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的何止是贵重的东西,还有包里的身份证件和护照之类的。  赵静雅哭得眼睛都肿了,坐在一楼沙发上搂着青青抽抽搭搭地说:“自己所有的钱还有新买的卡地亚的手镯都在行李箱里……”  安非几人被她哭得烦躁,事不关己地跑去沙滩玩了。  司羽从自己房间出来,面色少有的凝重,他问:“报警了吗?”  “报了。”说话的是安浔,她站在窗边,回视他,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困惑。  赵静雅听到安浔说话便气不打一处来:“安小姐,我之前是得罪你了,但你也不应该这么报复啊。”  安浔双臂环胸看着她,淡淡道:“我没动你们的东西。”  “昨晚就你和司羽在家,不是你难道是司羽偷的吗?他的护照也丢了。”赵静雅怒视着安浔。  这要平时,其他人早就打圆场了,可这次,他们似乎都因为丢了东西而失了判断,几双眼睛同时看向安浔,似乎想探究这是不是她报复性的恶作剧。  司羽见众人神情,皱眉道:“不是她。”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吗?”见司羽替安浔说话,赵静雅便更加生气。  司羽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因为昨天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  客厅里沉默的氛围没持续几秒钟,易白就带着两个民警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阿伦。  “安浔,怎么回事?进小偷了?”  “不知道。”安浔的卧室锁了门,她并没有丢什么东西,刚才又不太高兴赵静雅的态度,索性也不想管了。  另一个民警给每个人做了登记,最后是司羽,当他说自己叫沈司羽时,其他几人反应和安浔一样,都恍然道原来司羽不姓司啊,大川还一副你们不知道吗难道我没说吗的无辜模样。  “这位先生怎么一直站着,你坐下来说吧,你丢了什么东西?”那民警见郭秘书拿着公文包在司羽身后,站得笔直。  郭秘书看了眼司羽,礼貌道:“谢谢,我站着就好,我是来找沈先生的,刚到,所以什么都没丢。”  大川几人这才打量起郭秘书,他的存在感太低了,之前以为是安浔的朋友也就没多加注意,没想竟然是来找司羽的。  做了失物登记后,他们例行公事的询问昨天晚上每个人都做了什么。其他人一起出去玩,直到早上才回来,没什么好问的,所以主要询问对象还是安浔和司羽。  “喂,你们不是怀疑安浔吧?”安非从门外挤进来,满脸不乐意。  “随便问问,看看有什么线索,你先别急。” 阿伦安抚他。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七点钟回来的,然后我一直待在画室。”安浔说。  “我洗完澡就去院子里看书了,十一点多的时候去了安浔的画室。”司羽说完,看了眼安浔,加了句 “直到今天早上大家回来。”  一圈人眼神无声地交流着,那民警看着阿伦,眼神里带着询问,似乎想说还要不要接着问下去?阿伦难得有这种机会“收拾”安浔,他心想事后安浔生气他只推脱说例行公事没办法不就行了,于是煞有介事地问道:“你们在画室做什么?”  安浔瞥他一眼:“跟丢东西有关吗?”  阿伦见安浔神情不善,立刻心下发憷眼神闪躲地不敢再看她,也不敢问什么了。那民警心下好笑,咳了一声:“那倒是没什么关系,你们昨晚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安浔想了一下:“院子里的灯我走时是开着的,回来发现被关掉了。”  “这么说,小偷是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偷了东西?”阿伦与那民警分析,随即又问两人,“还有别的吗?”  安浔接着又说:“后半夜一点多的时候,外面似乎有点动静,我以为大川他们回来了。”  “你没出去看看?”阿伦忙问。  安浔瞪阿伦,理所当然地说:“我害怕。”  阿伦“哦”了一声,也不敢嘲笑她,只转头问司羽:“你为什么没出去看看?”  安浔手指轻轻刮着沙发垫子上的花纹,心里思忖着:李佳伦这是公报私仇,虽然小时候没少欺负他,但谁还没个年少轻狂,这小心眼子。  司羽全程几乎没怎么说话,听到阿伦问他,这才低低开口,毫不遮掩回避地说:“我当时没穿衣服。”  安浔刮着花纹的手指微一用力,猛地顿住,他还真敢!  楼梯右侧靠墙的大落地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厅里十分清脆,紧接着就是整点报时的动静,伴随着易白离去的巨大关门声,一时间整个别墅似乎都震了几震,然后,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伦和那个民警离开了,只说会尽快帮着找回失物,走的时候阿伦还一副安浔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你太让我惊讶了的神情。安浔懒得理她。  赵静雅眼圈比刚才还红,她哑着嗓子对准备上楼补觉的安浔说:“你有未婚夫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司羽?”  司羽正在和郭秘书说话,听到声音扭头看了过来。  安浔一夜没睡,一早又闹了这么一出,赵静雅还咄咄逼人,顿感头疼,便语气不善道:“关你屁事。”  一句话噎的赵静雅满脸通红。  安非向赵静雅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心道这人去得罪安浔,不是没事找抽么。  安浔光着脚,寂静无声地走上楼梯,到达二楼后才又低头看向赵静雅,黑色头发如瀑布般从身后滑下来,她眼角带着说不出的风情,语调轻转道:“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招惹的他?”说完顺便瞥了眼楼下站着的那人,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好像在说,你的烂桃花真烦人。  司羽仰头看着她,嘴角轻翘,微微侧身对郭秘书交代了两句,长腿一迈也上了楼梯。  大川忙问:“干嘛去啊你?”  他边上楼边慢悠悠回答了一句:“招她去。”  安浔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之际听到了敲门声,并不意外敲门的是司羽。  司羽站在敞开着的门外轻声询问:“可以进去吗?”  安浔示意了一下自己怀里的衣服,说:“我要洗澡了。”  司羽抬眼看她,她已经把头发绾到了头顶,白皙修长的颈项很美。他挑眉淡淡的“哦”了一声,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安浔犹豫了一下,问道:“找我有事?”  司羽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安浔眼珠一转:“那你为什么又故意那么说?”  司羽笑,眉眼突然带了丝丝挑衅:“我就是说给他听的。”  窗边的手工贝壳风铃噼里啪啦地响着,安浔背光站在司羽面前,良久才勾唇一笑:“我知道。”  司羽眼眸深意更浓,他压低了声音:“别这么笑。”  “嗯?”安浔疑惑瞥他。  司羽突然上前一步,手抚上她的脸颊,头一低就要吻上来。安浔一急,忙将手里的衣服糊到他脸上。司羽被衣服挡住,似乎还憋了一下,他伸手扯下衣物,无奈地看着她。安浔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笑声和窗边风铃声一样,清脆悦耳,简直要成为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司羽将衣物中的胸衣挑起来,手指边慢慢摩挲着边缘的蕾丝边抬眼看她:“不让你这么笑你还来劲了。”  安浔敛了笑容,抢过胸衣还有他怀里的其它衣服,也不看他,说:“我要洗澡,出去。”  司羽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声说:“好。”但他没转身离去,而是在她面前摊开了手,黑色蕾丝内裤,在他手心小巧的团成一个团。他的手指修长洁白,和那一团形成鲜明对比,他低着头细细看着,似乎很疑惑:“为什么它这么小?”  饶是安浔在安非阿伦面前再傲娇强势,但此刻,她的脸依旧因为这句话红了个彻底,伸手抢过内裤,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沈!司!羽!”  司羽笑起来,像是故意惹她恼怒一般,安浔伸手推他出去,他举起双手,说:“好,立刻就出去,别发火。”    安浔正吹着头发,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接着是安非的声音:“安浔,门口停的牧马人是谁的?”  安浔开门出去,司羽也正从书房走出来,他看着安非:“我的,怎么了?”  跟易白来的两人,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他们开着一辆改装过的巴博斯把郭秘书的车刮了,司机下来理论却让两人打得眼圈发青,随后他们又把司羽的车推进了海里。  司羽几人出去的时候,牧马人已经陷进了浅滩,海浪吹打着,晃晃悠悠。  “易白哥开车先走了,向阳他俩本来是跟去的,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知道大切是安浔的没敢动,所以就把气撒在那牧马人身上了。”安非说完饶有兴趣地看着司羽,“向阳是出了名横贯了的,你说你碰安浔干什么!”  “横惯了?”司羽看着走过来的两人,轻轻“呵”了一声:“有多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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