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萤扫了一眼落地钟,此时已是凌晨了,她坐起来,披起衣服,准备下床去,李洛拉住她,“你做什么去” 王萤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回延和殿,我睡的不安稳,打搅了你休息可不好。” 李洛拉着她重新躺回床上,嘴里嫌弃道:“还嫌不够麻烦的,回去要不是要折腾一群人,还不快躺下来睡觉。” 他语气不耐烦,但是眼里却含着关切,王萤小声嘟嚷道:“您本来心里就是关心我,干嘛说的这么嫌弃,哼哼,小心注孤生哟!” “什么注孤生”李洛没太听清楚。 王萤道:“没什么,就是您很关心我,我觉得很开心。” 王萤又向他怀里靠了靠,李洛揉揉她的头发,细软光滑,放佛在摸一只小猫,“睡吧,朕明天又不早朝,不会影响朕休息的。”皇太后垂帘,他这个皇帝上不上朝有什么关系,只怕他不上朝,太后对他还放心些。 王萤立马乖乖的闭了眼睛,过了半响,睫毛仍然忽闪忽闪的,李洛捏住她的鼻子,“装睡” “哎,肚子好饿,要吃点宵夜才能睡得着,我才十七岁,正在长身体呢,吃得好,身体才好。”王萤笑嘻嘻的说。 李洛拉了床头的金铃,铃声一响,不多久,小福贵推门进来。 他问:“你想吃什么” 宵夜那必须是烧烤配着啤酒才过瘾,要姜辣凤爪、蒜蓉烤茄子、培根金针菇、烤羊肉串,外加一碟黄金馒头片,一大杯扎啤,当然王萤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她可不敢在皇帝面前点这一堆大排档的食物,“那就鱼羹、芝麻胡饼、莲子百合汤吧,我最近上火,不去莲子芯。” 李洛补充道:“每样来两份,去吧。” 王萤看了落地钟,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御厨房就把菜给端了上来,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 鱼羹是将鲈鱼蒸熟后剔去皮骨,加上火腿丝、香菇、竹笋末、鸡汤等佐料烹制而成,色泽油亮,鲜嫩滑润,味似蟹肉。 王萤就着脆香的芝麻胡饼把一碗鱼羹吃了个见底,最后慢慢喝起微苦的莲子百合汤来。李洛本来没什么胃口,见她吃的香甜,陪她吃了半个胡饼。 吃完宵夜,重新漱洗后,王萤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哎呀,吃撑了,躺着消化下。” “你也不怕积食!”李洛顺手拍拍她的肚子。 王萤有些痒,笑着往床里躲,“我不怕,我才十七岁,消化快,再说食以忘忧,吃饱了才能暂时忘记不开心的事情。” 宫里的女人最烦心的不过就是不受宠,这个王萤不存在,李洛自认为对她还是比较宠爱的,难道是…… 他明白了,笑着问道:“你可是因为进宫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怀孕,所以才不开心你才十七岁,来日方长。” 怀孕这事,王萤压根还没想到,她现在的年纪,放在现代那还是未成年人呢,她摇头,“不是。” 她在考虑要不要把何文钊的事情对李洛说,李洛毕竟是个古代人,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犹豫了半响,还是决定直接说了,毕竟只要有心人去查,总能查出王家与何文钊的关系,她自己告诉李洛,总比他日后从别人口里知道要好。 “在扬州的时候,我父母与隔壁何家口头上达成婚约,何家家贫,我家支助何文钊读书,后来他中举后,反口不认婚约,娶了娄翰林的女儿为妻,并向我家求亲,想纳我为妾,我父母当然不许,让家丁把何文钊打了出去,他大大的丢了脸面,两家结仇,现在听说何文钊中了进士,而我家一家子白丁,我担心何文钊对我家不利。” 李洛沉思道:“这个何文钊我有印象,同进士,现在在翰林院,至于为人怎么样就不太清楚了。” 王萤有些意外,“你不介意我定过婚吗?”他毕竟是个古代人啊,这不科学,除非,他不喜欢自己,王萤难得作了起来。 “朕问你,你现在是谁的娘子”李洛非常严肃的问。 “这还用说,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这句话王萤只敢默默在心里念叨,并期待有一天能达成这个愿望。 “那就没什么好介意的啊,你现在完完全全属于朕,朕吃哪门子醋,朕还要感谢何文钊,他不悔婚,朕也见不到你啊。” 王萤还是觉得他的回答不令自己满意,她扁着嘴巴不说话。 李洛捏捏她的鼻子,然后收了笑容,正色道:“不过何文钊敢如此折辱你,朕必定替你报这个仇。” “就是,何文钊忘恩负义,品德就不好,这样的人也不能重用。”王萤连忙接着说。 “好啦,不要再提他了,至于你家,你也不必担忧,你明日写封信,朕派人替你送回扬州,秦王叔的生母是扬州人,他的封地也在扬州,让他府里的长吏看着王家,好不好” 当然好,有了秦王这座大靠山,至少扬州是再没人敢动王家了。 他安排的很妥当,王萤不由自主的信赖他,她鼻子有些酸,这人干嘛对她这么好呀,她前世是孤儿,穿越后受王家父母宠爱,但王家父母宠爱她是以为她是他们的女儿,而李洛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王萤。 李洛先派密探去打听了何文钊的情况后,密探将何文钊的情况细细的写在了纸上呈给皇帝。 何文钊目前的情况,可以从两方面来说,一,工作不顺,虽然靠着岳父的同年的关系进了翰林院,但翰林院人才辈出,他这个同进士就不够看了,每天干的都是打杂的活儿,而且汴京城吃穿住行都不便宜,他的工资又低,时常需要老婆嫁妆补贴,目前他正想办法活动活动,去富庶的临安县做县尉。二、生活更不顺,他老婆是娄翰林的幼女,书香世家,但这女儿从小生了天花,脸上落下了麻子,人称麻娘,这麻娘脾气大,力气更大,每日都要与何文钊置气,一言不合,就揍何文钊,而且她嫉妒心强,但凡何文钊与侍女稍微亲近下,也要揍他,可怜何文钊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是她的对手,简直苦不堪言。 “哈哈哈哈!”王萤拿着这薄薄的两张纸,看一遍,笑一遍,笑完了还说:“我要把这两张纸留下来,哪天心情不好了,看到这个,我就开心了。” 李洛适当插手了,何文钊没有得到临安县尉的肥差,又被随便找了个错,远远的打发岭南地区做小吏去了。 至于后来,娄娘子带着嫁妆与何文钊和离,那都是后话了,王萤从此就丢开了何文钊这个人,再没有想起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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