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酌楼的天字三号房内两盆炭火正炽烈的燃着偌大的房间仿佛隔绝了这隆冬腊月的寒意暖融融的。

炉火的一旁两个男子正对立跪坐在榻几的两侧,执杯对引间酒气蒸腾整个房间都弥漫起了这樽中佳酿的冽香,光是这这气味就已经是熏得人有几分醉意了。

与君酌楼的其他厢房的热闹喧嚣不同天字三号房虽是为贵人所设之房,可这屋内既无美姬笑语相调,又无歌舞助兴之乐。仅仅只有两个男人对立而坐,好在因为两人交谈甚欢,也未曾觉得场面清冷。

坐在北侧的男子已到而立之年,长相破颇为英朗,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一种豪爽之气。然而他此时正笑意温和,执着角杯对着对面的年轻人道,“再饮!”

坐于南侧的那人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执起角杯,爽快的一饮而尽。他璨若星辰般的双眼弯成月牙状,唇角微提朗笑道“无知今日也算是见识了这初九酿当初还在沙场抗敌的时候,乔大哥就屡屡提起此佳酿。那絮絮叨叨的馋状,至今还言犹在耳。未曾想,我这一回来,你便领我来此。”

乔仁章有些不好意思,继而又大笑了起来,“世人皆知这君酌楼美女如云,莫不都想来此一游,我呢,却独好这口酒,这初九酿的酿制程序似乎也颇为复杂,不然呐,我就让人在府中弄个几大埕了,也不用躲着家妻偷偷来此小酌了!”

“哦!”凌岐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大哥今日如此豪饮,莫不是你跟嫂子说了,特意来君灼楼给我接风洗尘。”

“大哥带你来好吃好喝的,你这小子尽还得空取笑,看来饮的不够,好得再饮!”乔仁章恼他惯是取笑自己,提起酒壶又欲为他斟酒。

他伸手盖上了酒杯,“乔大哥,不宜急饮!我还想同乔大哥多聊聊呢”

“边饮边聊,一嘴方休啊!”乔仁章手快,一把夺过凌岐风的杯子,又斟了满满一杯。凌岐风受之不却,只得无奈的笑着。

“大哥的确很久没这么高兴了,自从站乱平定后,我又回来这王城做禁军统领,宫里太平的狠,我这算是个闲职,倒真是很怀念与无知你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的那些日子。”

“大哥,文姜公主出宫可还是由您守卫?”凌岐风端着角杯又是一饮而尽,那一问好似不经意之间。

“你提那丫头”这话一出,乔仁章便住了嘴,自己何时变的这么不守礼了,转言道,“公主,公主!”

他想到公主,就忍不住为自己呜呼哀哉,堂堂禁军首领,居然跟着个公主,当个小尾巴。大材小用啊,可大王不觉得啊,这文姜公主可是冉夫人所出,大王视若珍宝。他把她交给了自己守护,深怕那珍宝有个闪失啊。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长叹,“大王对我信任啊!”

凌岐风抿唇一笑,他看出乔仁章的郁闷,“公主是顽皮了些,可她自幼生活在乡野,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将她圈禁在王城中,也实再难怪她会有些情绪!”

乔仁章很是同意的点头,“大王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特许了她可以出宫!”

“可知道,她出宫都是去些什么地方?”他又作一问,可那眼神是飘忽到别处的。

“除了逛逛集市,就是固定去一个地方,是一座荒废的大宅子,公主说,那里面是个世外高人,她认他当了师傅,学画艺,不过我都是在外面候着的,她说不便暴露身份。”

凌岐风瞬间皱了眉头,“还是查探清楚此人身份为好!”

“放心吧,我已经查探过,那人应该是个隐居的贤士,身边只有一个男仆。生活作风也很朴素,平常也无异动。何况公主已经跟她学艺四年,都没出什么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凌岐风这才卸下了眉头,乔仁章却已经觉察到,他对文姜公主的事是格外上心的,可为何,他很少过问公主的事。纵有,也是旁敲侧击,一语而过的。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小秘密似的,唇角隐有笑意。

这时,有人叩响了房门,一个娇艳欲滴的声音透门而入,“妾来添些酒菜!”

处事谨慎的乔仁章,当下扫视了一遍榻几,忽然警惕地回道外面那女子“此屋酒菜已备齐,莫不是送错了?”

“将军,梅姬知道乔将君在此,故来送些酒菜,以示妾的仰慕!”

凌岐风忽然坦笑道,“乔大哥,白送的你不要?莫要辜负那美人的一番心意!”

乔仁章听懂了凌无知的隐意,他是在说,他大惊小怪了,于是便扬声道,“进来吧!”

梅姬推门款步而行,在她身后尾随着一个红色纱衣的少女,袅袅婷婷。那少女垂眉低目,蒙着面纱,她跪在榻上将酒菜置于榻几上。

乔仁章起身来对梅姬有礼地笑道,“多谢梅姬的盛情款待!”

梅姬掩唇做羞怯之态道,“妾仰慕乔将军已久,今日得见威颜,妾心满意足,望将军饶恕妾唐突叨扰!”

跪在榻旁的文姜,本因为换上这一身红色薄纱,而浑身都不自在,她几次扯了扯身上那纱,想着能盖一处是一处。忽然听到梅姬这一番言之凿凿,深情款款的样子,她不禁乍舌,若不是知道内情,她还真相信了梅姬这一番话呢。

不过她一想到自己进来之后没有看到一个美姬,便喜上眉梢。

凌岐风无意间看向身侧之人,那面纱之下,明眸似水,隐有绝色之姿。他忽然心一惊,瞳孔急收,转而,勾唇轻笑。拾起了角杯,他搁在唇边晃了晃,轻嗅着那甘冽的酒香。

梅姬与乔仁章寒暄过后,便道,“那妾不打扰将军小叙,妾告退!”

她向乔仁章盈盈一礼后,又向凌岐风欠身行礼。转而目光瞟向跪坐一侧的文姜。文姜会意,赶紧起身,亦向两位将军行过一礼,告退。

在转身的那一刻,她极是兴奋。她就知道,她无知哥哥不会是那种靡荡之人。不仅没有一个美姬在怀,就连梅姬这样,在君酌楼数一数二的美色,主动投怀送抱,这两个人,也都不会为之所动。

这赌,她赢了!

眼看着门坎就在眼前,她已经做好了撒欢的准备,此时身后飘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此姬甚美,留下!”

那一瞬间,她脚下一僵,险些一个踉跄,栽到在门坎。除了放话的那个人,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乔仁章看着正端着酒杯神色怡然的凌岐风,不可置信,仿佛刚才说话的人并不是他一样。可他愣了一会儿,又欣喜起来,也跟着朝她们大声道,“此姬留下!”

梅姬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弄的不知如何处理,她看向了文姜,文姜此时已经从方才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她笑着对梅姬道,“姐姐可先走”

待梅姬掩上门后,文姜从容地走到凌岐风的身侧道,“妾来为君添酒!”

她的纤白的小手刚摸到酒壶,便被一只大手覆上,牢牢按住。文姜呆愣住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继而那只大手用力一拽,将她一把代入自己的怀中。

文姜坐在了那人的膝盖上,一个声音混着温热的气息,低低的吹到文姜的耳际,“美人冷乎?”

文姜此时的心跳快极了,整个脸都红的滴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木然地应对着这一切,她将头垂地低低的,深怕他对上自己的眼。

乔仁章章的眼睛都直了,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这贤弟,向来稳重,都及冠两年了,也不曾见他跟那个女子亲近,今日终于动了凡心啊!

“不,不冷!”文姜嗫嚅着道。

她想要挣扎,可他的右臂,正紧紧地刳在自己的腰间,她都快紧张的窒息而亡了。可凌岐风呢,他却模样轻松地端起角杯,轻抿着。

“不冷,何以颤抖不已?”

那声音飘然而至,温热的气息又一次扑向她的颈项。她很想将那纱衣往脖子上扯,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不敢动作。经他这一提醒,,她这才察觉到自己的确是在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可她真的不是因为冷的啊,而是眼下这样亲密的动作,叫她紧张不已。

“呃,冷,冷,待妾,添上外衣来!”她顺势想溜。

才刚挣脱出来,起身!身子忽然一轻,她便被拦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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