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隔日，韩一坐的比季璟戈早一个小时的飞机，安静的守在飞机场，玩着手机消磨时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人群骚动，但她并没有理会。　　“季璟戈先生，关于您与演技大奖六连冠失之交臂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据说本次大奖是内定付磊，你对其有什么想法？”　　“季璟戈先生，根据内部消息，您的王牌经纪人已经开始带新人，公司打算捧新人的消息你有什么看法？”　　“季璟戈先生……”　　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的同时，韩一就已经将目光投到人群中央。但奈何粉丝和记者搅在一起，重重包围，根本看不见那中间的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记者？韩一打开微博。原来昨天是演技大奖的颁奖典礼，关于内定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开，另外还有自己之前拍到的付磊的被包养的绯闻……　　一时之间，季璟戈的名字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甚至有压过绯闻主人公的趋势。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外界会传季璟戈不满内定找人出黑料。这么做，被包养的绯闻就会当成非事实而渐渐埋没，季璟戈耍阴招就会成为头条。　　这件事情的受益人并不完全是付磊，而受害者却是季璟戈。幕后的操作者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毁了季璟戈？　　遭到这些的季璟戈应该也很困扰和烦闷，应该比自己感觉的还要委屈。韩一踮起脚尖，想看一眼他。但他已在保安和助理的护送下上了车，扬长而去。掏出手机，翻到季璟戈的号码。　　‘你还好吗？’简单的询问信息。刚发完短信，一通电话打过来，是高思扬，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车里。季璟戈安静的坐在后座，抱着肩膀闭目养神，紧蹙的眉毛表示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在机场遇到这些，他也是始料未及。因为他一向不会看娱乐新闻，丝毫不知道今早的自己就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消息。　　洪伟也是未曾料到，况且今天的行程是临时改的，除了自己和当事人就没人知道了，到底是谁爆了给记者的？翻看着手机，各大搜索网站，都是‘季璟戈耍阴招’的话题稳居头条。　　“璟戈，你今天的行程是昨天下午正式敲定下来，除了咱俩没人知道，记者怎么会知道？”洪伟继续翻看手机，不解的问。“还有演技大奖内定的消息怎么透风的这么快，再说你是被内定连累的人，还赶上付磊被曝黑料，这一切都应该指向当事人付磊才对，为什么联系上你了？你倒成了躺枪的人。”　　“舆论的导向都冲着我来，而我们公司却丝毫没有任何公关措施，不感觉奇怪吗？”季璟戈闭着眼睛，保持冷静的判断力，理顺着思绪。　　“你是说……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而公司却故意放任？”洪伟得出结论。“难道公司想趁这次机会除掉你，捧新人？”　　不是，季璟戈从心中否定。虽然从现在公司放任不管的局面来看，是有要放弃自己的感觉，但三月份的真人秀已经签约，要是毁自己，公司会赔一大笔的违约金，公司那么刻薄，怎么会舍得那些钱。就算让新人顶替自己，在影响力上也会有所损失，季长青这个老狐狸不会做赔钱的买卖。　　在和之前发现的事情联系起来。回去之后，是该正面面对他的老板——季长青了。　　“璟戈，你怎么都不担心？”洪伟看着他淡定的样子，没来由的心急。　　“洪哥，我困了，你消停会儿。”昨晚他又失眠了，虽然对自己来说是常事，但昨晚想的却是把韩一叫走的男人是谁。　　下了飞机已经是十一点多，只能从机场直接赶去广告拍摄现场。D市是北方一面环海的城市，而拍摄地点就是在海边，顶着冬日的海风，拍摄的主题却是秋天。所以相应的穿的衣物就要符合秋天的氛围，却不符合现在的温度。一直到下午三点结束，季璟戈都要冻僵了。　　回酒店的车上，季璟戈接过洪伟预备好的热咖啡，却在端到嘴边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有热牛奶吗？”季璟戈问。　　“热牛奶？没有，你不一直都爱喝热的不加奶咖啡嘛！”洪伟感到奇怪的说。　　“哦，那算了。你喝吧。”说着，把手里的咖啡递回洪伟的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不理会洪伟不解的眼神，径自看着手机。他从上飞机开始手机就是关机状态，现在开机，才发现有一条未读的短信。是韩一。看着简短的四个字，季璟戈知道她是在问新闻的事情。想着她现在应该也在D市，怎么没见她跟着自己？　　这样想着，还回头看了看后面。‘在哪？’给她回信息。　　那边信息回的很快。‘外面’　　‘哪里？等我。’　　‘中心大街’　　收起手机，对着司机说。“去中心大街。”　　“这大晚上的，你又第一次来这儿，去中心大街干嘛？”洪伟拦着说。　　“这儿的中心大街不是很出名吗？我去散散心还不成？”季璟戈有理的回答。　　洪伟眯起眼睛，审视着他。“不对，非常不对，你是掏出手机发完信息之后才要去那儿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还有丽景花园，这一阵子我就见你不对劲，在车里还时不时的往后面看，你……你是不是被那记者拍到什么，她威胁你做什么事情了？”洪伟突然想到那个地下记者，顺势回头看看有没有跟踪到这里。　　季璟戈无语，对于洪伟丰富的想象力，哪怕是在一起十一年，还是很佩服。“不是”　　“那是为什么？”紧追不舍。　　“莫名躺枪，我郁不郁闷？”　　“郁闷。”　　“不知道公司想什么，我心不心烦？”　　“心烦。”　　“所以，还需要理由吗？”季璟戈摊手说道。　　“不需要。”洪伟完全被洗脑。“记得多穿点儿，一会儿自己把饭吃了，还有……注意记者。”　　韩一收到季璟戈的短信之后，就一直在原地等待，想着他一会儿会是什么样的状态？疲惫不堪？心烦意乱？伤心欲绝？　　还记得小的时候，跟邻居家的姐姐在一起玩。妈妈给了自己和姐姐一人一块钱，但在出去玩的过程中，姐姐的一块钱丢了，可自己的钱没有丢。姐姐就说是自己的钱丢了不开心，所以偷了她的钱。　　自己当时感觉很冤，可周围一起玩的小朋友都指责自己，接下来还不带自己玩。自己只能伤心的哭着回家，把这些事情跟母亲说。说完之后就好了很多。　　当时的自己只是个孩子，受到误解和旁人的不理解的时候就会伤心成那个样子。季璟戈呢？一个成年人思考的会比孩子多，面对的误解又不是几个孩子那么简单。他会不会更伤心？　　嗡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　　“喂？”是季璟戈。　　“你在哪里？”那边很嘈杂，但在嘈杂的环境也挡不住他低沉动听的声音。　　“中心大街呀。”韩一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是说，哪个方位。”季璟戈无奈地说。　　“大街中央的位置，一棵树下，背后是……”回头看了眼店铺的牌子。“面包店。”　　季璟戈差不多也在这个方位，站定脚步，朝前面一看，人群流动，她却站在树下，四处张望。嘴角微微上扬。“你往你手的右面走，应该会遇上。”　　“哦。”韩一点点头，朝自己的右手方向走，并往前看有没有他的身影。他身份特殊应该会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可D市比京城要冷些，路上的人都包裹的挺严实呀！　　“季璟戈，你穿的什么？这样我好找，我……”话还没说完，自己竟被揽住。看到拦着自己的人，四目相对，放下心来。　　季璟戈看着她举着电话，朝自己这边走，抬腿向前走。以为她早就看到自己的，但……她并没有，直到快擦肩而过的时候，也没有。季璟戈无奈，把右手的电话换到左手，在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拦住了她，并将她转了半圈，刚好与自己的朝向相同。　　将手机挂断，放进兜里。“你怎么这么笨。”时隔多日，季璟戈再次感叹道。　　“我近视，你早就看到我了不招呼我，偏玩个擦肩而过，你拍戏还没拍够哇！”韩一嫌弃的说。　　“这是给你这个老粉丝的福利。”收回手，边走边说。　　韩一在听到老粉丝的时候，满脸黑线。这怕是自己在他面前过不去的坎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姐姐追星的时候，你还玩泥巴呢！”　　“是你自己说迷恋过我的。”　　韩一不想再狡辩。“我想我们可以换个话题，你说呢？”　　“嗯。”算是同意。　　“你吃饭了吗？你这样出来不怕被人认出来吗？”韩一看着他包裹的很严实，只露一双眼睛，但记者也不是省油的灯，况且他现在又备受关注。想了想，环视四周有没有记者。　　“没吃，不怕。”看着她警惕的环视四周。“你一个记者还怕记者？”　　“我不怕，你不怕吗？”韩一愤愤的说。“我带你去个隐蔽点儿的地方吃饭。”　　“这是D市，你确定你要带我去吃？”凭她刚才的笨劲，季璟戈真的不放心把自己交给她。　　“我知道这是D市，我大学就是在这里上的，你说我了解不了解，放心，丢不了你，吃完饭一定让你平平安安的回酒店还不成？”　　“你大学在这儿上的？那刚才还那么路痴，问你哪个方位也说不清。”　　“这是两码事儿，你吃不吃。”在D市，她可是熟门熟路的东道主，自然嚣张些。　　季璟戈没回答，而是顺从的跟在韩一身边，上了出租车。下了车，大门上挂着恢弘的大字‘D大’。　　“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学校食堂有一个窗口特别好吃。”说着，就朝里面走，不时地四周看看。从大四上半学期离开之后，只在毕业的时候回来一次，已经四年了，学校并没有因为新老学生的交替而变模样，可在韩一看来，似乎是有改变的，心情的改变。　　“看，那是我们的主教学楼，是最早建的，别看外面很好看，里面特别破，卫生间都是手动拉水箱里的水。”韩一指着左侧的一幢大楼说。　　“再往后面是学校著名的湖，但是没有名字。湖的旁边有一条小路，那里没有路灯，却还是很招人喜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说着，韩一发贼的笑着，问道。　　“情侣。”季璟戈淡淡的回答。　　韩一的兴致少了一半，认真的审视他。“我看你小小年纪就忙于工作，没想到该懂得…也懂了。”　　季璟戈无语的一笑，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