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要不咱们也像二姐夫一样直接到村子里面叫卖去。”顾天林说道。　　“这是一个好主意，村子里面虽然人不多，但是每家每户都要，咱们不但允许他们用钱来买，就是用粮食来换也是可以的，这样子离家比较近，不愁咱们的春联卖不出去。”李千洛又高兴起来。　　“这样一来，咱家的大青牛又得派上用场了，我一会就给它泡豆子去。”顾天林说道。　　“二叔，你先不要去忙，先帮我做一个东西。”李千洛说道。　　她让顾天林做的东西是一块竹篾编制而成的竹板。大小与木板车厢的一样大，她准备做一个用来挂春联的东西，将竹篾板子靠着车厢板子上面，将其竖起来，这样就可以将春联放在下面。　　这次写的春联数量上多，但是选择的“口气”并不多，有专门用来贴家畜门口的、厨房门口的、堂屋门口的、大门门口的。　　顾天祥完成了11副对联，这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了，为了节省纸张，他必须全神贯注，确保落下去的每一个字都没有错误，且整洁。　　进度稍微加快了一点，完成了16副。加起来就是27副对联。　　顾天林和刘氏就踏上了售卖的道路，不过一起去的还有顾启阳和顾启义二人，因为顾天林和刘氏不识字，完全不知道对联上面写的是什么，两个孩子又不愿意只有一人跟着去，于是商量再三，李千洛就让四人一起去了。　　一行人去的并不是很远，就是隔壁的下柳树村，因为在藏东，外面并没有行人。几人来到村子里面都有点不知所措。　　“咋办啊，没有人啊。”刘氏说道。　　“我看二姐夫都是要叫卖的，不如咱们试试。”顾天林小声的说道。　　“咋喊啊，不知道啊。”刘氏也很困扰，原本以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当真正的来的时候才发现羞耻啊。　　“卖春联嘞，卖春联嘞，来看看，来瞧瞧，便宜的春联哎。”这时候，车上的两个孩子早就下车来相约着沿着村子叫卖起来了。　　在家里面呆着的人正好是无聊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叫卖声，不管来人卖的是什么，男女老少都往外面跑，权当看个新鲜。　　两口子看到人涌了出来，赶紧的将车上的板子拿出来，两个小家伙则负责将春联一副一副的挂在一起。　　“你们这是卖的啥啊？”一人问道。　　“春联。”启义说道。　　“哎呦，我家的都还没有买呢，咋卖的呀。”有人就问道。　　“三文钱一副，五文钱两幅，买四副就送一个福字。”启阳将娘亲教的话说出来。　　“这有点贵了呀。”有人就觉得心疼了。　　“这位大婶，你可以拿家里面的粮食来换的。”顾天祥说道。　　“还能用粮食来换？”村民不淡定了。　　这粮食虽然金贵，但是现在天下太平，虽需要上缴税收，但是一家子一年也有一些余粮的，随即就立刻往家里跑去。　　有的则是准备了钱来买东西的，问道：“能和我们说说上面写的都是啥啊。”　　“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横批：吉星高照”启阳就着身边最近的一副对联念到。　　“好好好，不错。给老汉来一副。”一个老汉说道，然后从兜里掏出三文钱，启义接过钱，看着没错，然后就递给了刘氏。　　一旦有人掏钱，接下来大家就更加的热情了。启阳就负责给这些人解说对联，启义负责收钱，找零，刘氏负责给他们那对联，顾天祥负责挂，一行人忙的不亦乐乎，到后来，顾天祥都还没来得及挂呢，就已经被人预定完了。　　不过一个时辰，这次带出来的27副对联就全部都被兜售一空，几人赶着牛车很快的就回去了。　　看到四人回来的那么快，李千洛都惊呆了，这世界的人们购买量是一点都不低啊。　　刘氏将车上的东西往屋子里面搬，有一些粮食，还有钱袋，一共48文钱，还有各种各样的粮食，小麦，玉米，豆子等等。吴氏只能将其分门别类的房号，但是好在，出钱买的还是大多数，许是因为这春联的价钱不高的缘故。　　知道春联卖的好，顾天祥就更高兴了。越发的努力起来，巴不得不吃饭不睡觉了。　　就是两个小的眼神都无比的热切，无比的希望自己也有一手好字，这样就能帮家里面赚钱了。　　要是写对联的人再多一点就好了，李千洛在心里默念。　　也不知道是上天听见了她的祈祷还是好运降临，没有想到第二天，这一起写春联的队伍就壮大了起来。　　“顾兄，顾兄。”屋子外面传来了叫喊声。　　顾启丰听见屋外有声音，小跑着就出去了，不一会就开了大门。　　“三叔，三叔，找你的嘞。”顾启丰喊道。　　顾天祥出门来，正好看到从马车上面下来的二人；“致远、谨行，你们来啦。”　　“顾兄，我们来看你来了。”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年说道。　　“爹、娘、哥、嫂子，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同窗，郑致远、周谨行。”顾天祥介绍到。　　“伯父伯母好，大哥嫂子好。”二人有礼的说道。　　听说是自家儿子的同窗，顾青山和吴氏都很高兴，赶紧将二人迎了进去，顾天祥则帮着车夫料理马车和马儿。　　进了屋子，二人正好看到一屋子的红纸和对联。　　“顾兄，这是在，写春联。”周谨行挪到桌边正好看到一幅写了一半的对联，问道。　　“恩，在家里呆着也没有事情，所以就去买了一些红纸回来，写春联，在拿出去换钱。”顾天祥坦然的说道。　　“这东西能够换钱吗，有人来买？”郑致远问道。他家是青水镇上的大户，每年春节的时候，春联都是要请有名望的人写的，最差也得是秀才公，准备好各式年礼，求一联，却没有想到，这东西还是可以用来贩卖的。　　“郑兄有所不知，穷苦人家每年的春联都是找书院的学子写的，送上一些年礼，求一副对联。”周谨行说道，他们家的情况和顾家的很像，他在家的时候不时也会有人到家里求春联，所以知道他们将春联拿去卖的时候，甚至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能够用银钱进行等价交换的东西，谁会愿意欠下人情呢？　　“不过，顾兄的字进益了不少。”周谨行也凑过去看春联。　　“这字呀，想要写的好，莫不过一个练字，只要花上足够多的时间和精力，慢慢的也就好了。”李千洛说道。　　二人点头。　　“你们都是书院的学生，又是天祥的同窗，应该也写得一手好字，这里有现成的笔墨纸砚，二位要不要也试试。”李千洛适时的邀请。　　二人看到了顾天祥的字，手早就痒了，现在又适逢邀请，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写春联的队伍就加入了两个生力军。　　有了这二人的帮助，整个写春联的速度都快了起来，三人一边写还相互比较，相互较量，不但字越来越好了，而且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到了晚上，二人离开的时候，顾家的春联加上上一日顾天祥写的，已经月末了100副左右了，看着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纸张，李千洛无比的高兴。　　“咱们明天兵分两路，二哥二嫂和两个孩子还是沿着周围的村子去叫卖春联，我去镇上再买一些纸张。”李千洛说道。　　“我明儿去借了里正家的牛车，送你去镇上，就便将家里的糖块送去春红家去。”顾青山说道。　　“也好。”李千洛觉得这个主意十分的不错。　　于是第二天，家里除了吴氏和三个小孩子，以及一个顾天祥之外大早上的就出了门，李千洛先和顾青山去了张家，将糖块送了过去，然后直接就去了书肆。　　书肆的伙计看李千洛又来买纸，且这次一次就买了300多张的纸张，伙计高兴的很，不但多送了她两张红纸，同样给她打包了一摞边角白纸，李千洛高兴的谢过了。　　殊不知，他们这边才从张家杂货铺里面出来，张家杂货铺街角的一个半大的小伙计就飞快的朝着泰隆商行跑了去。而赵四得了消息，一边让伙计继续跟着顾家人，然后就赶着去魏爷家汇报去了，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有了一点眉目，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赵四感慨。　　顾家老二两口子这次再出来，地气足了不少，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叫喊声也响亮了不少，招呼起顾客来也有木有样，这些村子里面的人看着两个小孩子将春联上面的字念得顺溜，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甚是想着：自家明年再多租几亩提低，怎么说也要让自家的娃子去学堂里面读几年的书，起码也能认识几个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