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二天张严很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因为不是周一，不用穿校服，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配着一条做旧的牛仔裤，到眉毛的小碎发迎风飘啊飘的。　　侧颜很酷，难怪胡真整天为了张严发神经。　　“走吧。”　　“哦——”苏陌陌脸红了红，淡淡的应了一句。　　　　学校附近的“第三少年”们越来越多了，即便是上学这么早的时间，也没有减少的趋势，这些看上去痞里痞气的少年人，对着过路的女孩子吹口哨。　　江中的女生大都是这个城市最厉害的学霸，着实没有见过这种架势，被小流氓口哨一嘘，个个都开启竞走模式。　　坐在自行车后面，苏陌陌自然看不到张严的表情。　　她本来想着周末买个自行车就能摆脱蹭车的命运了，结果还是不敢自己走。　　　　前面有些混乱，旁边有个男生往这边叫了一声。　　“严爷。”是班上经常坐在后面抽烟的A男。　　听到有人叫他，张严停下脚踏车，一只脚撑在地上，一只脚放在踏板上，而苏陌陌的脚刚好够在地上，她站在一边，着急的想找个缝钻进去。　　迎着A男怀疑的目光，苏陌陌低下头，她不想让人看见她跟张严一起上学。　　这会成为三班的一大新闻！　　　　A男仅仅看了苏陌陌一眼，眼神转向前面，低声在张严耳边说了什么。　　看起来发生不小的事情，张严脸色一变，回头看了苏陌陌一眼。　　“你有事先走，我自己去学校。”声若蚊蝇，她把头低的更低了些。　　张严无视她的要求，看了A男一眼：“我先去学校，马上出来。”　　　　前面更吵了些，人群中有人争执，并迅速在路中间聚集，有人大声喧嚣，也有人在路边吵闹。　　上次一次遇到这种盛况还是去年的世界杯，当时学校男生吵着要出去看世界杯决赛，罢了课，当时学校外面就是聚集了这么多人。　　学校当时担心学校闹事，没有放学生出去，在学校里面拉起来银幕直播。　　整个学校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而这一次不一样，前面闹了起来。　　“怎么了？”苏陌陌好奇的问。　　“车帮我推到学校去，我带她绕开这里，先送她去学校。”苏陌陌当然知道张严口中的“她”是自己，她也并没有好强到看到这种情况还死撑着不要他保护。　　　　张严把单车往A男手里一塞，拉着苏陌陌的手腕往旁边巷子走，另一只手虚扶着苏陌陌的腰。　　隔着这么近才感觉到他真的很高，她也不矮啊，却刚刚过张严的肩膀，他应该有180+。　　从来没有男生离她这么近过，她还想挣扎一下，却不小心碰到他本来只是轻轻点在他侧腰的手，整个手掌都扣在她的腰间。　　隔着一层T恤，张严当然感觉到了她腰间的柔软，还有她那一瞬间的僵硬。　　　　两人对视一秒，又迅速把目光投向旁边。　　“往这边走。”张严呼吸有些急促，他倒不是真想吃她豆腐，谁叫她乱动。　　江中旁边是老房子，这些老房子建于七十年代。　　窄窄的弄堂，矮矮而又局促的房屋，一大家子都住在十来平米的领土上，最近这些地方被开发商盯上，到处都画着一个大大的红圈，圈里面写着一个字——拆。　　　　弄堂里面不时有衣着暴露的妇女，白天站在门口，看着往来的人流，时不时挑中个别看着顺眼的“目标客户”，懒懒的问一句：“做嘛？一百五一次，好便宜的啦。”　　也有男人嬉皮笑脸的还价：“一百嘛。”这些女人也不是很好看，年纪又大又廉价。　　“死相，一百二啦，回头来。”　　......　　　　前段时间就有个老头心肌梗塞死在弄堂里，110和120的警笛长鸣，一路把老头从弄堂里面接到附近最近的医院，接着转去殡仪馆。　　自此以后这条巷子更出名了。　　高中部就挨着这个弄堂，时常有痞里痞气的男生站在二楼厕所旁边看着这些女人，露出讥诮的神色。　　　　苏陌陌也听说过这条神奇的“路”。　　他要干嘛啊？　　她努力想挣开他钳紧自己手腕的那双大手，谁料到被她钳得更紧。　　“嘶——”她手又白又细，被他这样紧紧握住，瞬间就红了。　　　　张严也发现了异样，他长这么大还没牵过女孩子的手，怎么会料到女孩子的手怎么这么娇嫩啊。　　就这样一下就红了痛了。　　那双饱含着眼泪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　　　　草——　　张严瞬间想骂人。　　这小妞，这样看人的眼神真的让人觉得好有罪恶感啊。　　口干舌燥的，张严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想润一润，妈的！　　　　他沉着脸靠近她：“那边有人闹事，我带你绕路先去学校。”　　苏陌陌的脸变得通红，她想到哪里去了嘛。　　“哦，你还要出来吗？”她跟随着张严的脚步大步往前走，他腿好长，她小碎步慢跑才跟得上，看得出来，他很担心，而且还会出来。　　　　她担心他是不是参加什么校园团伙的殴斗，以前学校也不是没有，但料想到江中这种优秀的学校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嗯。”　　苏陌陌心一沉，果然，他要出去打架了，传说中那个武力值超群的张严。　　他要发威了吗？　　　　“求你。”　　“嗯？”张严站定，好奇的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叫人很想捏她哦。　　“不要去啦，你成绩好，要高考的啦。”她一着急，江州话都说出来了。　　　　“阿拉是江州本地人啊。”张严嘻嘻一笑：“那为什么陈老师带着歧视的语言说你的时候你不反驳咧。”　　苏陌陌没空跟他说东说西的，她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他成绩好，但是打群架也是要受处分的啦，万一造成刑事案件，坐牢都是有可能的。　　不得不说嘛，他虽然是个平头百姓，但是真的很有领导气质，很明显有一群人等着他。　　　　看他这个样子还是个小头领，刚才那个A男明明就是来找张严出头的。　　这样更麻烦了，别人说不定记个过，领头的开除都是有可能的。　　初夏的清晨，风里面有一种清新的味道，苏陌陌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的，鼻头通红。　　“你说你是不是担心我啊？”他笑眯眯的瞅着她，模样嘛——很是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