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马车和行礼已经备好了!”管家来和双手递上一只盒子,“这是老爷的安神丸,请老爷务必要记得服用!”    “好!”山老爷接过盒子,“来和,我不在家的日子,家里的生意你要打理好!”    “请老爷放心!小的定不负所托!”来和恭敬地答道,“却不知老爷和公子要去多少时日?”    “也就十天半个月吧!”山老爷淡淡地答道。身后的来和看着老爷的背影,目光莫可名壮。    深夜,万籁寂寂,海老太批上斗篷,打开床帐后的暗门,执烛去到一处内室,她看了看床上,便吹灭了烛火。    墨砚已经做好了迎接客人的准备。母亲交代的隆重和那玉簪带来的忧虑,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有恩怨,又似要迎接贵宾,也罢,一切要按母亲交代的办。傍晚时分,他看到一个俊美的年轻人搀扶着一位身着软缎的老者从车上下来。老者停驻在门口,看着海家这高宅院墙。    “进宝哥,你来了!”海老太迎上前去,热泪盈眶。    “你!。。。。丹儿!”山老爷看着她,顿了一下,说话都结巴了。。。。。。他们,都老了!    “是啊!进宝哥,我们有三十多年没见了!”海老太紧紧握住他的手。    “丹儿。。。。。。”山老爷激动不已。他紧紧拥抱着丹儿,目光自然地在她身后搜寻着。。。。。。若是从前,他一定会笑盈盈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娘,山伯伯旅途劳累,我扶他先去休息吧!”墨砚上前搀扶着老者进屋。看这寒暄,似是多年未见的故友。不,比故友更亲密。后面的年轻人,看到爷爷被人迎着进了家门,自己好像被冷落了,一下子显得有些拘谨,永春见状,便迎上前去。    “公子请!我是永春,欢迎欢迎!”永春热情的招呼着这年轻人,以缓解客人的紧张。    “哦,我是山子恒,那是我爷爷。谢谢姐姐!”有人圆场,子恒松了口气。    “请喝茶!一会家里人会带你到客房休息!”茶厅内,永春给客人端上茶盏。子恒看她待人接物,十分得体,颇有大家风范。    “呆会儿我带你去客房!”冬善不知何时已经在他对面坐下,目光直盯盯地看着他:这男孩真英俊!    “子恒,这是冬善,我四妹妹。”    “冬善,这是山爷爷的孙子,子恒。”永春笑道。四妹性格活泼,这男孩应该不会感到拘谨了。    “谢谢冬善姐姐!”子恒变得不再紧张,他看着海家姐妹面善开朗,自己身心也十分放松。    晚上宴毕,子恒和爷爷早早就准备歇息了。    “爷爷,我挺喜欢这海家呢!我们小时候咋没来过呢?”子恒问道。    “是啊!”海老爷应着孙子,答不对题的,心里却沉沉地叹了口气。最近半年,他常常感觉气力衰竭,有些力不从心,许是年岁大了!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不来相见!永远不打扰他们!但他心里又有些牵挂,所以有生之年,他得来看看,不留遗憾。    第二天清晨,梳洗完毕后,家仆就带着山老爷和子恒,去了海家的祠堂。海老夫人和墨砚早早就等候在了那里。海家祠堂,庄严肃穆,历代海氏先人虽不从政,却有着心怀天下的家风。山老爷看着世宽的牌位,悲从心来。30多年了!和世宽最后一次见面,他都快忘记了。可是,真的能忘吗!    在祠堂尽了焚香祭拜的礼仪,墨砚就带着山老爷等一行人回了海家书房。    “丹儿,趁着今儿孩子们也在,咱们就就好好的谈一谈。有的事,孩子们也应该了解一些了。”山老爷看着海老太。    “进宝哥,这么多年,你还是执迷不悟啊!”    “为什么?难道三十年前,我家老爷所做的一切,就换来这样的结局,进宝哥!”    “丹儿,我对不住你!”山老爷答非所问。    “娘,山伯伯,你们都不要激动,慢慢说。”墨砚看到两位老人太过激动,担心引起身体不适,便关切的圆着场子,一旁的子恒也听得一头雾水。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墨砚接着问道。    海老太看了看两家的后代,是该让他们明了一些事了。她擦干眼角的残泪,看了一眼山老爷,缓缓说道:“三十年前,不,应该是更久以前,我们老爷承继了祖上研制的海续散秘制配方。此药外用能消肿止痛,内服能活血化瘀,因此一直是朝廷用于应对战事的主要补给。海家先人,也世代恪守着祖训准则:救死扶伤,公正平等。但是那个配方,有一个副作用:药量稍大,病患恢复得快却容易出现皮疹,因而要受皮疹痛痒之苦;而减少药量,病情又恢复缓慢,易发疮疡之症。”    “因此历代海家先祖,在有生之年,一直尝试、调制各种药材,以解决这个瑕疵。。。。。。他们都失败了!到了老爷这一代,老爷发誓一定要遍寻名师,尝试万草,来去除这个药方的副作用。。。。。老爷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后,也失败了。。。。。。。最后是他的好友给他推荐了两味药材。尽管有着不搭边的药效,但老爷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做了调制,竟然成功了。加上这两位药材的融合之后,原来配方的品质不但没有受到影响,药性还变得宽和,再也没有出现皮疹的后遗症。也就有了今天这个成熟的配方!老爷为了表示感谢,就想给他的朋友一大笔钱,却被拒绝了。他的朋友想要的,是这个完整的配方。。。。。。是吧,进宝哥?”海老太目向山老爷。    “我们老爷当年的那位朋友,就是这山老爷!”    墨砚和子恒大致是听明白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丹儿,你也算是山家人,你就这样对我们么?”    “进宝哥,就是因为我是山家人,我才要保护山家。当年你想得到那个配方,并不是因为你想发财,而是因为你受到了胁迫,要保全你的两个儿子。可这是治病救人的财富,我们不能让它人夺走。若是这方子没了,我们用什么去救治边关受伤的将士,用什么去救治伤痛的百姓?海家的配方,绝不能落入任何人之手!”    “娘,您别激动!慢慢说!”墨砚看到母亲悲愤,又听到父亲死的那么惨烈,内心酸楚。    “当年你成亲,老爷送了这枚簪子给你做为贺礼。经历了那些事以后,我以为我们今生,不会再相见了。。。。。。但你还是来了!”海老太悲痛欲绝。    “丹儿,我。。。。。。”山老爷说不出话来。    “后来玉家衰落,老爷也惨死狱中,只有你活了下来。你的两个儿子,不也在乱世之中,外出逃命去了吗。进宝哥,难道对玉家,你也没有愧疚之心么!”    “别说了,丹儿,别说了!”如刀割一般的痛苦向山老爷袭来。如果当年。。。。    ”娘,别说了!山伯伯也累了!”看着两个悲伤的老人,墨砚心里也不好受。何等往事,何等悲戚!    子恒守在床边,看着榻上的爷爷,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心里想:“爷爷除了经商精明,也不算什么坏人!那当年,是谁胁迫爷爷呢?这么多年后,此事还要提起?而且像这种跌打药配方,全国有好几家,海药不算特别稀罕啊!”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    还是因为这个配方,它世代遭人觊觎,手段层出不穷!灯下,墨砚回忆着年少时家中变故的一些蛛丝马迹,算是了解了来龙去脉。    不管老一代的恩怨如何,年轻人总是不受影响的,才短短几天,子恒就和海家四姐妹打成一片了。除了永春比他大几岁,其他三姐妹都比他小。这天傍晚,子恒和海家姐妹又在花园里饮茶聊天。    “明儿可是集天,谁要跟我去看热闹呀!”冬善邀请式地询问着大家。    “四姐,除非有什么让我觉得有趣的,我就去!”子恒懒懒地说道。    “有趣的可多了呢。”冬善故作神秘的回道。她要带着这个帅气的公子到街上走一趟,尤其要去那铁匠铺。    “好吧,那我想想。大姐你去不去?二妹三妹?”子恒一个个问着。    “我不去了,家里事多。你们好好玩儿。”永春笑答。    “不去,怕吵!”立夏讨厌那种嚷嚷的环境。    “我。。。。。。”秋米欲言又止。她本不想去的,但一提到街上,她又想起那薄荷味儿,竟对那地儿念念不忘了。    “去吧,三妹,哥哥保护你!”子恒认真地拍着胸脯。    “好吧!。。。二姐,你也去嘛,去玩玩嘛!”秋米看着立夏。    “那好吧。”立夏想着就算给妹妹作个伴,谁让爹最疼她呢,姐姐们也要疼她!    翌日,四人就说说笑笑地赶集去了。这次冬善不敢大意,到了集市,就特意安排了马车在近处等候。立夏和秋米在车上小憩,她先带着子恒上街去了,为此,她可是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呢!一路走着也不忘和东大娘西大伯们搭着讪。商贩们看到子恒,都笑了。这野辣子也有人降得住!    “三妹你看,人还真是不少呢!”立夏看到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招呼着背后的秋米。    “是啊!二姐,可热闹了,前两天我才来过。。。。。。哦,二姐,听说有前面有个岳家糖铺,做的糖果甜点可有名呢!”    “是吗?说得我都饿了,我得去买点儿。。。。。。你就呆在这,外面太阳大!”立夏说着,跳下马车。    “好的,二姐。就在前面,走一段就看到招牌了。”    立夏向前走着,按着秋米指引的方向,四处找寻着那糖果铺。街上人多,你来我往,对面一个老太太向她这边走来,不知要避让谁,身体突然向她冲来,两个人跌倒在地,好在她垫底,老太太并无大碍。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让她还是感到很尴尬。    “老人家,您没事吧,对不起啊!”立夏扶起老太太,关切的问道。    “哦,没事。是我对不住姑娘才是。刚才我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就这样了。”老太太面含愧疚。    “您没事就好!我不碍事的!那,老人家,我告辞了,您走好啊!”    “好,好,谢谢姑娘!我也正要去买菜呢。”老太太说着,习惯性的摸了摸钱袋。    “啊,我的钱袋呢?我的钱袋不见了!”老太太慌张起来。    “一定是被那个撞你的人拿走了!”立夏说道。看来她一时半会儿是不能离开了。    “钱袋被偷了,我拿什么买菜呀?”老太太埋怨着那小偷。    “这样吧,老人家,您要买的菜,我给您付钱好啦!只是,我今儿带的钱不多。要是不够付账,不知能不能先欠着?”立夏拿出钱袋,温柔地安慰着老太太。    “够了,够了。”老太太看了看钱袋,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前面走去了,立夏只好跟在后面。    秋米此时正呆站在那个巷口,那个石墩还在。她呆看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突然一把刀子冰凉凉地抵在脖子上。    “你....你要干什么?”看到锃亮的刀刃,秋米吓得不知所措。    “不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想活命,以后就永远别在这里出现!呆在家里,好好当你的小姐!”一丝鲜血慢慢从刀尖渗出,拿刀的手松了松。    “为....为什么?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如此对我?”秋米定了定神。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她突然没那么害怕了。    “你最好记住我的话!下次再让我再看见你,我就用这刀,划烂你的脸!”女子飘然而去。    秋米拿出随身的棉帕擦了擦脖子,好痛!    快到前面的铁匠铺了!冬善的脚步变得缓慢起来,她看到那人又在敲打着烙铁,一丝不苟。徒弟小哥看见她来了,便热情地迎上前来。    “四小姐,您今天真漂亮!”徒弟小哥没话找话,眼睛直往她身上扫。    “是吗?。。。意思是我平常不漂亮?”冬善生硬地开着玩笑。    “哦,不,您天天都很漂亮!”徒弟小哥连忙解释道。    “呵呵呵,嘴巴真甜!。。。看来,你们生意很不错呢!”冬善笑了起来,眼睛又观察着打铁那人。    “是啊,我师父手艺好,有干不完的活儿!”    “这位公子是?”小哥看到冬善旁边的子恒,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家的客人。”    “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呀,四小姐!”小哥故意提高嗓音赞叹道。    英腾听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这几个人,又漠然移开。最近他不往脸上抹炭灰了,脸色被灼黑了许多,显得更加英武。冬善呆看着他。    “四姐这样,岂不是太痛苦了!”走在回去的路上,子恒问着冬善。    “你看出来了。”冬善有些不好意思。    “那么明显,谁都看得出来!既然不可强求,那何必要伤害自己呢!”其实他想说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怕说得太重,让冬善伤心。看到对方不答,他也没说什么了。    立夏也回到了马车上,她看到闭目养神的秋米,怕吵醒她,便轻手轻脚的不弄出声响。    “二姐,买回来了?”秋米问道,眼也没睁。    “你没睡着啊!没买!”    “为什么?不好吃?”秋米好奇。    “不是,下次再买吧!”立夏想到刚才的事,给老太太买了些菜倒没什么,可突然没什么心思买酥饼了。    过了一会儿,冬善和子恒也回到了车上,一行人回了海家的店铺。    半夜秋米突然发起烧来,断断续续说起了胡话,被惊醒的立夏发现不对劲,急忙喊了冬善和子恒。    “现在必须马上退烧,否则会烧坏脑子!”子恒摸了摸秋米的额头,又细诊了脉象后,目光看向冬善。    “必须马上送到大夫那里!”    一行人随着马车,疾驰到了医馆。立夏第一个跳下车来,跑上前去拍喊着医馆大门,动静很大。    大夫为秋米面诊切脉后说道:“ 并无大碍,服用一些退烧祛毒的药饮,多多调养,便可痊愈。这位姑娘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大家有些惊愕。    浅眠中的英腾听到静夜中吱嘎的车轮声,鞭子甩的飞响,车速很快。如此着急赶路,不是亡命天涯,就是老婆生孩子了!他起身离开,循着声响前去探个究竟,走近一看是海家的马车!哦,原来是海家有人生病了,是谁呢?他朝里面瞄了一眼。咳!管他是谁!空气中的脂粉味儿很重,是冬善?他悄悄走到马车后,朝医馆内厅看了看:冬善,还有那位公子,还有一位穿紫色衣服的姑娘,还有榻上的一位病人。大夫正在诊治。难道是海家老太太?他好奇起来。    “大夫,怎么会中毒呢?”立夏焦急的问道。    “午饭是我们大家一起吃的,我们都没事啊!大夫,真的是中毒吗!”冬善也十分困惑。    “这种毒不会致命,剂量也不大,只是令人身体不适!”子恒答道。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大夫接过话来,“我看是这位姑娘的体质,有些先天不足,故而对病邪的入侵,一下子有些难以抵御而起病迅猛。换做身体强健的人,便只会有一点头晕不适罢了。我现在给她服用一剂清热解毒的药饮,待会儿再配几副汤剂回去调理几天,注意清淡饮食,不日便可痊愈了。”大夫说完便径自配药去了。    “谢谢大夫!”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英腾断断续续听到中毒,致命什么的,正纳闷会是谁呢?思索中听到声响,便凝神望去,只见那公子抱着一位姑娘出来。尽管灯光弱微,他还是看到了那姑娘的侧脸,竟依稀有些像。。。她!中毒,致命!她!他尾随着马车一路到了海家店宅。    “谢谢你,恒公子。你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四妹,你也去休息!我来煎药就可以了!”立夏看向子恒,又看了看冬善。    “好吧,二姐!”冬善疲倦地答道。    “那二姐辛苦啦!若是病情有什么反复就叫我!”子恒对立夏说道。    “好的!”立夏心里想这公子真不错!    看到立夏在厨房煲药,英腾进了内室。他看着床上的秋米,突然想到自己竟不知来做什么?他们的两次偶遇,第一次她晒晕了,第二次她病倒了,谁认识他!是缘分还是天意?他呆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头疼。坐到床前,他俯身看着熟睡中的秋米,看到了她脖子上细小的伤口。没什么大碍!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药丸,给秋米喂了一粒。    “你是谁。。。。你在干什么?”立夏端着药碗,站在门口,惊讶极了!一个男人坐在床前,看着秋米,眼神。。。。怜爱。    英腾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就起身离开了。立夏惊愕不已。    第二天,立夏不敢久留,早早就带秋米和子恒上了马车,准备回家。冬善留在店中,打理生意。    “谢谢恒公子,谢谢二姐照顾我!”马车上,秋米温柔地表达着感激,她苍白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娇羞可爱。立夏和子恒都笑了起来。    “三妹,你昨天吃了些什么食物?你中毒了!”医者的习惯还是让子恒想问个究竟。    “没吃什么!我现在好了,谢谢子恒哥哥。”秋米不想多说什么,怕家人担心。    “哼!以后我海立夏再也不来城里了,城里坏人多!”立夏劫后逢生似地开着玩笑,还露出很严肃的表情,以表示事态非常严重。    “哈哈哈,二姐吓到了。”秋米和子恒都被她逗乐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海家接到了岳氏糖铺送来的甜点,大包小包,说是感谢二小姐的礼物;同时也请来了媒婆,隆重地向海家提亲:岳小糖想迎娶立夏。    海老太看着心情大悦。听说那岳家家风甚好,做生意也诚信待人,她很满意这桩姻缘;这二丫头又是管账好手,最是适合那经商的人家。    “老夫人,少当家,这岳家虽不是什么大官大户人家,可是门风清正,营生厚道,算是难得的好人家呢!二小姐若是嫁过去,也是享福的主儿.....这岳家正室,可是多少姑娘盼都盼不来呢!”浓妆艳抹的媒婆握着绢丝手帕,察言观色,说着撮合的好话。这生意若是成了,她可大赚一笔呢!    “喜娘说的极是!”,海老太接话来,“可这婚姻大事,还得我孙女喜欢才是。所以劳烦喜娘帮老身回个话儿:这礼儿,我们收下了,多谢!他日那岳公子若是得空,还请到家里做客。”    “老夫人的吩咐,奴家一定带到。那就不打扰老夫人和少当家了,奴家告辞!”媒婆看到喜事已成大半儿,要赶着去岳家报喜呢!    “奶奶,那要是那岳小糖不喜欢我咋办?或者我不喜欢他?”媒婆走后,立夏认真地问着奶奶。    “放心吧!夏儿,若是你们相互不喜,奶奶不会强迫你的!奶奶重新给你找个好人家!”老太太喜笑颜开。    “奶奶....”立夏看得出来,奶奶对这岳家,甚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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