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总会有些巧合,让人开始相信玄学。
沈毅几乎计算好了一切,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一些准备甚至在几年前就开始,尽管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会以这样的方式逃跑。
可是沈毅还是估错了一件事情。
人在欲望充满大脑的时候,是没有脑子的,准确的说,这样状态下的人,行为是不可预测的。
天底下没有完美无缺的算计,如今的沈毅,还没有明白这一点。
贪婪老狗钱财的,不止贾三一个人,或者说,每个人都动心了,付诸于行动的,不止贾三一个人。
那个人,还有铁锹。
铁锹是个老光棍,如果不是那次垃圾场里和螺丝偷情,他这辈子都不知道女人是啥,而在那之后,他这辈子再没见过女人的屁股长啥样。
三十多的铁锹,每次听老狗吹嘘,就像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一样朝气蓬勃,身心蠢蠢欲动,却无处可动,贫穷不止限制了他的想象力,更限制了他行动力。
连着听了老狗三度春宵,铁锹按耐不住了,他的大脑已经被下肢支配。
铁锹一整晚没睡,他睡不着,他心中似有火烧,烧着他的心痒痒,他不懂什么算计,他这时候脑子里就剩下两个因果,钱等于女人。
暮色正浓。
铁锹偷偷的从床上爬起来,和他同屋的榔头和棒槌二人睡的和死猪一样,隔壁闷棍屋里鼾声震得楼板都掉灰,铁锹觉得时机到了。
他蹑手蹑脚走到老狗的房门口,静静的听了会儿,什么也没听到,从腰里摸出一根铁丝,轻而易举的就撬开了老狗的房门,老狗像是死狗一样的躺哪里,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发出,铁锹松了一口气。
他借着暮色看着老狗房间里,琢磨着老狗会把钱藏哪里,寻思了半天,他把目光锁定在老狗的床下,他偷偷摸摸的爬过去,爬在床下摸索着,床底下乱七八糟的杂物堆成一堆,铁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终于,他摸到了一个箱子,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老狗拎着的那个箱子,笃定了钱就藏在里面,兴奋的铁锹抓着箱子就朝外拉,只听得哐当一声响,床板塌了。
铁锹脑中一瞬间全是空白,床板砸在他脑门上的痛他也感觉不到,他只知道自己完犊子了。
老狗会打死他的,真的会打死他的。
铁锹努力的想要去编纂什么解释的谎言,可是他如今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剩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铁锹就那么呆坐在那里,愣神了许久,终于回过了神来,屋子里除了他刚才来的拿一下,真的没有任何动静。
老狗咋了?
铁锹慢慢的扭转头,看向老狗,老狗瘫在他的不远处,肢体僵硬着,看上去极不正常,铁锹颤颤悠悠的伸出手,朝着老狗的鼻息探去,片刻后,他发出了一声鬼叫。
“死,死了?老狗死了!”
铁锹的脑子一下子活了,他也顾不上什么钱了,飞快的跑出老狗的房间,大声的呼喊着。
很快,众人都醒了,榔头点着灯看着老狗的死脸,惊呼道:“咋死了?”
“废话,肯定是被贾三那一拳头打死的,没看到鼻孔里还冒血么!”
一瞬间下了决断,铁锹慌慌张张的朝着刀疤的小楼跑去,众人没人敢动尸体,围着老狗的尸体面面相觑,沉默不言,也没有人想起沈毅为何还在睡觉。
…………
刀疤睡的很甜,他每天都睡得很甜,他是这个镇子上最富有的人,享受着众人劳动带给他的财富,喝着全镇子最美的酒,睡着全镇子最漂亮的妞儿,尽管他的头上还有人,但是他很满足,很知足。
这一觉,刀疤才睡到一半儿,就被人吵醒了,因为没有睡熟,脸色有些苍白,更显得他脸上那道刀疤赤红的瘆人,他面无表情,却谁都能看出他的愤怒,他就那样坐在沙发上,身前摆着老狗的尸体,看着惶惶不安的老狗手下,沉声问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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