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焰镶沼地枫’!深秋时节,枫叶流丹,斜阳如‘焰’,点镶于枫树与沼地,一派霜叶红似火的景象。
上下联一晨一暮,一春一秋,一清韵如茶、一醇厚如酒,五行对应,对仗工稳,意境相谐,真是相得益彰啊!”
兰锦心听得入神,被程风的文采深深折服,忍不住击掌叫好!此时她少了几分惊讶,流光溢彩的眼神中全是充满了对程风的欣赏和崇拜。
周围围观的几个随从,有几个粗通文墨的,也都赞叹不已,不敢再随意出言诋毁程风。
有的人还在喃喃自语,反复念叨着,回味着这个对子的韵味,甚至有人抽出纸笔,将其记了下来,打算拿出去当作吹嘘的谈资。
见了他们的样子,兰常泺气急败坏,伸出手指指着他那些随从骂起来:“哎哎哎,你们作甚呢?!这像话吗?!都忘了平时喝谁的酒吃谁的肉?!他娘的!老子养条狗还能叫几声呢!”
看见兰常泺一副无赖的做派,程风心中不悦,为兰锦心有这样的哥哥而心寒,他冷冷地道:
“抱歉!兰官人,我真不是探花郎,只是令妹的朋友。兰官人似乎太急性了些!事情没搞清楚就嚷嚷起来!我看你兴致颇高,便陪你玩了两句!”
兰常泺一听,长长出一口气,立马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手搭在程风的肩上,嬉皮笑脸地道:“嘿!你真不是抢进家里的进士啊!我说呢,那些酸腐文人怎么会有这般本事?
那咱们还斗个啥劲啊?来得都是客,走走走,哥带你去杏花楼开开眼界去!”
“放肆!怎敢对探花官人如此无礼!”门口传来一声声音不高但坚定威严的呵斥声。
不知什么时候,一位身着暗蓝色交领襕衫的中年人背手立在了门口,他正是兰家产业的掌门人兰景祥,这些年来一直为兰家的茶叶生意而奔波操劳。
虽然只有四十多岁,但他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脸型瘦削,两鬓斑白,眼窝深陷,一副心力交瘁、饱经风霜的样子,身后紧跟着一位身材高大消瘦的老者,程风定睛一看,正是之前见过的兰大亨。
兰常泺、兰锦心、家多宝等一众人等忙上前行礼问安,礼毕,兰常泺忙解释道:“父亲,他们接错了,这位不是探花官人,这是小妹的朋友。”
“家管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兰景祥在家多宝和兰大亨两人的七嘴八舌的解释下,把前后发生的事情串起来,方才大致弄清楚了情况。
兰景祥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他压抑下心中未抢到探花快婿的不快,展颜向程风躬身行礼,道:“小女兰锦心旅途遭灾,多谢恩公出手相助,兰某感激涕零!”
程风忙抢前相扶,口中连道:“不敢当!不敢当!举手之劳!”手忙脚乱地把兰景祥扶起。
兰常泺在一旁抢上前,涎着脸道:“哈哈!没想到你还是我妹子的救命恩人啊,看不出来啊,你有这么好的身手,脑子也挺灵光的,以后愿意跟哥混吗?
哥不会亏待你的。哥跟你说,杏花楼......哎呀!哎呀!爹!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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