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陆根诚毫无酒意地说要开车送大家回去,荣光耀则带着微醉摇着头说不必,都住在城里,这时何守信突然想起了穆亦萍的家有些远,便对着陆根诚说:“陆总,那就麻烦您送一下小穆,她家就在青龙酒店附近”。  陆根诚本就想着怎么找话题送她,见何守信主动提出,正中下怀,于是立刻向穆亦萍说道:“正好顺路,穆小姐,上车吧。”话落他就去把车前门打开。  根正向来酒量差,此时也有些醉了,他不待陆根诚招呼,自个儿进了后排座。  穆亦萍从未有坐过这样豪华的汽车,很是拘谨,陆根诚伸出手为她系好安全带,她依旧红着脸小声地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穆小姐,我先把根正送回公司的住处,然后再送你,我住在青龙酒店,这样顺路。”  陆根诚踩下油门,目无斜视看着前方,心里很是激动,佳人在侧,扰得他有些心猿意马,然而他始终是一个不喜形于色的人,很快就淡定下来。  然后一路无语,根正下车后,他转过头,见穆亦萍正侧脸望向车窗外,路边优雅浅淡的灯光斜洒在她身上,娴静如水。  “穆小姐?”他淡淡地叫她。  穆亦萍因为他之前有意用力握自己的手有些莫名不安,现在又和他独处在一起更加不知所措,所以只好将视线移到窗外,以免尴尬。不想他却又来叫上自己,只好回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眸,毫无表情的脸。  “哦,陆总,叫我小穆就好”。  她不喜欢这个称呼,因为她可是工人阶级出身,不是什么小姐。  但陆根诚却不理会,只把眸光直直地锁着她,“嗯……,你越剧唱得很好。”  话落他又转过脸看向前方,不再多说启动了汽车。  “谢谢……哦,陆总,我就在青龙酒店大门外下车就好。”。  “你确定?”陆根诚挑了挑眉,眼睛只盯着前方的路面,不要送到家门口?  “嗯,是的,我要穿过酒店前面的小石桥才能到家。”  晚上一个人过桥?  似乎没听见似的,他却直接把车开进了酒店。  穆亦萍不解地向他望去,这是……?  “下车吧,我送你。”陆根诚一脸的沉静,下车给她开了车门。  “喔,陆总,不用了,这样太麻烦您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让一个男人送过自己回家,穆亦萍有些紧张地慌乱道:“我自己回去就行的”。  “走吧,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家,太不安.全。”  陆根诚说的是实话,何守信把人交给他,再怎么也要送到家门口的。  站在他身旁,穆亦萍感受到了一股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成熟男人气息从头顶散开而来,这是以前朱国治给自己近距离讲解课文时也没有感受到过的气息。她有些犯晕,这气息太浓烈,按英语的词汇来说,是太man,她自认为也不是气息控,可为什么就被熏得有些不能自己呢?  不敢再抬头去望紧挨着自己的男人,她心里一阵阵的紧张,胸脯不自觉地一上一下起伏起来,然而这一切都被陆根诚看在眼里,未经人事的她哪里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对男人最致命的诱惑?  陆根诚禁不住伸出大手轻轻地抚上穆亦萍的背心,她顿时就紧张得僵直了身子,垂手提着本该挎在肩上的挎包,任由着他抚着,并排向外面走去。  小桥上稀疏昏黄的灯光投下了他们模糊的身影,周遭一片寂静,穆亦萍仿佛听见胸腔内“噗通,噗通”跳动的心在对自己说,陌生男女授受不亲,她只好低着头有意地加快步子,离开了他的大手。  嗯,是个矜持的女孩,陆根诚收回还带有她体温的大手,一边在心里赞赏,一边默默地跟上她的步伐。  看着小女人娇小纤细的身子,裙袂飘飘,轻如飞燕,他又发起呆来,这样乖巧美丽的女孩,他陆根诚今生为什么就不能拥有呢?  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但她只有25岁,自己却已经35岁了,差了整整10岁呢,可他不甘心,想向她表白,想真正地爱一回 ,体会一下爱是什么样的滋味……?  “陆总,前面就是我家了,谢谢您送我”。  穆亦萍清脆又细腻的声音忽地传来,陆根诚敛神,呃,这么快就到了?  只见前面的小女人欠了欠身子,仰起那张桃红小脸,望着自己盈盈浅笑,那一双水眸在暗雅灯光的映射下,犹如湖光潋滟,荡人心扉。  陆根诚看得有些痴迷,好一会儿才将眸光移去。他轻咳了一下,以遮掩自己的失态,然后习惯性地用双手紧了紧风衣,正起脸缓缓走上前,垂眼睇了小女人几秒才低头,在她耳边喷洒自己带着酒香的炽热气息:“我很喜欢穆小姐为我单独演唱的越剧”。  说完他便将双手插入风衣口袋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去。  穆亦萍蓦然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男人离去的高大背影,墨色的风衣随着他快捷的步伐飞扬飘逸,她有些不明白,这个正着脸说话的男人,为何会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有钱人都这么怪异么?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面对他时总会红脸,看他也是三十岁出头的人了,大概是有太太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 嗷……”  懊恼地,她恨劲拍了拍自己稀里糊涂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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