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虎臣笑道:“那是那是,张大员外想要人没有要不到的。只是李县令今天在堂上的表现颇为可疑,似乎他另有想法。”
张邦安冷哼一声,道:“能有什么想法?他那点花花肠子我清楚的很,不就是见那女子秀色可餐,想一个人吃独食!
你去给他传话!不老老实实地帮我办事,就把吃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他娘的,养狗千日,家里来贼了还不扑上去?”
杨连庆脸上堆着笑,低声下气地道:“大员外放心,只要李知县明日判她赔偿,十六只陶杯也够让她赔三百贯。
她们只是来烧香拜佛,身上不会带那么多钱的。到时拿不出钱,官人把她拘下,这事儿就成了。”
张邦安瞥了他一眼,见他肿着半边脸,一副谄媚的样子,不由哈哈笑出声来。
“员外笑啥啊?”笑得杨连庆心中发毛。
“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你好像一条狗。”
“嗐,官人这有啥好笑的,我本来就是您脚下的一条狗嘛。”说完,杨连庆还学狗汪汪地叫了两声。
张邦安笑得更激烈了,捂着肚子上气接不上下气。
邢虎臣看着杨连庆的样子,心生鄙夷,朗声道:“话虽如此,但也不得不防发生意外,大户人家身上总有几件好首饰,她们有可能会典卖金银珠宝凑齐赔偿款。”
“唔,还是虎臣想得周全。杨连庆,你赶紧通知东光县所有的解库和大的富户,不许收买兰家的东西!虎臣,你去找李佑清,把我的意思带到。”两人赶紧领命而去。
如无特殊情况,鲁智深每晚的状态不是已经醉了,就是将要醉了。
他从不强劝别人喝酒,往往是自己一股脑地往肚里灌,灌得差不多了就趴下了,似乎喝酒的目的就是为了买醉。
程风有时问他:“鲁胖子,你喝酒为什么那么拼命?非得一醉方休?”
鲁智深抬头咧嘴一笑:“醉了好,醉了没烦恼。”
“你这大光头,三千烦恼丝都剃完了,能有啥烦恼?是不是忘不了那个叫金翠莲的女子?”程风取笑道。
往往此时,鲁智深便趴在桌上,鼾声如雷,没了声响。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现实总是这么残酷,金翠莲本是一介歌女,一个被姓郑的屠户赶出来的小三,却是令鲁智深第一次心动的女子。
为了这个女子,鲁智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心想赢得美人的青睐,却不慎打死郑屠、被迫抛弃军职、千里逃亡。
也就是这个女子,竟然在离开他之后的二三十天,便名花有主,再次成为大款赵员外的小三。
金翠莲宁肯给别人当小三,也没想过嫁给鲁智深,实在是让他惭愧、恼恨、无奈!
在爱情世界里,没有对与错,只有爱与不爱,绝不是一份付出便有一份收获。
鲁智深空有一身天生神力,却犹如拳打棉花,无处着力。
人生若只如初见,等闲变却故人心。
在鲁智深的醉梦里,金翠莲依旧是那个最初的样子,白衫红裙、黄袜弓鞋,粉面低垂、梨花带雨,娇娇怯怯的需要他醋钵儿大小拳头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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