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年前的这一天,周独从地道里钻出来,遇到了沈毅,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死皮赖脸用尽各种办法要收他当徒弟。
被林归云害到这般境地的沈毅,一颗心早已经冷的不能再冷,柳姨和芽儿死了,沈毅的心也死了,再无法相信任何人。
老头儿的话他置若罔闻,谁知道他企图什么,谁知道他是不是又一个林归云?
谁知道,他的心,是黑是白?
这一刻沈毅见到了,有些人的心,是红的。
沈毅泣不成声,周独那一指划下,沈毅只感觉这一指头是划在了自己的心上一般,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三年的朝夕相处,他早已经把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当成了父亲一般的人物。
从未体会过亲情如何的沈毅,第一次体会的,却是这抛心挖肺的痛。
看到沈毅这样样子,周独虚弱的笑了笑,呵斥道:“哭个什么,为师又不是死了,哭哭戚戚的,和个女人一般,可不像为师的弟子,快看看这九密,这可不是谁人都能见到的。”
周独伸手给沈毅擦去泪水,却不料擦了沈毅一脸的血迹,虚弱的笑道:“欲要拨开乌云见明月,不流血怎么行,还记得为师曾与你说过的话吗?”
沈毅拭去泪水,哽咽道:“记得,老师你说过,明心见性,知行合一,想到的,就要去做。”
“为师这一辈子是失败了,妻离子散,又被那群混蛋坑害在这里一辈子,所幸能收到你这个弟子,也算是了看到了希望。既然你曾答应过为师,要去复仇,就不要婆婆妈妈的,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自己哭什么,得让那些该哭的人哭,懂了吗?”
“是,老师。”
沈毅擦掉眼泪,可是看到周独虚弱的样子,还是一阵止不住的鼻酸。
那块儿世人求而不得的九密,此刻就躺在沈毅的手中,可他此刻却对它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片刻后,沈毅缓了缓心神,拿起九密看了过去。
这九密不过孩拳大小,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看上去灰蒙蒙的,毫不起眼,可奇怪的是,就在沈毅将其捏起之后,其上挂带着的周独之血,顿时就像是一颗颗珍珠一样的跌落了下去。
纤毫未染,似有排斥一般。
周独叹了一口气道:“为师用精血神念侵染了它二十多年,却还是这幅鸟样子,看来真的是与为师无缘啊,乖徒儿,先第一滴血上去试试看。”
这九密,就是周独计划中,让沈毅逃脱的关键。
二十多年的温养,尽管周独还是无法一探究竟,可已经能够催发其中的一丝血气,就是这丝血气,就足够让沈毅补好损坏的根基。
而因为沈毅的气血枯败,周独就可以用神念牵引出九密中那庞大的血气,与沈毅本身的血气作流换,从而护住沈毅的身体,让其从黑狱中扔垃圾的传送门逃脱。
这只能让沈毅逃走,周独他自己还得留在黑狱,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周独年岁已高,气血和身体在这黑狱中二十多年没有元力的温养,已经孱弱至极,没有药物的支撑下,承受不住血气流换的压力。
沈毅听从周独的话语,从指间挤出一滴血来,滴在了九密之上。
奇迹般的,那滴血消失了!
只见那滴血滴在九密之上后,不似周独的鲜血一样,化作圆珠滚落,而是挂在了上面,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似是被吸收了。而后,九密之上更是闪过一丝微亮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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