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在外面转了很久她没有头绪找不到人只能干着急。回去又坐不住这样一直到入定之时才会来。

方才路过承华宫时,她想起自己也有好些日子没看到凤绾了便要顺路去宜鸠殿看看。还没走到凤绾的住处在那回廊中就看到一列送膳的人过去。手中的珍馐美食,花样繁多都是些荤类大菜。

可文姜记的凤绾不吃带羽毛的禽类,这里面就有乳鸽,鹅和鸡。领首的宫人是凤绾的贴身宫女挽月,见到文姜忙热情恭从的行礼。

文姜便问她:“太子夫人和谁用膳?”

挽月高兴地笑道:“回公主,是和太子!”

见文姜瞠着一双明澈的双眼很是吃惊的样子。挽月又咧嘴笑的更厉害了:“这半个月来,太子除了去金华殿陪王后用膳,基本上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都会回来陪太子夫人。”

挽月也不知道太子怎么突然转了性,但她却是为公主高兴的。她是从上朝陪着公主嫁来齐国的事事都只为着她的公主着想,知道文姜与凤绾一向交好,自己原本又是个爱说的。她倒也不介意跟她分享一下这令人高兴的事。

“半个月前,太子突然来了一次来宜鸠殿。太子夫人也觉得突然刚好是到了要用晚膳的时候了太子夫人便留他用膳太子也就留下了。可能是因为先前的芥蒂,太子夫人虽对太子守着礼,可却疏冷的狠。两个人冷着脸也没多话就这么用完了膳,太子就离开了。可第二日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太子又过来一起用膳了。这么连续着好几日,两人也渐渐说些话了,太子是个有趣的人,夫人明明想绷着脸的,可被他几句话一说,就忍俊不禁了。这气氛比先前是好多了。有一会太子去了金华殿陪王后用膳,夫人不知道情况,还备下了一桌丰盛的晚膳,张罗的呀都是太子爱吃的菜式,可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夫人居然还失落了起来。”

挽月说到了这儿,自己掩着嘴偷笑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太子来的时候,夫人又变得有些疏离,不主动说话了。其实奴婢知道,她从前是对太子冷了心,就算现在太子对她转了态度,她也不敢坦然受了,总是这样患得患失的。太子就让宫人们都出去。奴婢就在殿外守着,可能是太子说了些什么,夫人居然哭了起来,奴婢担心夫人,就推了门,才漏了一点门缝,奴婢就看着太子正抱着夫人哄着呢。我也就悄悄的将门带上了。”

挽月回忆起此事的眼睛都是发着光的,她突然又覆上文姜的耳边,小声道:“后来用完膳后,太子便在夫人的寝殿里留宿了!”

文姜的脸红了红,可眼底的笑意却如花朵般蔓延至樱粉的唇角。“那我就不打扰王兄和王嫂用膳了”她说完便笑着离开了,脚下的步伐异常轻快。

她就知道,凤绾她那么好的一个人,王兄假以时日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这是这许多天以来,唯一一件能让她高兴的事了。可等回到沐阳殿的时候,她就又想起那件令人头疼的事。

杏儿亲自掌灯来接的她,等将她送到寝殿门口时,想起她还未用晚膳。公主的胃口那么大,到现在还没吃,一定是饿极了。

“公主您饿了吧,杏儿去为您备晚膳,公主可有特别想吃的?”

文姜却摇了摇头,“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疲惫走进殿内,将门关上了,这才感觉到两条腿都在发酸。

杏儿站在门外,想了一想便转头回去她的房间歇下。公主最近反常的狠,她摸不透公主,那就得顺着公主,听话总是没错的,不至于触着逆鳞,公主万一嫌她烦要她的小命,那对于她最近的反常的程度来看也不算稀奇。她和沐阳殿的这帮姐妹们最近伺候起着公主总是有些心悸。

文姜往内殿走去,殿内的烛火昏黄朦胧,让她看着就想抱着被子昏睡过去。她摇摇晃晃的往床上移去,可当看到…

靠着床榻的西侧,坐着两个穿着玄色绘祥云寿龟纹饰的深衣,戴着黑色冠帽的男人,这是齐宫寺人的打扮。

两个高大的身躯肩靠着肩,背倚着床,闭目静养。其中一个相貌极英朗的因着面色青白而显得有些虚弱,昏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布上了一层光晕,他神色却不显安宁,眉心处微微蹙起。一旁那个黑面本就黑,在这暗光之下倒是看不出什么。

文姜的眼泪顿时夺框而出,这一幕刺激到她了。怪她,怪她没有保护好他们,她张嘴大哭了起来。

小黑听到这声音,惊坐起来。他早听到是她的脚步声,她回来了,只是因为又饿又冷,他不愿意动罢了。此时看到哭的伤心欲绝的文姜,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允是睡着了,这突来的了动静也让他慢慢地睁开了眼,女孩儿纤弱如花骨朵般的身体哭的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他支撑起身体,疼痛猝然来袭,让他浓黑修长的眉皱了一皱。允大步走近她,凝眉问:“怎么了?”

文姜哭得连气都抽不上来,哪里能回得了他的话,脸颊红彤彤湿漉漉的一片。

允伸出大手覆上她的头,他的手修长,瘦削,白净,却骨节明显,正轻缓有节奏地拍着,安抚着她。过了好久,文姜才能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话:“你…你为什么乱跑…害的…害的你还是…被抓…做了坐公公!”

话刚说完,可能是又承受不了这件事了,立刻又啊地哭起起来。

小黑险些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哭得这么惨,吓得他手无足措,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允的嘴角却是微微一扯,笑意温软。他觉得是让她继续误以为,戏弄一番,会更有趣的。可看到她哭得额头上都是汗,肯定是伤心极了。允不忍,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像被小猫的抓子挠了一般。

他揽她入怀,轻声哄着她,“好了,不哭了!鲁大叔没事。”饶是肩上的伤一触便是刺骨的疼痛他的背脊也挺的笔直。

一旁的小黑看这画面,倒看出了几分温柔缱绻的味道,从前倒没觉得他家公子会有这幅好耐心。

“没事,怎么会没事?”文姜哭得不能自己,往他怀里钻。允疼的眉心一皱,却偏偏又是好笑。

“你抬头看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他的语气颇显轻松。

文姜这才啜泣着抬起头,看到允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她才恢复一点理智,一旁的小黑看起来更是能跑能跳的。的确,看这两人的样子,也不像是刚净身的。

她听人说净身了的好像得半个月不能下床。鲁大叔,顶多是看着虚败了些。

“那…那这衣服?”她退后一步,指着允身上穿着的寺人宫服。

“你呀,还真是肤浅表面!”小黑走过来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带着丝丝宠溺的意思。抬头却看到他家公子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放在文姜头上的手,眼神里有些…耐人寻味的东西。总之他看着就不由自主的,将手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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