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翠娘一惊,她伺候她七年了,还没见她伤过哪儿,立刻变得慎重起来。
“我来吧!”也没等文姜反应过来,呼呼上前将她整个人抱起。
“翠娘虽背得起公主,可这地面结冰容易打滑,我生得重,要稳一些!”他解释道,很快走回内殿。
翠娘见她抱着公主很是轻巧,想着宫里还是有个气力大的宫婢方便。公主不大喜欢寺人伺候,在沐阳殿当职的寺人也就没几个,有时候多个粗重活也挺麻烦的。
“公主,奴婢去司药宫给您找御医来看看!”
文姜看着有些担心的翠娘,拉着她的手道,“这么晚了,又下着雪,去司药宫一趟可麻烦着,我这伤口也不流血了,无妨的!”
呼呼却蹲下身子揭开了她脚上包着的布,这突来的动作让文姜小惊了下,翠娘觉得呼呼行事随意,又开始在他耳旁念念着规矩。
他像是听不到,拧紧了眉盯着那不小的伤口。一寸长的伤口,伤口并不平整,因为是石尖划破的,有些参差,血糊糊的肉外翻着,翠娘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痛的心一揪。
“我去候侍房喊人,给你找御医去!”
文姜却是执拗的,“翠娘,我说不用就不用了!”
一旁的呼呼却道,“这么晚喊御医来也是麻烦!可…伤口也要处理,我们那儿有人在在耕种的时候,踩了尖石头,也是没在意,结果邪风入体,亡故了!”
翠娘更慌了,文姜被说的确实也有些慎,“额!那……?”
“公主可信得过奴婢,奴婢的父亲会点儿岐黄之术,也见过他替人换药,这样的伤口我也能处理的!”他朝她露出一个千娇百媚,值得信任的微笑。一来自己看到伤口实在是有些技痒,二来也算是报答她对自己的照拂了。
翠娘第一个不同意,“你那种山野赤足大夫的伎俩也就只能骗口饭吃,公主可是千金之躯,半点大意不得…”
“翠娘!”文姜打断她的话,她看着垂着脑袋不说话的呼呼,笑着道,“没想到呼呼还会这个,我把你带回来倒占了大便宜,这沐阳殿用得着你的地方可多着!”
呼呼抬头看着她,她这是愿意他给他处理?
“诶!”他立马窜出寝殿。
翠娘因着担心,漏出埋怨之色,“公主,你怎么这么不珍惜着自己的身体,她万一给你弄出个好…!”
“若真是心里没谱的,他又哪会主动给我处理伤口,弄不好,他也怕担待不是?平常人都避着麻烦。你呀,就别担心了!”
翠娘心想着,呵,那呼呼她何曾做事有谱过!可她再多说也是无济于事了。
呼呼进来时,端着盆热水。
他曲身将文姜的那只受伤的脚送人水中。文姜吃痛的嘶了一声,温水渐渐染了红色,原本已经不流血的伤口,此时在温热的水中又开始呈流血的趋势。
翠娘一直谨慎的看着,见又流血,心疼公主,“呼呼,你可给我仔细着,弄不好你可就…”
“我可就死了!”呼呼接过她的话,忽然站起身,满脸堆笑道,“翠娘,麻烦帮我找根杵和研钵来!”
“做何?”翠娘语气不善的道。
“我这儿有包落翘,得磨碎了给公主敷上,有解毒之效。”
翠娘虽对他不高兴,却很快去找全了工具。呼呼一遍碾磨着落翘粉,一边告诉文姜,她泡的是盐水,有清污去肿的功效。
他磨药的动作熟练麻利,文姜想到从前也经常看姨母磨药。那时候姨母靠着手上的医术常能从人家换些好吃的来。
“你哪来的落翘啊!”文姜好奇他怎么刚好就有了这一味急用的药。
“公主没留意吗?院子里种了连翘。前几日太阳好,我觉得这东西有解毒之效,便拾了些回去!”
呼呼动作轻柔的给她敷上落翘粉,包扎好。文姜怕翠娘会唠叨不完,便让她早些回去休息。翠娘走后就留呼呼当在偏殿随侍。
呼呼刚要告退,留公主歇息。文姜却突然拉过他的手,“偏殿的床像是不够你睡,今晚就跟我一起睡吧!”
“………”
呼呼有点承受不住,这公主说什么呢?他赶忙跪地道,“公主,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呼呼是奴婢!哪能跟公主同寝呢?”
文姜眉头一拧,故作厉色的道,“我身子冷,被子一个人睡不热乎,你得上来帮我暖床!”
“那…那我去帮你备手炉!”他刚要转身,准备拔腿就跑,手却被重重一拽,呼呼倒在文姜的床上。
“快点,鞋脱了,进被子里!”
文姜二话不说扯开了被子,他昨晚就是因为被子短了,染了风寒,今天冷成这样,可不能让他再冻着了!
“公主我……”
“等着我帮你脱鞋呢?”
“………”他觉得眼前有点发黑。
这,是叫天不应啊!在她的直勾勾的眼神下,他只能慢慢的脱下了鞋,慢慢地……至少得留点时间想一下胸前的那两个窝头该怎么样才能不穿帮。
“公主,奴婢…有个请求!”他支吾道。
“嗯……?”
“奴婢……奴婢……,”这实在是有点难以开口,这锅他不想背的,“……奴婢口臭,怕熏着公主,请求背着公主睡!”
文姜愣是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又深怕这笑伤了他的自尊,赶紧抿着嘴憋了回去,“准了!”
呼呼大喘了口气,这才快速的脱了外裳上,缩进被子里。
他背着文姜,看着自己鼓鼓的胸,想着明天得去厨房换两个,这个,有点干硬了。
一只小手忽然环上他的腰间,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上了他的背,“呼呼,你真暖和啊!”
她以为女子的身体到了冬天都是凉的,她跟凤绾一起睡时,凤绾比她还凉。呼呼却不同,像个小火炉。就算不贴身,在一个被窝,隔着点距离也能感觉到她身上热气腾腾。
本是借口,没想到自己到真得了他暖床的好处。
呼呼的身子绷的像一根开弓的弦,僵硬的一动不敢动。那个身体小小的,软软的,就这么紧紧粘着自己,他的鼻尖,全是她发上的茉莉香,一时之间,他有些晕眩。
饶是他对女/色不感兴趣,身体却控制不住的有了反应,涨涨的,好难受。怕她的手乱动,碰到那硬物,就该死了。他微微的翻了个身,趴着睡。胸前的两个窝头,看来是明天不换都得换了。
身侧很快传来女子微弱的细鼾声,而他,恐怕是这一夜都别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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