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李姐就端来一盘各色水果,还是用牙签串好的,以免弄湿了手。  有钱就是任性?  坐在宽大真皮沙发上的穆亦萍瘪了一下嘴,望向站落地窗边打电话的陆根诚,他正一面说着话,一面抬腕看手表,“……好,我一会就到”。  “你要出去么?”她仰头问走过来的男人,这么大的房子,留下她一个人?。  陆根诚紧挨了坐下,伸手从水果盘里拿起一瓣橘子喂她嘴里,“嗯,公司那边有些事要处理,你乖乖地自己先睡,有事叫李姐,她就住楼下,知道么?”  “那你还回来吗,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男人狡黠地扯出一丝难见的笑容,又拍了拍她的小脸道:“不回来我上哪儿去?傻丫头。”    目送完驶出小花园的汽车,穆亦萍有些失落地转回身,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么?她慢慢地环视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大厅,从天花顶的纷繁装饰,到脚下抹得发亮的船甲板地面,家俱用俱,无一不是顶级奢华的,以前连见也没见过的,她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一个与这氛围毫不着调的词来:豪门怨妇?  灰姑娘的故事,她在幼时看小人书就知道了的。  陆根诚虽然不是王子,也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可他现在那么有钱,有地位,他们之间的贫富身份差距,会不会让她以后在这个家里没有一丝的立足之地?回想起他钻进汽车时的那个背影,她就在上面读出了“忙碌”两个字,在这里自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同事,以后的生活,无疑是寂寞孤独的。  她轻叹一声,想起了白居易的那首《琵笆行》,……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也许是在戏台上唱多了梁祝,宝黛,感染了江南才子冒辟疆和董小宛的爱情故事,相敬如宾,夫贤妻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生活一直都是她憧憬,向往的,所以当年朱国治立在身后给她讲解诗词的那个温馨画面,一直都存在脑海里记忆犹新,而陆根诚是不可能和她诗词歌赋,郎情妾意的,因为他们一个温润如玉,是谦谦君子;一个英挺冷峻,是商界精英,他们本就是不同长相,不同性格的人……  想到此处,她又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人心不足蛇吞象,太贪心了吧?比起做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怨妇到底还有一个家啊?再说人生本来就是不可预料的,也不是谁都能够掌控的,自己见仁见智吧!  “穆小姐,”李姐从楼上下来,在身后礼貌地叫她,“您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去吗?”  “好的,李姐。”  穆亦萍回神道过谢,跟着李姐上了楼,因为刚来时陆根诚带她去的是主卧,他的房间,奢华得快要了她这种穷人的命,于是就对李姐说,给另外准备一间房,自己睡不惯太大太宽的床。  李姐之前并没有得到陆根诚的指令,起先还有些为难,他们不是就要结婚了吗,怎么还要分房睡,穆亦萍也看到了她脸上的疑虑,就笑着说,陆根诚不会责怪她,因为他们一直都是分开睡的。  原来是这样,李姐半信半疑地答应了,而穆亦萍却心里打起了鼓,这男人,平时在家里就这么霸道吗,怎么李姐连这样的小事也必须经过他同意?睡不睡在一起又怎么样,那是他们的事,无论怎么也怪不住李姐的,可她也就这么想了一下,毕竟这是他的家,李姐也是他请的工人,怎么都轮不到自己多事。  想完,她轻摇了头,转身去把客房的门给反锁了,只要他们一天没有正式结婚,就不能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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