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选择么?”

云洛笑了笑,问道。

“没得选择。”宁先生摇了摇头,眼里转而又恢复了浑浊。

云洛嘴角笑了笑,眼神渐渐的涣散,他缓缓的说道:

“我这的这前半辈子啊,现在想想还真是挺遗憾的。我本来是一个很大很大家族的公子哥,没吃过什么苦头,做任何事情都有大把的人虚伪的称赞你,写个蹩脚的诗都有人把它表在床头,我以前真是吃饱了撑得真居然会厌倦这种生活,每天更加羡慕那些飞在蓝天上的鸟儿,羡慕它们可以一览这片无边的大地。

还好,在囚城来的这些日子里真的是什么苦头都吃了个遍,把什么委屈都吃了个遍,我这才发现以前的生活是真的好,最少不用操心明天吃什么喝什么,不用操心哪天性命没了。你知道么?我在外城被那些人给冤枉成食人魔,我明明做的是好事,该有的感激一个都没见到,到是得到了满城人的仇恨。”

云洛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换成了一副郑重且肃穆的面容,眼睛里都是认真的神色。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大少爷什么的都过去了,吃过苦疥宴,我现在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囚城人,作为一个囚城人,我愿意加入烛目。”

尽管他的话里面还是有几分无奈和不甘愿。

其实他一开始确实是不愿意加入任何一个势力组织,哪怕到现在也是不愿意加入任何一个势力组织。

他一直想做的就是那种闲云野鹤一般的江湖人士,不用去操心太多跟他无关东西,不用管太多跟他无关的恩怨,他所做的事情最多也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反正做的都是顺应自己内心的事。

但是,

他一旦入了烛目,先不说自己在烛目里的束缚,在烛目的内部斗争,他还没加入烛目就已经得罪了付奴,付旭。

对外他也得担起烛目对抗白第的责任。

他跟白第可是一点恩怨都没有。

种种的纷争。

很麻烦很麻烦,

不过这样他以后的日子也会精彩一点。

其实有些事情他看不下去了,他愿意拔刀相助。

就像张明给他道囚城之苦的时候,

他就答应过张明要拯救囚城。

但是,

他不喜欢别人命令他做什么。

怎么说呢?

他曾经毕竟也是长安云家的大公子,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听他的命令的时候,这么多年了,养了一点贵公子的习性也不足为奇。

不过,到这个时候云洛想太多怎么想都没有用。

因为,

就像宁先生说的一样,

他没得选啊。

再者说了,他加入烛目对他目前来说有益无害。

“长安一统中原已经有了五百年之久了吧!”宁先生突然感慨了一句。

“五百零六年。”云洛说道。

“那你知道囚城已经有多少年历史了么?”宁先生问云洛。

“嗯……差不多两百多年了吧?”云洛不确定的说道。

其实他来之前小仆云成彻夜的翻阅囚城的典籍然后专门给他说的听。

但他那时心如死灰,哪里听的进这些东西。

所以他当时只是随便一听,听多的了,他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他还记得,他那时候很是烦躁的把小成给赶了出去,自己把门给锁住了。

然后,小成就靠在他的门前睡着了……

“二百一十三年,你就拿三十年一代人来算算,囚城如今已经历经了多少代人?”宁先生问道。

“差不多有七代人了。”云洛说道。

“是啊,所以说如今囚城差不多分为这样两种人。

一种是你这样被贬到囚城,身上带着罪刑,对囚城的生活无法适应,拼命的想要出去的人。

而另外一种就是那些土生土长的囚城人,他们生下来就没见过外面的世界,生在这囚城一片混沌之中。

没见过光明的人,才会适应黑暗。

简单的来说,

就是一种是想要出去的人,一种是出不出去都无所谓的人。

不知道你有没有奇怪过,

为何,

这些土生土长的囚城人对你罪犯的身份并没有你相信中的在意。

当然,你要是放在前一百年的囚城,你这身份肯定是遭到真正囚城人的怨恨。

只是如今,

这些人都无所谓了,

真的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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