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抱着走了许久,风在耳边吹过,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却麻酥酥的火辣辣的。我的手呢?那一刹那以为手早已经不见,低头看看了才安心靠着在他怀中闭着眼,他动一步身上的冷香味便传入鼻腔中,闻着很安心,安心到想睡去。  “萧欲婉你别睡,你给本王醒着!”被他这一叫醒了大半,好悦耳的声音,若是唱起歌儿来定是好角儿,噗呲笑出声来,他顿了顿便恢复如初的跑着,借着月光抬眼看着他却正好对上他低头望着我,好俊俏的男子,对他笑着笑着眼皮却重重的垂下,他着急的声音在耳中已是听不清楚。  砰的一声烟亭书楼的门被北宸槿踹开,此时已是午夜街道上早已无人走动,烟亭书楼内的人见状立马从椅子上惊站起来。  “先生!先生!快来救救她!”  大伙儿见北宸槿着急的进到大厅内瞪大了双眼,纷纷往北宸槿那儿跑。  “天呐!小欲婉!”说完大师兄慕羽真连忙跑往厨房将正在顿着准备给大伙的宵夜退下,架上一壶水加火烧了起来;二师兄则是回屋内拿着毯子枕头跑回大厅垫着地上。  “疼……”被他放在毯子上扯到腰间伤口疼到全身发抖他便立马把我捞回怀里,也许是精神太过脆弱这会我竟这般依赖着他的怀抱,方才在路上他好像唤这我欲婉?是我听错了吗……他好像还自称了本王?七哥是王爷吗?抿嘴笑了笑,不会的,这北宸的王爷我可还没有福气遇见,果真在那地方呆久了脑袋都快腐朽了。  “丫头丫头,你睁开眼看着为师!丫头!为师这就给你医治。”  师父……费力的将双眼睁开耳中传来师兄们着急的声音,兄长,我又闯祸了,你看大家都被我吓得炸开了锅,若是爹爹回来你可别告诉他。胃中翻滚得厉害,就连背上肩上也刺痛,想动动身子动动手锥心般的疼痛席卷全身。在那暗室里的遭遇历历在目,想着他们那些令人厌恶的嘴脸想着自己身上的血慢慢的流在地上,流得满地都是……  “啊!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愤怒上头疼痛便不在乎了,抓着七哥的衣领对上他的双眸,眼神游离着哭喊着。尽管腕上的伤口被我弄得撕扯开来,尽管身上的伤口疼着痛着,尽管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鱼肉一般被人切割开来都没有放开紧抓他衣领的手。师兄们着急的声音在耳旁回响,“我要杀了他们!我要叫爹爹出兵去灭了雁杳!咳……”一口血吐在他的怀里,见他眉头紧蹙看着我一直看着,满眼的心痛忧伤。放开手后想起身却被腿上疼痛压了下去,在他怀里喃喃道:“我要去求皇上,我要去求皇上让爹爹出兵……我要去求皇上……”  直到他扶上我的额头才安静下来默默流着泪,左丘阳见状将白布紧紧的绑在刑具下方,“丫头……为师要将这器皿取出了……”看着他对师父点了点头,疼真的很疼,光是绑着那白布便疼得厉害若是拔了,“师……师父……咳,婉儿不要……婉儿疼,婉儿不要…..师父求求你了……婉……婉儿不治了婉儿不治了……”  “丫头!说什么胡话!在迟一些你这手就废了!”  “先生取吧。”  他说完就将抱着我的手挪动着刚好遮住我的眼,他的呼吸轻轻的打在脸上,好香,闻着他身上的冷香味便慢慢放松下来,唇被他紧紧压着。他一手按着我的双手,脚也被人按着,淋上酒身子便弹了起来,不一会儿手腕处便传来撕裂般的疼,压着我的人力道重了几分才将我压住,全身倒凉冷汗不停的冒着泪水不停淌出来,唇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可遮眼的手却还如方才一般只是轻轻的遮着。  “莫璇!酒快快给为师!”  酒……不要了不要再淋上酒了师父,师父婉儿不要这双手了求求你了婉儿不要治了,动了动嘴想说话却被压得死死的,酒淋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全身都抖起来了。  “药!”终于上了药吗?突然间一滴水滴在我的脸颊上,是方才的酒吗?可这酒又怎么会溅到脸颊上?“针线!”本就疼到全身颤抖,这会儿被针缝了几下脑中一片空白便筋疲力尽的  呼吸着意识也渐渐模糊了。或许他感到我的放松僵了一下便放开了遮住我双眼的手将我的头靠在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睁开双眼对上他的眼,他的眼眶子里红红的闪着泪水,原来方才的不是酒是他的泪,看了他一会儿便将眼垂下意识全无。  “好了,丫头的这双手算是保住了。”左丘阳轻叹一声抬眼望着北宸槿,“小槿子你的嘴怎么流血了?可是哪儿伤着了?”  “咬破了而已,先生,快些给她瞧瞧其他的伤吧。”北宸槿轻轻拍着怀中人的肩膀视线从未离开过。  “可恶我定饶不了那些人!”林琛咬牙切齿的说着,二师兄慕容陌将压着萧欲婉脚的手收了回来,半跪着死死盯着萧欲婉大腿上的伤,手中拳头紧紧握着。  “热水来了热水来了!”,慕羽真将新打来的热水放在地上拿起水中帕细细的擦着伤口边缘。 左丘阳拿起剪子在箭头似的器皿旁剪开红裙布,拿起酒罐子就将酒倒了上去。小心着将那六颗器皿取了出来上药缝合包扎。北宸槿一会看着左丘阳处理伤口一会低头看着,生怕她醒来,若是睡去伤疼便感觉不到了。  才从府衙被秦若传接出来的萧墨晗、萧桃闻讯快马到了烟亭书楼,萧墨晗重伤未愈却顾及不得身上伤下马跑往大厅,见着北宸槿的时候先是一惊,再附身行礼道:“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  萧墨晗跪在地上看着萧欲婉的伤惊呼起来,“欲婉!可恶是谁做的我要去杀了他们!”  “萧桃你来得正好,你快去五妹屋内拿些干净衣物来给你家小姐换上!”萧桃慢了几步才进大厅内就被莫璇唤着,萧桃连连点头就跑上了楼。不一会便将干净衣物取了下来。  “我们出去吧,若丫头身上还有伤你便用那伤药给她上好。”  左丘阳发话北宸槿好一会才将萧欲婉放在毯子上随着大伙出去。门一关萧桃便哭啼起来,门外的人听着都露出伤心的神态。  “王爷!臣多谢王爷救了臣与家妹。”萧墨晗半蹲着双手抱拳标准的武将姿态。北宸槿只是交代他们不要对她透露他的身份。跟着她唤他七哥或者七兄便好。  “若传。”  “是王爷,都已缉拿归案,关在府衙大牢。”  北宸槿点着头,不久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萧桃抱着那一抹红衣走了出来,北宸槿蹙眉走向前伸手抓着红衣眼内杀气逼人好一会才放开,吓得萧桃退后几步。  “萧桃,五妹身子上可还有什么伤?”  “有,背上腰上还有……呜呜呜…..”  “你别哭,好好说。”莫璇递上方巾给萧桃宽慰着她,“小姐……小姐被人验了身子……腰上还有一道被利器划伤的口子,背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针眼!还有还有呜呜呜……还有一小道一小道的口子内扎着扎着……”  “不要说了!”众人被这一怒吼吓到纷纷看着北宸槿的背影,北宸槿原本抬脚走进大厅却听着萧桃的话停了脚步,验了身子,北宸槿双手紧握,身上的伤口仿佛随着他的气愤不安分的疼了起来,女子验身的物件不会损害女子的身子除了在大腿根部留下深深的印子外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印子都得三五天才退去更别说心上的伤害。  北宸槿独自走进大厅见着一袭淡藕色长裙的萧欲婉睡着,我见犹怜。北宸槿俯下身子将她抱起用头靠在她的头再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欲婉……婉儿……别怕,本王在谁都不能伤你分毫。”  待北宸槿将萧欲婉带上楼去后众人才将大厅收拾干净。  “少爷,方才那人是……”萧桃小心的问着萧墨晗,萧桃明白若不是要好的人大伙儿绝对不会让他碰着小姐,萧桃也明白那人定是身份显赫光是衣着气质都尽显不凡。良久萧墨晗才开口,“朋友。”    三日后。    “唔……疼……”本想用手揉揉头却疼到泪水在眼眶子里打滚,看着自己的手包得一层层的,全身都是疼,“醒了啊……”好熟悉的声音,兄长!高兴得动了动疼到泪流了出来,“别动别动小祖宗你可别出事了,爹回来还不得打死为兄!”  被兄长逗到笑了出声,“是是是。爹爹会将我英俊的哥哥打个半死,啊不,打死后扔到荒郊野外喂喂那些饿狼猛虎。”  对着兄长挤眉弄眼他也被我逗得大笑起来。“这么活泼看来是无大碍了?”谁?朝着门外望去看见七哥身着秀水鲤鱼锦缎衣物走了进来,发髻高梳,坐在床头摸了摸我的额头,闻着他身上的冷香味竟不顾身上伤口撕扯疼痛交加坐着一把抱住了他痛哭起来,他轻轻的拍着我的头嘴里念着,没事了没事了。    “本以为她醒来会抱的会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却没想到见着你就抱得哭到睡着。”萧墨晗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能是本王身上的香味她比较喜欢,又或者是本王长得比较人畜无害。”  “王爷!你……罢了罢了,这儿留给你了,我这就出去凉快凉快。”  说完萧墨晗便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梦里被人压着,各种刑具扎了身上,雁杳的人都这般心狠手辣吗?想死也不给个痛快,这么折磨。“不要过来不要……”  “欲婉……”  “不要!”  猛地睁开眼,喘着,看着四周身子抖了抖,身旁的人想靠过来我便往里躲了躲,“别怕是我是我。”  定了定神才将他看明白,唤着他七哥哥。他将我抱着哄着我,许久才安心下来。“七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心有灵犀。”  噗呲笑出声来,他将我放在床上才告诉我是三师兄找到他将那册子交与他,他便交给了王爷呈给圣上才将那源来赌坊与醉春楼查了个遍这才找到的我。见我笑着他便开口问了我那鸨母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她那耳朵是我咬的。”  “你可真狠……若哪日我惹得你不高兴了你会不会也将我的耳朵咬上一口?”  “我会扎了你的心。”  “舍得?”  “舍得。”  我自然是与他玩笑,我又怎会舍得伤他。他告诉我那些个人从府衙牢房转到宫内天牢,等圣上审理过后便治了他们的罪。三日后便是审理他们的日子。本想问他为何这般清楚,可想着还是不问了,七哥连千金都有,打探些消息的本事还是有的。听着外面街道传来的嘈杂声,听着细致了才听出喊的是“萧家军英武不败。”萧家军?听清后瞪大了双眼,爹爹回来了?怎么今日回来了?怎么就不晚些回来,完了完了,被爹知道就完了……第一次我盼着爹爹晚些回来,果然要想不被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小姐小姐!不好了红蕊红蕊出事了!”  桃子着急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红蕊……莫伯伯!坏了这么久没回府定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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