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比划着,比划出一个酒杯,一脸发馋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贪杯好奇的小孩子,老狗哈哈一笑,摸出两个铜币来,又一巴掌拍在沈毅后脑,道:“小崽种,那可是个好东西!拿好了!以后可得给老子好好干活,别他娘的整天就知道偷懒睡觉,像老子这样好的……”

老狗只给了沈毅两个铜币,只够一杯酒馆里最劣的酒。

沈毅握紧了手中的铜币,低着头,面色泛冷,听着老狗和他吹嘘他对自己的好,沈毅心中无比的厌恶。

铁锹闷棍还有榔头等人很快也回来了,不过老狗显然不准备把箱子的事情告诉他们,自己手中紧紧拎着箱子,任凭铁锹他们怎么问都不回答。

回到了他们一伙人的窝点,老狗拎着箱子说:“老子去交货。”

说完,老狗忽然指了指沈毅,道:“小崽种,你跟我去。”

往常都是闷棍扛着东西陪老狗去的,不过闷棍显然对这种事情不关心,听闻之后就去厨房了,铁锹察觉了不同寻常,跑到榔头和锤子那里说道:“那小狗子不会发现鸟窝了吧?”

榔头瘫在沙发上,道:“干你屁事,咋啦,想女人了?”

铁锹骂道:“废话,你不想啊!咋地,晚上和锤子爽了?”

锤子给了他一脚,他和闷棍一样,话不多,铁锹心里头有些发恨,骂道:“那个蠢货,发现了鸟窝居然还上交,真是他娘的蠢得可以。”

棒槌回道:“你才蠢,他屁大个孩子,去一趟第二天不得闹得满镇子人都知道,那老狗回来不抽死他。”

“也对。”铁锹不死心,又跑到闷棍那里,问道:“棍哥,你俩睡一个窝,你有没有发觉这小狗子最近有啥不对劲?”

闷棍端给他一碗稀饭,闷声道:“吃你的。”

铁锹看着碗里的稀饭,那发霉的米煮熟了还是黑的,骂道:“真他娘的蠢。”

…………

沈毅扛着数十斤的东西艰难的走着,这些都已经快赶上他的体重了,老狗显然没有帮他拿的打算,只是头也不回的朝着酒馆走去,沈毅只能自己去刀疤那里结算了。

数十斤货只换了十八个铜币,勉强够一伙人吃一天的饭,也难怪老狗得了横财之后显得那么迫不及待。

小镇只有一条街,街的尽头就是酒馆和刀疤的房子,整个镇子上最大的房子。

老狗快步走入酒馆,立马就有人和他打招呼,显然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的,实际上,能常来这里的,也只有他们这些刀疤手底下的小头头们了,像铁锹和沈毅他们,恐怕一辈子都没几次机会。

“呦,老狗,今天怎么来了,难道发了横财?”

“呸!”老狗瞪了他一眼,道:“你能来,老子就不能来?”

老狗直接走到吧台,朝着酒保喊道:“三娘,来一杯。”

叫做三娘的酒保是酒馆的老人,自沈毅记事起,这个酒馆就一直是她打理,大家都知道这酒馆是刀疤的,所以也没人敢得罪这个叫做三娘的老女人,更没人会打她的主意,尽管这里女人比金子都稀少。

老狗端起酒一饮而尽,下巴的胡子上都沾了不少,他丝毫不在意,瞪着眼睛朝着楼上看去,直接问道:“三娘,阿水呢?”

“谁喊老娘?带够钱了没?嗓门儿这么大,急着找娘啊!”

一个女人就那么随意的披着袍子出现,站在二楼的房间门口,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看着楼下,看到了老狗,目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老狗可没看到这些,他哈哈一笑,道:“看老子一会儿不把你干的喊娘。”

酒馆里的一群人哈哈大笑,响起一片嘘声。

“老狗,你行不行啊!别一会儿被阿水那老娘们榨的你喊娘!”

“就是就是!”

“是你娘!”老狗回骂一句,急匆匆就要上楼,这时候三娘伸出手,敲了敲柜台,老狗匆忙从兜里摸出一叠铜币,仍在桌上,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枚。

阿水见了,招招手,自己先走进了屋子里,老狗迫不及待的上楼,就差解开裤腰带了。

“呸!这狗日的还真有钱了。”

“怕不是存了十年的老本儿全掏空了吧。”

“嘿,存个屁,他能有那耐心,估计是榨出的油水吧,你是没见他手底下那个小孩儿,瘦的都能看到骨头了,平日里肯定没少扣。”

“也对,你猜这老东西能撑多久?”

“我赌一分钟!”

“我三分钟!”

酒馆里一群人开始了闲扯,话题却总是绕着老狗不放,谁都极力掩藏,谁都掩藏不住那目光中的羡慕和嫉妒。

沈毅在那里交完货之后,便来到酒馆这里,朝里面悄悄的看了一眼,片刻后摇了摇头,悄悄的回到他们的窝点。

今天不行,还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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