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苏云歪头将十万+的耳坠摘下来,放包包里,才拿钥匙开门。    打开门,就看到章处长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她就没有真想看电视,就是找个工具消磨时间。否则,等女儿的时间…度秒如年!    章处长听到开门声,探脖子看女儿进来,又是那一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这两年,这句话在章处长与苏云的日常对话中,出现的频率,真能算的上前三名了!!!    苏云真觉得妈妈是不是恨不得她晚上不回来了睡啊,若是真的和约会对象在外面开房,章处长能接受吗?    所以说,章处长有些话,就是说说,不用真回!    苏云走到餐桌上倒白开水,喝,说: “妈,您和婶婶不对眼了几十年,老了老了,关系缓和了?”    “什么意思?”章教授把电视一关,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    “婶婶这两天给您打电话,关心我的婚事了?”    “电话是打了,关心?呵呵,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说她关心你,你自己相信吗?她巴不得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章处长抱着双臂,越说声越大:“你婶婶频繁给我打电话,就是确认你是不是还没有好的交往对象?没有,她就心安了!”    -“你婶婶现在就是更年期,得狂躁症了,你嫁不出去就是她的安心丸,所以呀!她得一天三次的吃安心丸呐!”    章处长这么说婶婶,还真没有污蔑,婶婶从嫁给了叔叔之后就一直没有工作,总是有借口,怀孕了,生孩子了,照顾孩子了。    一直憋在家里时间长了,缺点就越来越明显了,眼界低,心胸小,就像现在,婶婶的脑袋里就一件事:苏菲菲能不能比苏云先嫁出去?苏菲菲能不能比苏云嫁的好?    苏云这边一有点风吹草动,一有点相亲要成的苗头,婶婶就着急上火,暴躁!    “所以… ”苏云说:“婶婶打电话问,您为了为了激她,就说,我已经和温州人交往了???”    “不是吗?我又没瞎说,你不就是在交往嘛!”章处长快言快语,说着说着,她: “我昨晚才和她说的,你怎么知道的?”    苏云说:“今晚碰上菲菲了。”    “什么?!”妈妈的后背一下子挺直:“你在哪里碰到她的?”    “在香格里拉饭店。”    苏云和她报备过,说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了,温州人以为她今天生日,要在香格里拉请她吃饭。当时章处长答应的极其爽快: “去吧,去吧,别着急回来。香格里拉呀,温州人对你倒不抠门。”    现在的章处长一脸紧张:“是和温州人分开前还是分开后?”    想到苏菲菲也是这么叫的:温州人。苏云说:“妈,人家叫孙连凯。”    但是妈妈关注不是这一点,她关心的是苏菲菲有没有和孙连凯碰面。苏云也不喜欢钓人胃口的,说:“吃完饭,在大堂里,碰到的。”    “温州人在当场吗?”妈妈只关心这一点。    答案让妈妈很失望,苏云说:“在。”    章处长因紧张而挺直的背一下子弯了,叹了口气,往后靠在后面的沙发背上。她的认知还停留在小时候苏菲菲颜值秒杀苏云的时候。    风水轮流转,现在颜值在她这里了吧?苏云说:“妈,您不是说过了三十之后,菲菲是一年不如一年,眼看着要残了嘛!您不是说现在就算是我俩并排站在一起,我也能靠气质取胜吗?”    章处长:“那是女人们的眼光。”    她的潜台词:若是男人,会挑菲菲那张脸。    章处长连做几个深呼吸,问:“菲菲和你打招呼了吗?”    苏云说:“打了,她还和孙连凯打招呼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 章处长的背再一次离开沙发靠背,这次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愤怒:“我就知道!她若是只看到你就会偷偷的溜;若是看到你正在相亲,就一定会走过来亲热的打招呼!她!...狗改不了吃屎!”    章处长脱口说到这里,猛然止住,她也怕勾起女儿的伤心。    只是,她错了,苏云已不再伤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是治疗心伤最好的良药。    妈妈猛然止住她的怒火,又问:“菲菲不会是一个人吧?她从来不会一个人去……”    “嗯,”苏云说:“她挎着一个富二代样子的男孩子,但是她并未做介绍。”    “那你介绍温州人了吗?”妈妈眼睛横向我。    苏云没有做介绍,但是,温州人和苏菲菲互相自我介绍了。苏云说:“介绍了。”    “云云!”章处长喊了一声,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心里郁闷:为什么女强人的她,生了一个包子女儿?    也是,女儿随爹,木得办法,谁让章处长当初爱上一个儒雅的学者-苏教授了呢?    “没有关系的,” 苏云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若是孙连凯过不了菲菲那一关,趁着刚开始接触,早断了也好。”    本来章处长听这话,皱了皱眉,又想了再想,过了一会儿,缓缓的说:“也对。”    “但是,妈妈,以后我的事儿,您不要告诉婶婶。”苏云说: “真要是遇到好事儿,我们一家三口关上门来偷偷乐就好了,宣扬做什么?”    宣扬出去,引起嫉妒,夜长梦多。    章处长有些尴尬,这要是隔在以前,一定不会办这事的,但是退居二线后,脑筋也跟着内退了,明明知道妯娌不坏好心的探消息,怎么就怀着想气一下她的心态,说了呢?!    看妈妈有些懊悔,苏云拍拍她肩: “有错就改,还是个好妈妈。”    章处长一挥手,将她手挡开: “别贫!去去去!”    苏云顺势背着包包进了自己房间。    ---    进了房间,锁门,倚在房门上就低头在包包里翻找,找那对镶嵌紫水晶的耳坠,找到拿了出来,坐在灯下,捧着,专注的欣赏了半天。    终于理解王佳芝了,在“爱情”和“民族大义”这个天平上,易先生一颗重达6克拉的鸽子蛋砸过来, 王佳芝做出了选择。    她不也是被10万+的耳坠子砸的…去了香格里拉…然后被牵了手?    将紫水晶的耳坠小心翼翼的摆在梳妆台上,洗了澡,围着浴巾,对着镜子,歪着头,再将那对心水的耳坠带上。    对着镜子晃晃头,那对紫水晶就上下跳跃着,红碧玺珠也散发着异域的魅力,碎钻熠熠生辉。    真是迷人。    迷的让人挪不开眼睛呐。    苏云站在镜子前,站了足足有十五分钟,她还能再站半个小时,自恋啊!恋物啊!    TMD!什么时候这是自己买的、而不是男人送的就好了!    苏云将头发挽了挽,离开梳妆台,抱着电脑靠在床头,打开自己的股票账户!靠!一片绿!惨淡的很!她经营钱的能力委实不足!    更别提炒股赢钱买宝格丽耳坠了,都快没钱吃饭了!    又打开了另外一个账户。    里面躺着两万的资金。    整整两万。    咦?今天下午欧阳潜没有动作?她还想学习学习呢!    苏云拿出手机,发了一个微信:哎!你下午没有进行操作呀?    盯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没有回信。    放下手机,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信。    临睡觉之前,苏云又看了一下手机,仍旧没有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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