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病以后文姜卧床休养已有近十日每日汤药不断可看起来总是病怏怏的像朵凋谢的昙花一般。

齐王期间来看过她,他原本还在生着文姜的气直到听到这个消息他才叹了口气,这世上哪有与自己孩子置气的父母!

他当即去沐阳殿看文姜可当他真到了沐阳殿见到文姜时,他的心脏都像是被剧烈的扯了一下。他的女儿,昔日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完全看不到生气,仿佛变了个人似得。她正面无血色的靠在床上,眼神空洞的好似失去了灵魂一般。

“文姜!”齐王走到她的榻前宫女端了张高凳给他。

文姜勉强扯了扯唇角,齐王却怎么也看不出来那是一个笑。

“是不是还感觉不舒服?”他温声问她,这时才后悔起将两个禹医都送给了郑国世子。

文姜摇了摇头:“孩儿无不适!”

“你这失了精气神的样子,叫父王看了甚是心疼啊!”见文姜不说话,神色也是淡淡的齐王满脸忧色“………文姜,你是不是再生父王的气呢?”

文姜抿着苍白的唇,又是摇了摇头。

齐王长叹一气,绝意与她好好谈谈无论她能不能听进去。他只需让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不是父王不尊重你的想法而是你年纪尚小,未免思虑不周。这可是关系到你的一生所托,父王不能看着你任性妄为,走错一步。………父王知道你属意无知,也承认,他是很优秀。可是他再怎么优秀也好不过出身尊贵,将来承袭郑国基业的郑世子。身份上,他二人一个高高在上为主,一个卑躬屈膝为仆,无知他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个出众的仆。你身为大齐公主怎可下嫁为仆?反观郑世子,出生,人品,相貌俱佳,实乃上选,你和他又是有缘分的,不然他也不会情急之下为你解围。你二人才是天作之合,而无知他……”

齐王欲言又止,他一直认为,她和无知一同生活了十年,无知已经成了她此生不能割舍的牵挂,她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将这种牵挂,依赖,当成男女之情也不是不可能。可文姜的性子是容许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的,甚至有可能,她为了证明她对无知的感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而作出更加决绝的行为。

齐王忍住了那句话,“父王不能让你选错,就算你生为父的气,为父也定要为你做好这个选择!你现在是不愿嫁郑国世子,将来总有一天,你看通透了,会了解为父的良苦用心心!”

“父王,文姜愿意嫁郑世子!”文姜忽然淡淡地开口,苍白的唇扯出一个微笑。

齐王张了张嘴,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他长篇大论的说了半天,就是想劝服她,可真听到女儿应承了的他的意愿,他却有些意外。

“文姜,你”

答应的这么快,这作风实在是不像他这一向倔强的女儿。

“文姜想通了……是文姜不懂事,令父王忧心了!”她这么温温顺顺的说着,眼神却没有焦点,仿佛心思再另一处似得。

“你真的愿意嫁给郑国世子?”齐王又再次确认了一遍。

“郑国世子是个很好的人!”她忽然抬眸,展颜一笑。

齐王看着长舒了口气,他就说么,郑国世子人才出众,他看了都觉得不错,但凡是个女子应该都不会对这样好的男子无动于衷的。

想到文姜不是受他逼迫妥协,而心甘情愿嫁与郑国世子。他就更高兴了,这样他也不用忧心文姜嫁去郑国后,与郑国世子存有罅隙。

“那就好,那就好……你觅得良缘,后半身有所托付,父王也就放心了。”

文姜看着齐王带着心满意足离去的背影时,笑了笑。她心已死,不能和自己属意的人在一起,其实嫁给谁又有什么所谓呢?

文姜这日在床上躺着,忽然听到屋外有几个月未出现的鹊鸟,成群地在枝头嘻闹的声音。她忽然就坐起了身子,下了床,趿着鞋子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殿门。

阳光微暖的洒在她苍白如雪的脸上,文姜觉得有些刺眼,猛地闭上了双眼。缓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眼睛已经没有不适了。

两个守在门边的宫女,忙欠身行礼,行过礼后又面面相觑,最后才硬着头皮劝道:“公主,您穿的少,还是回屋里歇着吧!”

文姜笑了笑道,“让杏儿过来!”说着便转身回了房。

半个月了,头一次见到公主笑着跟她们说话,两个宫女高兴的像得了糖一般。生怕屋里面的暖气泄了出来,便又阖上了殿门。

杏儿得了消息,也就步子飞快的赶了过来,见公主正一个人孤坐在妆台前,杏儿有些意外。

“杏儿,我想去宫外走走,你帮我找衣裳!”文姜回过头,唇角勾出一抹笑,虽然那苍白的嘴唇看不出什么血色,可她的眼神里明显亮起了一丝光,这让杏儿大喜过望她的公主,活过来了。

杏儿重重的点头,立马翻箱倒柜地替她找了衣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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