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接过他手中的三种兵器,沉吟着道:“连三样家伙都断折一截了!断口却一丝无落。”他望着高齐天,眼神当中显然是不大相信他刚才所讲的话,带着种狐疑的目光向他反复又问:“你是说那小子不止把你们三个给打成这样,还把你们的武器都给弄折断了?”黑龙从他手中接过武器,也仔细地端详了一番,骈然说道:“唔,我也不相信一个无名小子能做的到。他真有那么的厉害么?”高齐天听得他们二人似不大相信,只再重复说道:“的确是如此,那小子的武功太过一般,别说我们三个,就我们任何一人他都不可能是对手。只是他的那把剑真的是相当厉害,如此......”  “不错!”石守信这时突然插口说道,众人又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石守信他说道:“从高大侠所描述的情形来分析,那小子的宝剑正是我王府上所遗失的宝物。现在既然得知了宝剑的下落,那本王就大可放心了,晚上我要大摆宴席,以谢各位鼎力之情,五位高人都辛苦了!”黑白二兄为此而喜悦声出,和悦着道:“如此那便此谢过了。”白虎也为此而怒火俱消,听得石守信的赞赏,打心里是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了。  他再复问一句,称道:“王爷确定那剑正是府上所丢失的是么?”石守信神情泰然,斩钉截铁地道:“听这位高侠士所言,那是不曾有假的。”白虎好是得意,喜称道:“那当真再好不过,既然不过是被一个后生贼小所窃,那还当真不成问题!”  “甚妙哉,小儿早有雁书飞传,称不日便将回府,届时我们再来痛饮一番。”石守信说到这时,龙虎潭的五位脸上大放出异彩;而那个范一桶听说又可以再大吃一顿,不禁一个身子急跃,跳得老高,似乎将身上所受之伤都给忘却了。    翌日清晨,当阳光悄悄地从窗台中潜入的时候,已是把熟睡当中的人给惊醒。这天黄季飞在天还未全亮的时候就已起了来,他仍和往常一样,还要了壶“吓煞人香”及一大碗面。等他吃得差不多时,那个陈守约也已从后厅里面走了出来,他笑着说道:“呵呵......贤侄,今天起得比起往常来还要早得多哩,难道是因为想要快点赶到京城才是以如此?”黄季飞憨笑应是。陈守约回头望了门外一眼,但见得今日的天气晴朗得很,又说道:“今天的天气真不错,的确很适合出游玩赏。你吃过早膳以后就尽早地动身吧!别延误了时辰。”黄季飞如狼吞虎咽般的三两下子就吃光了桌上的所有饭菜,然后整好行装准备出门。  行至门口,门外那店小二也早已经将事前备好的马匹牵引出来,同时示意让他走将过去。黄季飞走到骏马旁,轻轻地抚摸了那匹马儿的脸,就好像把它当成久违的好朋友一般。陈守约随后也从店里出来,不时他的手中已是多出来一袋钱银,将它递过,说道:“这里面是一百两银子,你就先带在身上吧。”  黄季飞拿过来钱袋,在手心掂了两下,发觉钱袋沉甸甸的,连忙说道:“二叔,也用不着那么多啊!”欲把它还回掌柜。  “带多点也不妨事,这叫有备无患。若是有多再拿回来也就是了,快快收起,财不可露白。”  黄季飞不善辩辞,也就只好恭敬地收下了。他转身跨上了马背,回头向他们二人道:“二叔、店兄,我这会便走,不必相送。”说罢拉起缰绳,长哨了一声。接着那马蹄翻飞,直向前方奔赶而去。陈守约和店小二二人原地久逗,极目眺望,待他去得看不见人影时方才转身返回了酒馆之中。  黄季飞骑着马儿狂奔过道、一路前行,不闻两边美丽风景,心情是那么地愉悦;他从来都没有试过如此疾风般的速度,两脚不着地,好像是在空中飞翔着一般。只觉得两边风声呼呼不断,道两旁的花草树木、茅屋河流,飞速地往身后急速倒退;只奔得不一会儿,便已离得酒馆老远。  东京是个繁华昌盛的城市,城里的河流纵横交错,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等河流横贯东京城中,从而使开封处于“天下之枢”、“万国咸通”的有利地位。因此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没有汴河就没有东京城的繁荣,而没有黄河也就不会有汴河的畅通。东京不仅只河流众多,而且还有各种的娱乐设施,其中最突出的娱乐场所便是瓦子勾栏。瓦子勾栏的伎艺有说书、小唱、杂剧傀儡、讲史、小说、散乐、舞蹈、影戏、杂技等。东角楼街南桑家瓦子,近北则中瓦,次里瓦。其中大小勾栏五十余座。内中瓦子、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可容数千人。  在人群密集的街道上忽然出现了一支人马,人群之中再有一顶大红官轿。但见那轿子:赤绸四结,轿柄刻有龙鳞雕纹,金玉缀帘边,帘绣金鸾凤。轿子的两旁,同随者是各名衣着打扮均是异同的男子,看样子倒像是些武林人氏。其中在轿左首侧的是一名白衣书生打扮,他左手持摇着一柄白色纸扇,穿着比前面那些侍卫所是不同,更显其高贵,气质非凡、双眉如剑,英俊潇洒之极,他的举手投足间,自显出其书生的儒雅俊貌。  而在轿子的右侧首却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僧人,那一颗大大的脑袋上一毛不长,合掌慢行,闭目低颔,兀自喃喃,似是在念着什么佛门经咒。只不过他身上穿着的是黑色袈裟,这倒还算少见,自发出一种诡异感。大体上黑袈裟的僧人都是寺院的执法僧,平常是很少会出寺下山示人的,只不知他此行下山的目的又所是为何,这恐怕就只有他心里清楚了:他的嘴唇留着一大把邋遢的胡子,已是把他的嘴唇给遮盖住了。余下之人,就都是些抬轿的护卫了,身穿宋室兵服,每个人都是一副面目狰狞的表情,像是恶魔。  街上的行人见得此队伍出现,早已是慌乱得纷往两边撤散开去,给它留出了一条空荡荡的道路来。本来还是满街行人的大道上经这顶大轿这么出行之后,便立马变得如人去楼空一般。而闪避在道路两旁的人们,有的还脸带怒容地指着大轿比比划划,更有些胆大的则更甚,已是大吐怨怒,开声痛骂。只那一大队人马却只若未闻,仍是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根本没有觉得因为影响了行人而感到深感歉仄的样子。  大轿子行至了虹桥上,忽见得那桥上面已然是被围得个水泄不通,人群拥挤密密。仔细一瞧却发现那些人们还不时地曲臂指向桥梁之下,从他们的脸上表情上看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等大轿再走过一小段,实在是不能再继续前行了,这才不得已的停将下来。  轿帘已经打开了,只见得一只镶嵌的耀眼光珠片的华官锦袍的袖子伸探而出,那只手打起个势,随即就一个随从近走至帘前,弯身下背着恭敬有礼,称道:“小王爷,桥上被这些贱民们给挡住了去路,轿子过不去了。”等那随从让道一边,轿中的所谓小王爷便走出了轿来,终于都能看清楚他的着装相貌:锦衣玉袍裹其身,腰佩鱼牌目无尘,青丝腰带系在身,脚穿金麟玉靴。  他不急不慢地行走至大桥中央,然后慢悠悠侧目垂头同往下望瞧而去,却见得桥底下有一大船搁浅在岸,船头与船尾呈四十五度角分别地给卡在了两个大桥墩下,奈何此刻河水湍急,却也是半分动弹不得。河流激拍船身,河面上便激起了朵朵浪花。  小王爷顺着船身往船头看去,不禁眼发一亮,只见得一个约摸十六七的碧玉少女,身着一件淡黄衫,头系两角辫,身娇貌美。她的脸上此刻已是露现出来一副焦急之貌来,额上也已涔现晶汗,汗珠如水涔涔流下,她那纤臂玉手却已然抓紧了一件物事。随着她的纤臂望去,她抓紧的乃却是一根细麻绳,绳子的一端已悬在了船身外,一名老汉悬吊在了船侧身外。老者的皱纹深陷,神色惊恐,两根比枯柴还要细瘦的枯爪正紧紧地拽着那根摇摆不定的细绳。  “丫头!你快松手,你力气太小拉不住的,老爹身子还有劲,没有问题!”只由于身子大半已处在急流之中,老人说的话自然是断断续续,难以让人听得清楚。那名女子似乎没有听见,只仍然是竭尽全力地抓住了那根如发丝般的麻绳不肯放。过了会儿,河水是越来越急,水势又再加猛了些。只听得那根绳子“啪喇啪喇”的发出了细微声响。绳子慢慢地裂开了,像花朵开放着一般,最后就裂开得仅剩了中心一根,随时都有断开的可能。此时的那位老者仍然还在水中挣扎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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