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地书

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人们在没有得到生存下去的基本保障时就要求人们知晓礼仪气节,荣辱是非是不合实际的空想主义。贫穷到一定程度根本没有能力去思考教养、出路、眼界，真正的贫穷是，没有廉耻心，丧失了道德良心，穷已穷到穷凶极恶，贫与贪只差那一二笔时，你只能拿自已的脸面，抑或性命去换钱而最大的悲哀是此时的脸面与生命根本不值钱。　　　　人命在什么时候贱如草芥呢？是在世世代代的贫穷已然根深蒂固的成为了一个家族，一个群体的劣根性时，他的由贫穷而产生的诀取的本能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种附骨之蛆，它滋生在某一种族群的骨子里，遇上大事小情时他们的的应急反应，本能的爆发，便是残酷的撕咬，甚至杀人越货，挨过饿的人跟衣食无忧而长大的人，从骨子里便是截然不同的二类人，曾经饥饿的一群他们在生存竞争中遇上弱肉强食的竞技场合，他们便会本能的成为一头狼，一头嗜血成性眼泛绿光的狼，而所有平时勉强的笼罩在外表上的亲情，爱情，友情都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因为陶渊明知礼节，知荣辱，而大多数穷的无暇顾及脸面的人都会是先狼拖狗拽的有食先吃下肚再说。　　其实从何作民，何柞麻，包括何楠的恋人倪辛，都是属于同一类人，他们出身于穷困劳作的农户，祖祖辈辈父母亲人都是面朝黄土，手足胼胝，从地里刨食的受苦受难的一群，说白了属穷疯了的一族，饿得二眼发蓝那是从小必不可少的功课，所以他们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讲得出口，只要能占便宜，没有他们做不出来或不敢做的事，说白了这号人没有什么道德约束，所以何作民当初驱赶亲哥哥的投奔只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家的油水有一星半点的流失，甚至连留一餐饭的情面都没有，那是三十年前的河东，何柞麻的三十年后的河西，他表面大度的不计前嫌的接受了侄女儿的投奔，一是为报复曾经的势利，更合算的考虑是冷手执个热尖堆，得了个廉价劳动力，倪辛更是如此，他当时寒窗苦读，绞尽脑汁跳出农门，进入大学，便是用自已的全身解数，到城里来，做一个城里人，知识改变命运。这本没有错，但他骨子里的农民意识，那根根附骨之蛆还是在蝽蝽欲动着，但等到何楠这一块鲜润的大肥肉送上他的砧板时，他的便很深骨之蛆便自然的缓缓爬出，啃嗾着何楠这个自做多情的傻姑娘，财色随心所欲的欣然收受。直等到东窗事发，校规校纪的雷霆盛怒将他扫地出门时，他眼见努力奋斗多年的改换门庭之梦，如泡影般碎裂，这激起了他内心深层次的极端愤怒，在他眼里始作蛹者是何楠这个送货上门的脑白痴，因尔那从塔尖开始的拳脚踢打不过是他真正的潜意识反应，归根结底这类人都是一路货，是那种只知道掘取不知道感恩的一群，毕竟农民只要手里的锄头能刨出来的，便全是我自家的东西，包括人。　　　　何楠是一个没有挨过饿的女孩子，虽说蓬门小户，但也属娇生惯养，学业也算争气成了何家的天之骄女，顺利的进入大学后更背负着何家光耀门楣的历史重任，所以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成了昂然屹立于草窝里的一只金风凰，享尽了街坊的夸赞与父母的炫耀，可是，生活的一帆风顺往往只能培养出天真烂漫的纯情女孩，她们没什么脑子，充斥着浑身上下的大多数是白马王子与辛德瑞拉的浪漫童话，象何楠便是最典型的一位，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把爱情当饭吃，为了那所谓的爱她献身，牺牲，勇敢的担当，意无反顾的舍弃一切，但遇上这当头一棒后，这号人往往会一蹶不振，会因为一件劫难毁了一生，他们不善于从错误中汲取教 训，往往只会哀叹命运的不济，或者更甚者会破罐子破摔，从此万劫不复。　　　　当初身败名裂的何楠，实在的没有法子面对街坊四领还有那因为曾寄托了无限的希望，而突然遭遇最绝望的打击的父母，他们一改往日的宠溺怜爱，只剩下恶毒的冷言冷语，父亲日复一日的残忍毒打，这让何楠亲身感受到了父爱的流逝，再加上没有了爱情的支撑，何楠曾经不止一次的尝试轻生但都没有死成，最终她麻木了，行尸走肉的顺从着父母的安排，投奔了大伯。　　　　来到了义乌的自始自终，她深深领教了所谓亲情的冷漠与自私。虽说她来时便不曾抱有什么侈望，但还是感受到了大伯从骨子里透出的刻薄，歹毒，算计，小气，比之于葛郎台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再怎么难过也得过，因为生活至今为止给她的一条活路只有这儿，无任何别的选择。　　　　可是昨晚的突如其来，让促不及防的她，在刚受尽了重重打击的心里再次的被深深的践踏了个彻彻底底，从心灵到肉体，她被大伯爽爽快快的□□了个透，更令她不能反应的是，大伯在如一头壮牛般的奸污了她一整夜后，居然四仰八叉的在她的那张用狗粮搭成的小铺上，从容不迫，鼾声如雷的睡了一宿。早起后仿佛没任何事发生似的，视而不见何楠缩在角落里冻的冰冷的身子，还有那满面泪痕的脸。何楠青灰的嘴唇抖动着：“你这个畜生，我要告诉我爸爸”“哈哈哈。”大伯哈哈大笑道：“你快点去，我要是怕你老子，我倒过来给你做儿子，哼，你别忘了，当初是你爸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喊着求着我收留你的，又没谁请你来。你问问你老子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你真是你老子的好女儿呀？替你老子还债吧，昨天晚上不过是还他一回，老子就玩你了，怎么样？你又不是什么新货喽，还当你是大学生吗？别忘了，你是被人搞大了肚子开除了，在金华待不下去，死到义乌来的，再说，你这号货色，人人玩得，我玩不得？昨晚怎么样？是你先勾引的我。”大伯中气十足的粗嚎大嗓丝毫没有任何的羞耻，更别说是愧疚了，骂了一路之后，大伯扔下了一句话：“去告，去你爸那里或者公安，我等着，那，这是昨天一天的货款，算是我睡了你一回的意思，权当加班费吧。，一答钱随着大伯的唾花飞舞抛在了何楠的脸上，钱硬扎扎的，在何楠冻僵的脸上打的生疼。“嗳我现在去吃早饭，回来之前要不你就把店铺收拾好，安安分分做生意，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要么你就从我的铺子里滚出去，二条路你自已选 。”“嘭。”一声响亮落地，门被特别用力的带上了，何楠望着还在晃动着的门，吃惊的瞪着二眼。　　　　阳光灿烂，何柞麻胃口极好的吃完了烧饼油条咸豆浆。打着饱隔一路醒着鼻涕抹着嘴走着，狗狗世界那醒目的四个大字在阳光照耀下闪着五彩班斓的反光，狗狗的笑脸格外天真烂漫，何柞麻推开店铺门跨了进去，一目了然的，店铺里里外外空无一人，没有收拾过的痕迹，何楠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嗖嗖的吹着穿堂风，满地零乱的撒落着钱，何柞麻想起了这是早上自已半是负气，半是补偿的打在侄女儿脸上的钱，“哈哈，走人了？还没要钱，算是有骨气呀？”何柞麻骂骂咧咧的心中略微的掠过了一丝不安，但转瞬间便忘了，他忙忙着仔细的一张一张的从地上拾起掉落的钱，认真的核对着昨日营业款的全部，发现一张都没有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满足的坐在桌子后面的办公椅子上，眼光扫射了一下店铺的里外，嗳，他站起身来麻脸上笑颜盛开，心情巨好的迎向了早晨第一个顾客，开张生意来了。　　　　江南的义乌刚品味了一点秋的凉意，遥远的大西北已然迎来了头场初雪，白雪飞扬着，一夜间让人们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眼前看到的只有晶莹剔透。松的清香，雪的晶莹，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一切都在过滤，一切都在升华，罪恶与肮脏都被冰雪掩盖了。秋天缓缓不愿归去，冬雪已经急不可耐。如此这般，倒是在秋收丰硕忙碌的季节后，送来一份恬静与安详，忙碌的人们此时可以休憩，人的心灵也在雪中净化，变得纯洁而又美好，那样的恬静安详，给威严冷森的大西北监狱蒙上一层诗意，温柔的白雪拥抱着大西北的一切。　　　　温暖的办公室内，银色的暖气片上烘着一件警用大衣，屋内升腾着水蒸气，温暖湿润，空气中有股来苏儿般的水的气息，让人清醒。单昌元皱着眉，紧抿着嘴在听着监狱长杨帆对于重审当年吴菜头与李面头之死的案情分析报告，“根据北京专家们的分析，有几处疑点。第一，当时的现场很纷乱，因为面糊撒落一地，给取证造成了很大困难，足迹基本破坏殆尽，而且搅面机的开关按纽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但当时搅面机的速度档是开在最高速那一档上的，那就是当时的搅面机是以最大速度运转的，如若是一般正常操作，根本不需要开到如此大的档速。那么当时的高速运转肯定是人为的，而且必须是一个站在搅面机外面的人操作的，不可能是掉入搅面机中的任何一人，即吴菜头与李面头之一，那么，当时在场除了在搅面机内的二人外，第三个在场者是李有庆，因此，操作搅面机的人只能是李有庆。”“嗯，你等等小杨，我打断一下，当时就这个问题也提审过李有庆。但当时李有庆的回答是：我从仓库背着面粉进入了操作间，只看到搅面盆里起伏挣扎着二个人形，那当时的结论是吴菜头为了杀害李面头，把按纽开到最大，但同时又被李面头挣扎时拽入了搅面盆，当时的分析勉强的被认为是合理的解释。”“是的，但这次专家们重新审理此案时。我们运用了许多新的刑侦手段。比如制做了同等身高，重量的假人模型进行模拟人体试验。模拟人形在搅面盆中以各种角度，各种速度运行。结果发现，如若按正常的搅面速度缓缓而行，那么即便是失足掉落盆中的人会受伤，但也有挣扎而爬出面盆的可能。但如果将搅面机速度开到最大档，那么人在高速运转的面盆中根本不能站立。瞬间便会在盆中随着面糊的起落而倒下，同时也无法闪避那当头袭来的锋利的搅面刀，换而言之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在此杨帆有神的二只眼睛泺泺闪光着望着单昌元停了一会儿，又接着往下说道：“那么吴菜头将李面头推下面盆后，把搅面机开到最大档，那么李面头根本没有机会拖拽吴菜头下面盆同归于尽，而只能是螳螂捕蝉的由后面的一个人把他在冷不防的情形下，推入面盆。那么，这个人，只有李有庆，没有别人了。”单昌元的眼睛同样睁得大大的面对着杨帆，同时二人异口同声的:“证据呢？”此时单昌元回想起当时他到达案发现场时李有庆象只八爪鱼般的被众多的刑警按在地上的场面，他努力的回忆着，李有庆当时的手是光着的，但这丝毫不影响此时众多的疑点集中于他一身的结果，二人继尔又是同时发声，“发传讯令，请浙江金华市的刑警配合通知，李有庆回监狱一趟，重新配合旧案审理，当然传讯不是提审。话要说的客气些，万一李有庆做贼心虚，或者他真的是始作俑者而不能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客客气气的把他请回监狱来。”二人相视一笑，默挈的同声道出：“就这么办，此时二人望着窗外白雪皑皑的冰天雪地，不禁舒了一口气，大自然这样的馈赠也足以让这二个忙碌的人静下来欣赏一下这冬日里白雪的美景，享受一下生活了。　　　　单昌元深遂的目光透过蒙着一层水气的玻璃窗望向原野，西北平坦宽广的雪野上空轻轻游动着一股白烟带着点灰色划破原野冰雪的纯静，那是一辆行驶在广柔大地上喷吐着轻烟的火车，此时它就象单昌元手中燃着的烟卷一般，轻撩着单昌元的满肚子心事。单昌元不禁想起来他带着专家小组从北京出发兴致勃勃的坐在回西北的火车上时的情景，当时的他满心欢喜的装着信心满满，他想到的是一桩桩旧案的重审，一件件诡异莫测的案件水落石出，他会如释重负般的一次次品尝着成功的喜悦，当然他确实如愿以偿的领略到了他期待盼望以久的结果，许多桩陈年旧案确实在最新的刑侦手段，专家的抽丝剥茧中水落石出，北京的专家自然不是白给的。　　可行家领进门，进一步的修行可是在个人了。单昌元不由的吐了口气，胸中越来越沉重的堵上了一个疑团。对李有庆的追踪至他刑满释放后的二天，从浙江金华的派出所传来的最后一点信息，是因被盗，报案，至尔产生纠纷，从派出所逃逸。至此有关此人的最后一点音讯一下子掐断了，这人似乎人间蒸发一般的一下子消失了。　　　　为什么？一万元奖金是李有庆劳动所得，是合法收入，他为什么不敢捍卫自已合法的权力，不据理力争的辩白自已的一切，用法律的手段从盗窃者手中夺回这笔钱呢？如此轻尔易举的就不要了？为什么？　　　　“老领导，李有庆为什么从派出所逃跑？而且是在被人偷了个一干二净，吃了天大的亏之后？又面临衣食无着，而自已赖以生存的一大笔巨款却不敢追究，你不觉得奇怪吗？”单昌元转过脸来：“你怎么看？”杨帆年青的脸上绷着劲儿，本来，在眼看着李有庆身上的嫌疑在聚光灯下一点点的在聚焦，期望着传讯李有庆把重大的线索一一坐实，可一下子随着李有庆没了踪影，那期待已久的结果又成了泡影，杨帆感到了这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一般的恼火，他有些有力没处使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转悠。单昌元在没有等到杨帆的回答后并没继续的发问，只是拿起手中的电话，拨通了浙江省金华市派出所的电话，良久，放下电话的他，并没马上发话，而是在思索着什么，终于他抬起头，“小杨，李有庆是要得知我们要传讯他回西北监狱配合审理案件时空然从派出所跳墙逃跑的，如此不顾一切的仓惶逃遁，我认为有二种可能，一是，当地派出所办理李有庆的失窃案时草率粗暴，鉴于李有庆刑满释放人员的特殊身份，在派出所被歧视，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他愤而出逃，这点在事后当地派出所长的言谈中涉及到了，也表示了歉意，说明有这种可能性。二是，极有可能是他得知的西北监狱得知要他配合办案的消息，他不知监狱这边掌握了多少情况，做贼心虚，故尔不顾当时被盗，惊惶失措之下，尽管即便是流落街头也先逃了再说，按理说当时他是在派出所理论他被盗的这一事件的，据派出所提供的情况是他当时反应非常强烈，情绪失控还与当地派出所民警与涉案人员发生了打斗，从他的纠缠不休的状况应该是有委屈，可突然间他便不管不顾的逃之夭夭了，有什么比倾家荡产还要紧的事促使他逃跑呢？那就是性命要紧，自然身家不顾了，那么，李有庆在西北的一切，有着重大的嫌疑，这被他自已用行为证明了的，我相信第二种推论。”杨帆一直聆听，静默的脸上此时突然面露喜色，“我一直都认为这个人犯不那么简单，他本身就洗不干净，还委屈？我不信谁冤枉了他，倒是以前的二桩命案，我从来都认为他在其中充当着说不明白的角色，那老领导，咱该怎么办？总该做些什么吧？”“小杨，你立刻起草一份文件，把西北监狱的二桩案子的重审纪录详细的整理一下，把李有庆在其中的嫌疑一一罗列，一份上报省公安厅，另一份寄往浙江省金华市公安局，请他们代我们协查李有庆的去向，如有机会，把李有庆控制起来，如若不能马上立案，咱们也可以派人前往浙江金华调查取证，突击传讯李有庆，争取早日侦破这二桩命案。”“是，我马上就办。”　　　　狗狗世界，狗儿欢快可爱的笑脸还是高高的挂在何柞麻的店铺门脸上永远不知疲累的笑着，何柞麻腰酸背痛的送走了最后一个顾客，拖着疲累的身子关上了铺门，他捶着背，在那张单薄的塑料椅子上坐下，吱嘎的摇弋着开始清点着这一天的营业款，数着钱，柞麻脸上的麻子颗颗饱绽，脸色红润，油光锃亮的象火候足够的万山蹄，油滋滋的显得富泰润泽，人仿佛也年青了不少。点完了钱，啪的合上了账本，轻轻巧巧的把钱放进了保险柜里，碰的一声关上保险柜的铁门时，那一声闷响让他想起了昨晚上与侄女儿的香艳热辣的一幕，“嘿嘿，柞麻此时舔着嘴仿佛在回味着侄女儿那丰满肥厚的身躯，还有那白嫩紧实的双峰，哎呀，他吧答着嘴，此时□□升腾起一股热流直透胸膈，唉要是此刻何楠还在就好了，真想再来一次，唉，饱暖思□□，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此时在何柞麻心里翻滚着，唉这侄女儿虽说贱，但还是挺派上用场的，拿着微薄的工资，不声不响的埋头干活，账也理的一清二楚，对待顾客也谦恭有礼，不愧是进过大学的。收留了侄女儿之后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有数，营业额增长了不少，不得不承认这是侄女儿的功劳，但话说回来，谁让她大学里不好好读书，被人搞大了肚子，无处落脚才到他这儿来的呀？收留她就不错了，也幸好她也知道自已人贱名声臭，任什么事不敢理论只能低眉顺眼的埋头干活，还算她识趣。不过自从昨晚自已狠狠的干了侄女儿，何柞麻的心理便起了此细微的变化。此时他在想，一大早何楠不见了人影，也没拿自已给她的一分钱，是负气出走了，她上哪儿去了呢？回父亲那儿告状了？何柞麻才不怕呢，报公安去了？这倒是有几分忐忑，会吗？何柞麻心里上下着，信步走进了仓库，一天的忙乱他要把库房理一理，看哪些货短少了，需得进，哪些卖不动的就停了，想着想着，他走进了堆着高高的狗粮的墙边，昏暗的灯光让何柞麻的眼有些发花，一眼望见窄窄的过道中间横着一只黑黢黢的大麻袋，何柞麻望了望边上堆积如山的狗粮，心想着许是没有堆放齐整从上面掉下来了？便弯下腰上前准备拖动狗粮袋子，把这袋子狗粮归类堆放整齐，一搬没想到软软的，还热呼呼，一抓还蠕动着嗯嗯有声，“啊。”何柞麻吓得浑身上下一下子炸了起来，跳起身子往外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