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娃子,还真敢想啊!”老祖君由衷地感叹起来。

从长安南归巴蜀的蜀商,老头儿是见过的。官道上面常年能看得见他们的身影,浩浩荡荡的车队,一个连着一个。

这年头,淮商北上的船队老头儿是不知道,可是号称天下第二的蜀商,却真不是吃素的。

若是他们的空车都拉上炭我地个老天爷哟,那下山坳得烧多少炭能装满?

“孩子啊,你要是能把这件事儿办成了,那咱坳子也就不用种地了,四季烧炭,定然能富!”

得,老祖君也动心了。

“嗯,我试试。”

吴宁说干就干,第二天大年初二就又进了一趟城,这回奔的是府衙门。

房州大令孙宏德一听是吴宁来拜年了,可没向上次一样抻着,直接亲自相迎。

而一番客套之后,吴宁道出来意,原来是想让孙宏德松一松手,万一蜀商南归之时不是空车,也尽量别收过税。

孙宏德眼珠子一转,略有沉吟,“嗨,老夫还当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原来是这等小事,这还用劳烦小郎君多跑一趟?遣人来支会一声便是,本官自当尽力!”

嘎?

倒是吴宁听愣了,这么容易?

老家伙莫不是说的场面话吧?毕竟这里面有逾越王法之嫌,上面真要是较真儿,孙宏德也未必好受。

“此事为难,倒是给大令添麻烦了。”

“诶!”孙大令一摆手,“不麻烦!本官亲自督办,定当让小郎君如意。”

“”

你要这么说,吴宁暗道,那咱们这关系不就近了?

“这样吧!”你跟我敞亮,吴老九也就不和你算计了。

“无论乌竹炭将来能否入蜀,我吴宁的窑口里,必有大令一成份子。”

“啊?”孙宏德一怔,“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大令不必客气!”吴宁躬身一礼,“我吴家人知恩必报,毕竟上次我四伯之事,还没谢过大令。”

“”

吴宁要是这么说,孙宏德心说,那这一成就得收了。

“哎呀,小郎君还是太过客气了!”

“不过也好,一成不一成的且不多说,要是因为这一成份子,咱们吴孙两家能近上一步,本官倒是不收不行了。”

“那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

一老一少,虚与阴为又寒暄了半天。

最后吴宁告辞,孙大令亲自送出后堂,好不融洽。

从孙宏德那儿出来,吴宁没直接走,而是绕到后衙去见老丈人了。

大过年的,既然来府衙一次,不看看秦文远也说不过去。

再说了,这产能解决了,运输渠道也有了,现在就差一个出货渠道了,秦文远貌似正合适。

“你来干嘛!?”

秦文远现在是怎么瞅这个女婿怎么不顺眼,能给吴宁好脸色才怪。

吴宁也光棍儿得很,“来与孙大令商讨些事情,顺便来看看岳丈大人。”

“”

秦文远自觉无趣,不是专程来看我的?

惺惺然道:“找孙大令?你一个娃子找大令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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