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子”傅毅洺咧嘴一笑,也不反驳:“那就这么说定了改日芙儿给我画幅画。”

唐芙笑着没理他专心缝衣裳到晚膳时分才停下来。

吃完饭歇了一会两人各自前去沐浴,收拾好之后便也差不多该睡觉了。

待佩兰从房中离开,傅毅洺借口口渴起来喝了口茶,喝完之后却站在桌边久久没有回去往唐芙那边蹭了两步想跟她说话。

可他还没开口就听唐芙隔着床幔说道:“以前我最讨厌冬天了因为冬天天冷,穿的衣服也厚重行动起来难免有些不方便不过现在我倒觉得冬天其实也挺好的。”

傅毅洺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因为冬天不会打雷啊,这样阿珺就不会害怕了。”

唐芙回道说完又问他:“阿珺是不是也最喜欢冬天?”

傅毅洺:“……啊,对,冬天……挺好的不打雷……”

他边说边挠头又喝了一杯茶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再次开口唐芙却又说话了。

“对了阿珺你明日有空吗?我想去趟未凉山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他们离京半年,自然也就半年没有去过未凉山了。

傅毅洺以为她是想念父亲了,便点了点头:“可以啊,有空的,明天一早我就让下人准备马车。”

唐芙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傅毅洺这才重新鼓起勇气,道:“芙儿,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唐芙却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出几分困倦。

“什么事?着急吗?不急的话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体恤如傅毅洺,又怎么会这个时候坚持要继续跟她说话呢,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急,那……明日再说吧。”

说完垂头丧气地走了回去,在小榻上躺了下来。

床幔另一头的唐芙勾了勾唇角,无声说了两个字:“傻子。”

然后翻身睡了。

…………………………

翌日,傅毅洺一早就带着唐芙去了未凉山。

两人并肩坐在树上,看着远处,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说着说着唐芙便对傅毅洺提起了自己与这株大槐树的渊源。

从唐大老爷时常带她来玩耍,说到他们一起给这株槐树取名,又说到他离经叛道地带着自己的女儿爬树,最终说到唐大老爷的死……

“爹爹的身体向来很好的,所以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一场风寒会要了他的命。”

她幼时的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但关于唐大老爷的死却记得非常清楚,印象深刻。

“那时候爹爹重病卧床,我懵懂不知,以为他很快就能好了,就能向从前一样带我出去玩了,所以一点都不紧张。”

“后来有一天,他把我叫过去,跟我说他的病有些重,但也并不是很厉害,只是京城冬日的天气太冷了,不利于他养病,所以他要去别处,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我问他什么时候,他说……等我能自己爬上这棵树的时候,他就回来看我。”

唐芙说到这笑了笑,声音里有些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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