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果真是我的贵人,本事大了去了,千两黄金也能借我几日。难不成他是这北宸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可问这财力北宸又有几人能达到?兴许是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富贵人家也有我们不知道的。他那伤又是从何而来?莫不是那晚闯了皇城被捉了去……一路上忧心忡忡,回到烟亭书楼后躺在软榻上摇扇皱眉。等办完事后定要好生为他诊治一番,问问他何故这般模样。  七哥……想着他的模样想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不由得笑出声来。还曾想他容貌被毁才戴着面具,今日一见……恐怕这天下男子都不及他分毫。不……他是这天上的天神。  “只有天神的容貌才能与他相配。”  “哎哟不知是哪位公子惹得小婉儿这般娇羞样。”  三师兄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侧,双手托住下巴一副痴儿模样。  “三…三师兄…”  “小欲婉快些下去吃些东西,看你这模样还没用膳呢吧?”  “是是是。”  逃似的下到膳厅端起桌上的吃食吃起来,心还在怦怦直跳,若不是晚些时辰想唤上三师兄一同去取黄金倒是想躲着他几天,方才丢人丢大了。不然叫上大师兄与我同去?念头一出就被自己否定,除了三师兄其他几位师兄均不会武,若路上出了什么纰漏金丢人伤可不划算。  “小婉儿~跑这么快干嘛呀?是哪家公子引得……”  夹起桌上菜就往三师兄嘴里送,趁他未反应过来便同他说了黄金之事。三师兄皱着眉头问东问西,无非就是那七哥是何人啊可不可靠啊。  “哟,难道那七哥就是……”  “三师兄收拾干净。”  再一次将菜塞进三师兄口中,放下碗筷就出了膳厅。    一个时辰后城西面粉作坊内。    “两位小哥不知要定多少面粉?”一身着桃红长衫的老板娘在作坊内问着。出门在外男装到底是要方便着些,按着七哥说的地方特地来寻这城西面粉作坊—西香作坊。据我所知这西香坊是长涟内三大作坊之一。与其名闻的还有城北的袖香作坊,城东的暗闻作坊。这三家作坊被百姓称为长涟三角。同为做面粉生意的哪能不竞争,就这么些年来这三家作坊所闹的事件在府衙卷宗内想必也是厚厚一沓,就同后宫中的女人一般,为了一个帝皇争得面红耳赤,做生意何尝又不是。着实也想不通七哥为何会叫我来这里,难不成黄金在这里?从怀中拿出临走前七哥所给的白玉佩递给她,她接过玉佩细细打量起来时不时看看我们时不时摸着玉佩,“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与三师兄对视一眼后随着她进到一间屋子里,屋子很大,只见屋子里用方口容器装着面粉,四个四个的方口容器摆放在一起,整齐划一。  “公子所寻的东西就在这里。”  “诶,老板娘,你莫不是同我玩笑,这里全是面粉哪里有半点……”  “在容器下面。”  三师兄半信半疑的走到容器旁俯下身子细细摸索起来。  “公子是如何知晓?”老板娘插着腰疑惑的望着我。  “屋内的方口容器整齐划一,唯独这几口容器下方的箱子,起初我以为这些个方箱子只是铺垫之物,可想来这是面粉作坊,若装面粉的容器坏了你们没有理由不换,再说了这容器下何需垫得这么高。老板娘您也说了我要的东西在这里。”  “公子厉害。东西在这,那位大人说了你有何吩咐我们定照办。”  乐滋滋的蹲下身来摸着方箱子,却见箱子边缘缠着条条丝线,“老板娘这线是?”  老板娘蹙眉蹲下来拉扯着我手中的线,口中喃喃道:“这么会有线?那日搬好时我明明细细查着,这屋子也上了锁……”  老板娘用力一扯只见丝线被扯断掉在地上,噗的一声从眼前的方口容器内弹出一个什么东西。面粉在空中撒着肆意飞扬,听见身旁老板娘啊的一声后便倒地不醒,突然被衣物从头包裹着,“小婉儿咱们出去。”被三师兄邀着出了门才将衣物取下弹着身上的面粉将衣物还给三师兄。作坊内的人听见声响后都聚集过来,诧异的望着我们。  “啊!有鬼啊!”  “老板娘在里面快去把老板娘拉出来!”  “快快去通知秦大人!”  揉着眼听着他们的叫喊,秦公子?鬼?扭头便往屋内看去,这一看真把我吓得够呛……真感谢三师兄方才用衣物将我的头遮住带我出来,不然这会儿晕倒在屋内的就不至是老板娘一人……  原来那丝线绑着一人尸身,将脖子绑着,埋在面粉内,一旦箱子上的丝线一断尸身便会从面粉内弹出。全身裹上白白的面粉突然出现在你眼前……不被吓死就算万幸。  拍了拍衣物扭扭手腕看向屋内尸身半眯着眼睛嘴角一勾,“走三师兄咱们去看看。”  身后传来三师兄无奈的声音,晕厥的老板娘被人拉出屋外蹲下身为她诊脉,无碍。  进门的一霎那张开手拦下了三师兄将门关上退出了屋子,眉头紧蹙。  “小婉儿……这……”  “公子这……你这怎么将门关上了?”  “老板娘醒了老板娘醒了!”  听闻老板娘已醒拨开人群走进她为她诊脉却见她脚蹬着地慌张的避开我。  “鬼啊!救命呐!有鬼啊!”  凄惨的叫喊声充斥着我的耳膜震得脑袋直响,闹了好一会儿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便上前点了她的睡穴为她诊治开来。为她开了副安神的帖子才叫人将她送下去歇息。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知道能被老板娘带进来的人必然是贵客,可如今这里出了一桩命案这可要如何交代啊!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这生意还怎么做啊!若是被那俩家抓住这个把柄我们这可如何是好啊。”  “对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大伙儿左一句右一句的谈论着,问着。我也纳闷,这取个黄金怎的就摊上了命案。  “我们先去把那娃儿放下吧,就这么挂着死不安生啊!”  不知是谁开口道大伙儿便纷纷往屋内走去,轻功一运快步到他们跟前将被打开的屋门重新关上。  “诶?你这是何意啊?我们就将他放下又如何了?”  “对对就是就是要不是你们我们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们毫不给我回答的机会就吵了起来,三师兄见状跑到我跟前护着我。没有机会回答我便默默躲在三师兄身后装柔弱一回。  “怎么回事?”  他们扭过头看着来人便涌上去,有的为他牵着马儿有的为他倒上茶水,其余的人都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的经过同他说道一番,他却挡掉茶水迈过人群直直的走向我。感到身前的三师兄身子怔了怔看着他俩一个看着一个好似有千言万语。  “秦公子。”行礼见过他,与七哥会面时便看出他是七哥心腹,这里的人如此爱戴他想必这西香作坊便是他们的了,老板娘口中的大人也是他们无疑。  “玉姑娘,”他回礼后便开口与我交谈,“不知玉姑娘为何将这屋门紧锁?”  叹着气从三师兄身后走出,扶着门把许久才回他,“秦公子,这一来是为了不让大伙儿多看这样的景象,这二来呢案发现场还是不动的好,三来……”  我顿了顿皱着眉头望向他,“这屋子里不止一具尸体。”他震惊的张开了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秦公子,这屋内有四个大箱子被装面粉的容器压着,里面都是黄金吧……而那绑着尸身的丝线不至是缠在一个箱子上,每个箱子上都有,那么……这尸体就不止是一具……”话落推开屋门,退在一旁。他看看我后直直的进入屋内绕着屋内箱子左看右看围着尸身走走停停。一会儿便换来几人进到屋内将门关上,大约着一刻钟过后才将门重新打开。几个人将尸身抬出屋外。屋外的人们有的被吓到晕倒有的惊叫出声有的跑去一旁扶着墙干呕起来。  “玉姑娘,这黄金本想着你来取走,眼下还是我为你送过去吧,不知玉姑娘可有什么隐蔽地方?若是没有我便为你寻一处。”  “不必劳烦秦公子了,这黄金今日便会用到。只是这四具尸体……”  “今日之事还请玉姑娘权当没发生过。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可……”  本想着再问他一二却被三师兄叫住,也罢想必是七哥他们开罪了谁才遭此,可这与黄金……眉头紧紧的蹙着,这与黄金也有所关系吧。他很是地道命人寻来马车为我们将黄金装车,派来入手护送我们也被我们婉拒。三师兄牵着马儿对我笑笑,一个翻身双手往后一枕躺在满装黄金的箱子上望着天空,什么时候人命才不会卑贱如泥。  走了好一段路才拐进源来堵坊附近小巷子。三师兄在原地守着我则将假痣递给三师兄见他黏好后我也乐滋滋的黏上往源来堵坊内去。    槿王府。    “老先生。”  “若传啊,何事这般风尘仆仆?”左丘阳见秦若传气喘吁吁的回来,虽行礼站定却心不在焉。  “老先生,王爷他如何了?”  “槿小子醒了一会了。”  谢过左丘阳后秦若传朝着北宸槿的屋子走去,他打理打理身上衣物后敲了敲门轻唤王爷无人回应遍将门推开,屋内却空无一人。秦若传的心理咯噔一下,王爷不会是去寻那萧家小姐……王爷的身子……  秦若传着急的朝外赶去却在院子里看见北宸槿背靠柱子将手搭在左膝上闭眼养神。他悬着的心终是放下。  他走到他的跟前望着他,失神望着,王爷还是这么的不似凡人,天生的王天生的皇。  “若传。”  北宸槿的突然开口惊到秦若传连忙行礼,“王爷,那四具尸体查了是……”  “父王宫中的人。”  秦若传点头,他告诉他后面的事早已处理,西香作坊内也安排妥当,本想着那般放黄金掩人耳目,哪曾想却被人用来藏尸警告。  “本王知晓他是无情君,却没曾想会以尸警告。”  “王爷!皇上他太过分了!王爷都已经受了他那三十鞭子他怎么还……”  “若传,说到底了这北宸是他的,黄金的事情也逃不过。”  北宸槿缓缓睁开双眼,一缕阳光洒在他白色锦鲤锦缎服上,以光为雾景为气,仙气缭绕。好不唯美浪漫。  北宸槿心系着她,不知她取了出来那黄金后现下如何,父王那边也是个棘手的问题,她绝对不能被父王看见,她的美貌……  “可恶。”想着想着他紧紧捏着拳头。一旁的秦若传皱眉听着,这萧家小姐光凭美貌便能引得男人为其舍命,若是真爱上了无关美貌的爱上了,又会是如何的血雨腥风如何的祸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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