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男人看了一阵眼前的这一幕,交头接耳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我的注意力自然还是在高台上,我对正在痛哭的高大男人说:“你的娘子怀的是龙凤胎,可惜女婴的胎位不正,已经胎死腹中了。我会缝合好你娘子的身体,如有冒犯之处请原谅!”    那个高大男人抱着男婴朝我磕头:“拓跋继迁还未重谢圣女救出犬子,岂敢怪罪!”    而之前那个穿羽毛服饰的老者走到我跟前说:“这位是草原山戎部落的族长拓跋继迁……”    “山戎部落?”我突然想起师傅的话,忙问:“那您是大祭祀?”    那老者笑了笑说:“正是!我听师兄说他的女徒弟阿舞的医术已青出于蓝,原来就是你啊!”    我忙拱手向老者说:“拜见师叔!我说呢,我打扮成男子模样,您怎么会看出我是个女子。”    那老者,也就是我的师叔诸葛峰捋了把胡子,悄悄地靠近我的耳边说:“你的翅膀一亮出来,满天雄鹰臣服,我看到的就是女子模样啊。”    我小声惊呼:“啊?怎么您也能看到我的翅膀?”    师叔小声嘟囔说:“凤凰谷收徒,又怎会收常人!”    师叔对拓跋继迁说:“族长,圣女是凤凰谷的少主,医术已远超我师兄,能得她出手相救是千年难得的机缘,你儿子的名字就让她来取吧。”    拓跋继迁还要再磕头,我赶紧拦住了他,“族长太客气了,我实在不会给人起名字……”    拓跋继迁坚持说:“还请圣女赐名,继迁和犬子将永世不忘救命之恩!”    我挠了挠头说:“这孩子是我从她母亲肚子里移出来的,那孩子的小字就叫阿移吧,大名还是你自己给他取吧。”    拓跋继迁说:“阿移?好,小字阿移,让他永远记住自己是如何生出来的。至于大名,幸得圣女出手相救,才让犬子看到了明天的太阳,他这一辈族谱犯‘德’字,那就叫拓跋德明吧。”    ……    就这样,我阴差阳错地救了一个孩子,一开始我还担心自己会不会改变历史,转念一想,就算我完成了翼星任务又怎样,我也回不去翼星,还遵守什么翼星规矩,救就救了,顺其自然吧。    因为师叔说天葬的时机已过,所以拓跋继迁最后以火葬的形式送走了母女二人,并将骨灰撒到草原,以谢草原归还给他一个儿子。    我跟着师叔来到山戎部落的驻地,眼前的上百顶蒙古包说明这是个大部落。八百年前,作为党项族八部之一的拓跋部为守护凤凰谷外围留在了草原形成了山戎部落,和留在凤凰谷内的诸葛一族一样,随着朝代的更替,不断有族人离开入朝任官,到了唐代时,平夏拓跋部被赐予了李姓,所以拓跋继迁还叫李继迁。    师叔说,拓跋继迁在外一直使用的是李继迁这个名字,他勇悍有谋,二十岁时就担任了族长。不过,李继迁平时不在草原而在银州,山戎部落日常事宜均由师叔主理。三年前,大宋皇帝赵炅逼迫党项族交出平夏五州封地,李继迁就带领党项各部与大宋打了三年仗。去年,李继迁娘子野利媛怀孕,正值战事吃紧,他只好将野利媛送到山戎部落。一月之前,李继迁与宋军两战均败,刚好辽国皇帝有招纳之意,故他有意归附辽国以图抗宋。这几天他正与辽国皇帝商谈归附之事,没想到刚好遇到野利媛生产,商谈之事就暂停了下来。    “噢?辽国皇帝是不是叫耶律隆绪?”我好奇地问,因为还没看到过古代的皇帝长啥样。    “是的,”师叔说,“虽然年纪不大,但亦是有勇有谋。”师叔指着前方走过来的一队人马说,“那个披黄色披风的人正是辽国皇帝。”    我顺着师叔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年青人神采飞扬地骑在高头大马上,正和旁边一位穿灰衣的人交谈着。    唉?这灰衣怎么这么眼熟?    唉?这年青人怎么也这么眼熟?他……他不就是病患四十五号吗!    突然想起师傅那天不放人时的怒吼:“……这是他们赵家、萧家欠我的,用他二人偿还天经地义……”    我不由地问师叔:“那人不是姓赵?或是姓萧吗?”    师叔笑着说:“什么姓赵?姓萧?噢,对,辽国太后姓萧,叫萧绰。”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我心里大叫着,前脚还和师傅叫嚣着说绝对不会见那二个男人,这后脚就马上遇见其中一位,还是一个皇帝!不行,不行,一定不要见面。    想到这儿,我马上和师叔说:“师叔,一定不要和那个什么皇帝说有关我的任何事情,你就当我没来到这里。你随便给我找个不起眼的帐篷,我住两天就走。”    师叔笑着问:“这是何故?”    我干笑道:“低调,低调,凡事和皇家沾上准没好事儿……”    师叔做出一副明白的表情说:“好,你跟我来。”    师叔很快带我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蒙古包,说:“你先在这里休息休息,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和换洗用品。”师叔指着一直在天上盘旋的石头和跟在我身旁的小白说:“这两个都不是俗物啊?”    我嘿嘿笑道:“小白是狼王之子,我救了狼王,也救了它。我和狼王有个协议,让它们狼族帮助守护凤凰谷,我此次来草原部落找你,也是想和你商议能否每月给狼族提供一头羊或牛,做为狼族劳动的报酬。”    师叔啧啧赞道:“你能耐大了,还能和狼王谈交易!行,每月一头羊或牛,对我们山戎部落来说没有任何问题。但我们山戎部落也想和狼族谈些交易,等我想想,再和你详说,你先休息。”    送走师叔,我把石头喊了下来,它无论是在我的头顶飞,还是呆在我的帐篷顶上都太显眼,那个四十五号是认识石头的,我让石头先和那群鹰呆几天。如果有事情,我让小白去找它。    边走进蒙古包,我边哀叹,救谁不好,还救了个皇帝,难怪那个四十五号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原来是颐指气使惯了。    我所不知道的是,当我带着小白走入蒙古包后,一个小个子灰衣人从暗处闪出,记下了蒙古包的位置又闪身不见了。    一个时辰后,只听得四十五号特有的大嗓门在我的蒙古包门前喊着:“阿舞,阿舞,你在吗?快出来!”    正昏昏欲睡的我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那个坏脾气的熊孩子还是看见我了吗?矮油,我要躲起来?还是要赶紧逃走啊?急得我在蒙古包里团团转。    任凭他在外面怎么喊,我就是不出声。只听得他说:“难道她不在蒙古包里吗?我们再去别处找找。”然后我就听见有走远的脚步声。    我悄悄地掀开一点点门缝看外面,好象还有两个灰衣人守在门口,唉,正门走不了了,又没有后门,怎么办?    突然,我想起了狼会挖洞,我就和小白说:“你们狼不是会挖洞吗?你帮我在蒙古包的后面挖个洞吧,我们从洞里爬出去。”    小白哼唧哼唧了几声,开始用后腿开始推土,唉,原来是老鼠天生会打洞啊,小狼挖洞也得先由大狼教才行,显然大白没有教过小白如何挖洞,要完全靠小白是不行了,我只得自己动手,终于在蒙古包的后面打出一个洞来。    我刚探出半截身体,就看见一双绣着龙纹的靴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抬头一看,四十五号,也就是耶律隆绪,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他蹲了下来用手指敲了我一下脑袋说:“阿舞,好好的正门不走,你挖个狗洞爬出来是什么情况?”    没办法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从洞里爬出来,揉了揉被他敲痛的脑袋干笑道:“我在教小白打洞。”    只见小白先露出后腿,再露出尾巴,最后也爬了出来。    “小白?”耶律隆绪二话不说就朝小白摸去,小白呲牙凶了回去,耶律隆绪也不怕,说:“它是大白的崽儿吗?真是一模一样。”    我点点头说:“是。”    耶律隆绪说:“小白,我可是和你爹一起在凤凰谷呆过的,我们是好朋友哟!”    切,我白了耶律隆绪一眼,这熊孩子什么时候用上心理战术了,果然此话一出,小白就没有刚才那么凶了。    我正在愣神间,耶律隆绪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腕道:“我怎么感觉你是想逃跑,啧啧,你逃不掉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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