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哥跳了几次都没有跳够一米高,倒是大呼小叫把隔壁的丧尸全引出来了。一群上半身西装革履,下半身严重妨碍风化的雄性丧尸摇摇晃晃地朝墙上伸手,兴奋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白芷移动了一下位子,调出组队栏,她的小头像下已经有了提升攻击力的剑舞BUFF,她马上把技能树换回PVE模式。PVE模式的技能树没有击退技能,但是攻击力更大,而且读条的技能可以回蓝。在现在这种用一个蓝药就少一蓝药的时候,回蓝是非常需要的。 海风秋看到墙头的两个人一动不动,以为他们被丧尸吓到,攀着梯子打算上墙把小妞先弄下来。他才爬到一半,在他半米之外,一个个子最高的丧尸被暴头。丧尸的脑浆带着恶臭四溅。海风秋惊奇的挑眉,跳下梯子。 张天照站在高高的墙头,回头微笑,“别上来碍事。” 海风秋黑着脸把梯子搬到十几步之外的山墙边,爬到顶。 白芷好像一棵拨挺的小白杨,安静的站在墙头,她的视线到哪里,一线粉红色光线就会射哪里的丧尸,丧尸丑陋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爆开,频率是三秒一个。 海风秋滑下梯子,把任晓南推到梯子边,“上去看。” 南哥哥爬上梯子瞄了一眼,兴奋的又嚎起来:“这小妞是冰心呀卧槽。” 白芷回头瞄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南哥哥,“贼秃,我是那天被你追杀的白芷汀芳,见到你很高兴。” 南哥哥不出意外地从梯子上掉下去了。白芷回头,不紧不慢用她那个唯一能回蓝的读条技能给丧尸点名。 海风秋提着南哥哥的衣领把他拖回客厅,严柏森默默的跟进去,被海风秋一脚踹出来了。 “南哥哥跟我们在一个区,末世前夜甩卖精力药水,挂错价让我全买下来了。他追杀我让守卫秒了。”白芷飞压低声音,飞快的和师姐介绍情况,“我们能激活游戏系统,他一定也能,时间早晚。我觉得,既然要和他们做伙伴,有些事我们不如大方一点,先说出来。” “好。”师姐笑的很温柔,声音也压的很低,“帮会的事先不要提。” 白芷点点头,击碎最后一个丧尸的头颅。 “你的蓝大约用掉了百分之七。丧尸十六只。”师姐说,“再等一会下去,经验涨了多少?” “现在是三格多一点点。”白芷急切的叹了一口气,“师姐,我把事情说破,会不会有点急?” “已经被人认出来,坦荡一点更好。”张天照在白芷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随即皱眉:“该洗头了。” 白芷无力的看向师姐,她可是才脱臼的人。 “回来我帮你洗。”师姐跳下围墙,对满地横尸视而不见。白芷选择落脚点的时候踌躇了一下,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肩膀,师姐的纱布缠的很好,并不影响她的动作。肩膀处只有一点点酸痛,呃,海哥哥的技术也很不错。白芷对明天能行动自如充满乐观。 隔壁的别墅大厅非常大,除了贴墙有几块不大的地方是干净的,带着血肉的骨骸和用过的套子几乎到处都是,最中间的地毯上还有十几具上身衣着各异,下身统一着黑色短裙,躯体严重残缺的丧尸。它们呈一个不规则的圆围住最中间的茶几。从几根残存在脖子上的皮带可以看出,这群女丧尸还是人类的时候,是被人用皮带套在脖子上拴起来的。 师姐进来,怔在当场。这群半死不活的丧尸闻到人肉的味儿纷纷抬头,激动地扭动着身体。可惜绝大部分丧尸都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徒劳的蠕动。 末世来临之前,这间别墅里发生过什么事不难猜测。白芷苦笑着摇头,从中挑出最有活力的丧尸开始暴头。 师姐的脸色铁青,他粗暴的喝道:“师妹出去!” “师姐?”白芷停手。张天照并没有说明原因,他在一片狼籍中找到一柄装饰用的大剑,走向离他最近的一具丧尸,头也不回,说:“出去!” 师姐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因为这里少儿不宜要让女孩子回避吧。现代资讯这么发达,海南发生过的故事谁不知道,再说这里的丧尸全是女的,白芷真心觉得自己没有回避的必要,师姐的话一定要听,白芷意思意思退后几步。 张天照挥剑砍向一具已经半抬起上身的丧尸,手起剑落,丧尸被劈成两片,内脏和血液带着恶臭喷向四处。师姐向前一步,挥剑劈向另一只朝他挪动的丧尸。 师姐这样很危险,白芷的心揪成一团,胆战心惊在他身后补剑。 海风秋三人进大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斯文卷毛男抡着剑不顾一切把丧尸大卸若干块,血肉横飞全然不顾。伤员小妞站在他身后不远,一脸的担惊受怕。时不时的,大厅里正在嚎叫的丧尸头呯地暴掉。 严柏林:“卧槽,狂暴了呀。” “这是小黄鸡,看看,云栖松,他开云栖松了。”任晓南不只眼光毒辣异与常人,对雌性的欣赏力也惊世骇俗,“这一地的光腚妞,都变丧尸了哎,真可惜。” “闭嘴。”海风秋捏着拳头跃跃欲试。 “闭嘴。”几乎就在同时,白芷回头喝道。 “你师兄怎么了?”海风秋问。 白芷没理他,在满地青黑色的肉块中寻找头颅。暴头是她知道的杀死丧尸最有效的办法,在师姐失去理智的时候,她不能让师姐面临更多的危险。 张天照的动作慢下来了,他在满地腥臭的血肉泥泞中茫然地寻找着什么,双目微微泛红,除去一双鞋子污脏,全身上下居然都干干净净。 海风秋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白芷想过去,她才抬腿。张天照吼她:“别过来!” “站在那别动。”海风秋伸出手挡住白芷,“我们把你师兄弄过来。你退后一点。” 白芷略微退后几步。海风秋把一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柜子推倒,打算用这个当跳板。张天照丢下剑,扶摇跳起来,又一个蹑云冲到白芷身边几米远的地方。 白芷从背包的杂物箱里翻出她冬天洗碗时用的手套套上,说:“师兄,你站住不要动,我帮你把鞋子脱下来。” “把手套给我。”师姐的声音有点颤。“脏。” “我手套都套上了。”白芷走到他身边蹲下来,“脚抬一点。”张天照不动,白芷软软的哄他:“师兄,听话。抬脚给你吃糖。” 张天照慢慢抬脚。白芷在他的鞋带上摸了一把,鞋带上沾着的血滑腻非常,新鲜的腥臭扑面而来。白芷小心地把鞋带解开,灵巧地把那一只鞋脱下来扔出去。很好,袜子上没有沾到一点血,裤口也没有! 这只只穿着袜子的脚迅速地踩在干净的地上,另一只脚的脚后跟轻轻掂起,方便白芷解鞋带。白芷把这只鞋子脱下来扔出去,看到他的白色棉袜子纯洁无暇,欣慰的抬头微笑。 张天照的眼睛已经变得清明,他弯着身体对白芷回以微笑,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盛满了亮晶晶的甜蜜。不过两秒种,师姐又偏过头一脸的嫌弃,“手套快扔了。” 白芷站起来,把手套褪下扔出去,才发现她的肩膀疼的厉害,她轻轻吸了口气。 “喂,你们师兄师妹够了没有?”南哥哥冲过来,看到师兄无中生有变出一双鞋子慢吞吞穿上,惊奇的扭头:“海哥,不公平,他还有空间!” “你也有。”白芷愉快的吓他。 “我们回去说。”海风秋的表情好像又微妙起来了,嘴角居然还带着一点向上弧度。 白芷瞄了他一眼,觉得他这样笑很像是阴谋得呈的奸笑。她略略朝师姐靠近了一点点。 张天照点点头,护着白芷跳墙而去,后面三个苦逼的糙汉子爬梯子过来时,师妹已经拿着一瓶矿泉水在给师兄洗手了。台阶上还放着一件矿泉水,二十三个瓶子里的水晶莹清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任晓南嚎叫得跟被丧尸咬了一口似的扑上去,拽一瓶出来拧开递给严柏林,反身扑到水瓶上,喊:“我的,我的,我们的。” 白芷一边给张天照浇手,一边笑吟吟取笑他,“南哥哥,都是你的,快喝吧。” 海风秋把南哥哥提起来扔一边去,扒拉出几瓶水,丢了一瓶给南哥哥,拧开一瓶水,坐在台阶上大口喝起来。师姐捡起一瓶水,坐在台阶的另一侧小口喝水。白芷用剩下的水给自己洗过手,从背包里掏出一盒士力架,轻轻搁在水边,带走了一瓶水。 南哥哥和严柏林鬼哭狼嚎的扑上去,南哥哥还喊了一声:“白芷妹子我爱你。” 白芷坐到师姐身边,师姐接过她的水瓶帮她开,问她:“肩膀什么样?” 白芷摸出巧克力递给他,“动的时候有点疼,不过能忍受。” 张天照放下巧克力和水,歪过身体,“我帮你脱掉衣服摸一下。” 脱掉衣服!还要摸一下!师姐!末世来了你的三观都崩塌了吗?白芷愣了一下,猛然醒悟是她想多了,她的脸唰一下从额头红到耳背,羞的不敢看人,低下头看膝盖。阳光下,剔透玲珑的耳珠红得极为诱人。 张天照的呼吸一窒,喘气立刻粗了不止一点点。但是他仍然坚定的伸手去拨白芷的外套。 海风秋用力的咳嗽两声,“师妹的肩膀不会有事,师兄你放心。” 张天照的脸也红了,他站起来,“我们的食物和水也不多了,我去隔壁找食物吧。” “你俩跟过去搬过东西。”海风秋一声令下,严柏森拉着任晓南依依不舍地爬墙去了。 师姐不在,白芷顿觉压力一轻,她慢慢抬头,院子里除了她只有海风秋,这个兵哥哥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白芷振作精神吸气,对他微笑。 海风秋把一块士力架完整的塞进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他站起来朝白芷伸手,含糊不清的说:“白芷师傅,好久不见,我是你徒弟寒山秋。” 白芷目瞪口呆,她什么时候收过黑炭面瘫到如此地步的徒弟? “师傅,你忘了?你把我从稻香村捡回家,一晚上从六级把我带到五十级,还一直喊我小秋秋。”如果无视海风秋说话时没有表情的表情和生硬的语气,仅从字面意思完全可以理解成久别的小徒弟在和师傅傅求抱抱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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