儿比较木纳,几乎不出院,就连在这府里,认识她的人都不算多。更何况,申屠睿不喜张扬,所以我们的女仆装多半是在袖口处绣上小体‘睿’字,若是不仔细盯着看,一般是看不见的。  唉,说来说去,我就是很好奇,申屠睿每个月的信到底送到了何人手上,又为何要如此神秘?这个月还破例写了两封信,想必有很要紧的事吧!我的天啊!本来我都死心,不想深究了。可为什么?!为什么申屠睿要把我叫进去当着我面写!这不是□□裸的勾起我沉睡已久的好奇心嘛!!!  这两天府中没发生什么大事啊!申屠睿也没有被我假装梦游砍死啊!  哎呀,不管了!我拿起一块雪花糕往自己的嘴里塞,幸好咬起来还是很软糯的,我想着一会儿得留几块给云儿和喜儿吃。  凉风缓缓的吹过,又吹落了大把的竹叶,手中的牛油纸微微摇晃,我静静的站在亭子里,天上云卷云舒,姿态万千,天空蓝的仿佛遥不可及。我神情迷茫,握紧了手中的雪花糕,猛地又塞进了嘴里。  还是算了吧,感觉她们不喜欢吃甜食,还是别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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