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薛霸和董超暗暗商量,一心想打听鲁智深和程风的底细,薛霸曾试探着问鲁智深:“不敢拜问师父在哪个寺里住持?”
鲁智深心如明镜,对他们的用意十分警惕,一人赏十个爆栗,呵呵笑道:
“你们两个撮鸟问俺住处做什么?别不是让高俅找洒家麻烦?别人怕他,俺不怕他。他若撞见洒家,洒家让他吃俺三百禅杖!”
两人挨了一顿爆栗,知道了鲁智深看着鲁莽,其实为人精细,顿时收了轻慢之心,变得老实多了,一路上再也不敢耍滑头。
如此行了十七八日,离沧州只有七十来里路程。
眼看官道旁有一酒店,上挑一酒旗,上书“新酒”二字,店面前临驿路、后接溪村,店旁杨柳依依、摇曳生姿,店后荷花映日、莲叶叠翠,风景甚好。
程风站在树荫下向湖中眺望,只见清风徐来,叶片掀起一阵碧浪,通体凉爽,甚为惬意。
鲁智深哈哈一笑,拉着林冲的手道:“兄弟,俺已打听清楚了,此去沧州不远了。前路都有人家,没有僻静去处。
这酒店景致不错,今天咱们就在这痛饮一番,就此别过,他日再相聚。”
林冲忙拱手道:“两位兄弟活命之恩,没齿难忘,林冲不死当涌泉相报。”
“诶,你这话可不对呀!怎么婆婆妈妈的?!兄弟有难,自然得倾力相助,分内事,这样说就见外了!”鲁智深不以为然。
程风嘻嘻一笑,搂着他们两人的肩膀往里走,道:“喝酒相报吧,两位兄长,里面请吧!”
三人找个靠窗的桌子坐下,不多时小二整治出一桌子菜来,大多是就地取材,鸡鱼虾藕,煎烤炖煮,滋味地道。
鲁智深提起一坛酒,拿过三只大碗,“咕噜咕噜”将酒满上,对林冲笑道:“兄弟,还记得你我上次在东京城喝酒吧?!”
“唉!上次坐一起喝酒还是碰见高衙内欺负我家娘子那阵子。”回想起不堪回首的往日,林冲苦涩地一笑。
鲁智深是个直肠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大咧咧地道:“兄弟,你在东京禁军里当个教头,整日里只是研究些枪棒技巧,从没和那些三教九流、偷鸡摸狗的杂碎打过交道,本心又善,处置问题太过简单了。
不是哥哥说你,你想想,那姓高的小子刚调戏过嫂嫂,没几日,就有人低价卖宝刀给你,再隔两日,高太尉就唤人让你去找他比刀,你也不细细思量思量?
抱着刀屁颠屁颠就去了!别看你长得跟猛张飞似的,心啊!跟张白纸似的!以后啊!多长个心眼吧!”
林冲面露惭色,举杯啜了口酒,呐呐地道:“素知高太尉爱刀,我打算借机送他一柄宝刀,希望他能压着高权这个小霸王,从而消弭这桩祸事,谁知道他高俅忒不讲理了!”
程风听了鲁智深的话,细细品品,顿觉确有道理。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人。
鲁智深出身于行伍,当个提辖官是靠自己摸爬滚打上来的,不知收拾过多少兵痞刺头。
他拳打镇关西后流亡江湖,路遇各色人等,一生见过太多人性恶的一面,知道人心险恶,所以对付他们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最明显的例子便是,鲁智深三拳打死郑屠后,诈言郑屠躺地上装死,迷惑住围观的人,为自己逃命赢得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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