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洞道;  二洞法;  三洞禅;  四五六为三艺;  七为阵,八为药,九为史;十为人;  十一器,十二地,十三经。  妖童看着淩洛在七个洞内不停地变换穿梭,为难地啃着指甲。晃啊晃的,晃得他脑袋要爆了!妖童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冲进了某处洞窟。  哇!他被眼前依次亮起的万盏灯火惊呆了,那些灯火闪呀闪,仿佛星星一般,冲他眨着千万束眼睛。  第七洞,洞内有千万束灯台,灯火汇聚,交错而成八卦图,这可谓是世间最复杂的八卦了,不仅有五行,有太极,有卦象,而且凭着不同的掌灯方式,还可以制造不同的幻境。这里的颜色,和他出生之地最像。  所以他最喜在第七厢玩耍,玩累了,便躺在地上,和灯火红衣而眠。    一千年来,妖童仅从三岁,长到七八岁的样子。金刚箍乃施者修为所化,修为有多高,效力就有多强。因为知晓玉视查的修为,所以淩洛对他的长速大为惊叹。  妖童爬到银杏树的树干上,今天,他在半中央发现了一只兔子,脚踝殷红殷红的。他伸手摸了摸它的红处,那兔子抽搐了几下腿。血!正殷殷地在它的小腿上流淌。妖童咽了一口唾沫,将兔子拎起来,爬下树干。  “修仙者少食五谷,不杀生,以挽救天下生灵……”淩洛之言,言犹在耳。他自己最终是要被收上山的,所以不能吃它……妖童想,那淩洛呢?那老头子又不收淩洛,他不吃,不代表淩洛不会吃嘛。我带回去给淩洛吃!  这么想着,妖童拎起受伤的小兔,飞回淩洛所住的洞窟,将兔子‘啪!’地摔在石桌上,马上飞身逃走。  傍晚时分,妖童再去,万分期待的血腥味还是没有传过来。他伸开鼻子嗅了嗅,莫不是被水帘挡住了?他缓缓将头伸入水帘,把脖子转了个圈,石桌上的兔子受惊一般跳起来从石桌上一溜烟窜出了水帘。  妖童张大嘴巴看着从自己身旁逃走的兔子……他不解的转过头来,“叮咚?”他问。  “哦,你来了?”淩洛撑着腮从经书上抬起脸,目光带笑,他的睫毛已经长到相当长的程度了,呈扇形覆盖着白瓷墨圆,煽动起来如同蝶翼,他纤长的指尖指向桌下瑟瑟发抖后的兔子:“你带来的兔子快死了,我略试了下之前的术法,将它治好了。”  ……气呼呼地鼓胀起嘴巴,妖童将头一转,挪出水帘,噌地消失不见了。之后的数天内,淩洛的桌子上每天都挤满了受伤的动物,几近忙得他手脚错乱!  “你不是不吃吗,还偏偏要给自己找麻烦,嘻嘻,我帮你找麻烦!”山涧石缝,杂草丛生之处,嗡嗡地回荡着诡异的笑声。  第一千三百天,此时又是春暖花开,天朗气清,无数修仙者外出历练的时节,淩洛也不例外。他牵一匹白马,停在第三洞水瀑布不远处,白马兀在溪边吃草,他不用进洞便知,妖童又在翻看他昨日留下来的书籍。  当一只蝴蝶飞过,鸟儿掠过,参差香来,水幕被淩洛的咒力扯向两旁,像普通的帘布那样绑起,中间透出那袭被咒力刮地飞动的红衣来。红衣少年瞪眼往外看,刹那间惊煞万物:  头顶双丫髻,耳扣双金环;  瞳目圆又亮,冉冉透枣色;  白中生粉肌,老妪尤见怜;  一袭血红衣,随风舞如霓。  “我将出去,你可要什么物件?”白衣少年牵马来问,千年来,他一直对自己这个唯一的伙伴是又气又怜。  红衣少年飞了飞眼珠,飘到橱前,搜出一本花草集,指着那上面瓣瓣如丝,似葵非葵的物件杵到洞前:“这个。”他说。  淩洛看后不语,飞身上马,驾马飞离十三山,结界对他像空无一物。妖童扁了扁嘴,吸吸鼻子,只得回到洞内翻书,千年来,他已将淩洛的第三洞当成自己家了,无事即来,此洞星辰诀他闭眼即是,却一点也不想研习,只爱飞在石桌左右玩耍,像只家猫。    平凡人的集市很热闹,有炊烟,有炉火,还有走街串巷的叫卖声。问题是,为什么男女老幼都会瞧他一眼,连那些似出阁非出阁的大小姑娘看到他都会红脸。  平凡人的地方,他见到很多侠义之士,他们奔走四方,只为了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只是他们都没有法力,有的,只有一丁点罢了。偶尔误入集市的灵兽,被人认出来后,都会被他们想方设法地杀掉,吃掉,卖掉。为此,他救过的灵兽不下千万条。有些实力并不强的人,很喜欢在街头炫耀,他杀死过多少头灵兽,吃掉他们的内丹,自己的灵力增进到几阶几阶……他这次突然意识到,平凡人的世界根本不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于是在看到一悬招贴榜后,他将白马隐进灵气旋涡中,向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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