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二把所以烧水的东西都做出来之后,颜石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把几个竹筒里装的经过过滤的水加进去。    “颜兄弟,这这个怪东西真得能把水变干净吗?”钱坤两眼放光地盯着蒸馏仪器,亦步亦趋地跟在颜石身后看着他操作,其他人也热切地看着颜石。    颜石笑了笑,自信地说:“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比较麻烦了点,不过只用来对付饮用水足够了。”     片刻之后,大家看着竹筒里清澈的水,神情有些激动,看向颜石的眼神都变了。    “来,颜兄弟,辛苦了,你坐下歇会。”孙白拍了拍颜石的肩膀,热情地说,“你是大功臣啊!”    这话颜石可不敢接,只说:“没什么的,我不过提供了一些想法而已,主要还是靠着大家才能把它做出来。况且,我们本来就是一个队伍的队友,我自然也是希望大家能过的更好。”    “哼,假惺惺。”王三水小声嘟囔,“水还是阿墨找回来的呢,也没见你们去献殷勤。”    他这话只有身边的阿墨听到,阿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的,总之最重要的饮水问题解决了,其他问题对于这群大老爷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家各自相安无事的磨合着进入他们的集训期。    春去秋来,一年的集训马上就要过去了,在这将近一年的丛林生活里,小队里的每个人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比如说三水在阿墨有意无意的指点下战斗能力突飞猛进,比如说赵二在跟颜石的交流中改进了很多武器,又比如说钱坤在颜石研究出净水装置之后成为了颜石的小跟班,孙白在不断地打猎中增强了作战能力。虽说大家提升的方面不同,当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个人吃苦耐劳的能力绝对是有了长足进步的。    而颜石,和夏彦轩、言靳因缘巧合结下革命性的友谊,互相训练、切磋。在一段时间里,颜石的布鞋早已经换了不知道第几次的草鞋,赵二给做的□□使断了好几把,手上的皮脱了又好,好了又脱,循环往复,直至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言靳花了一年的时间,把“罗家十三枪”枪法要领交给了颜石,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慢慢领悟了。俗话说“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枪是军器里最博大精深、最难学的,就连言靳自己,练了十几年的罗家枪,现在依然还有很大的学习空间。    也亏的颜石悟性高,又肯舍得下功夫,有时候遇到瓶颈,哪怕是通宵达旦地练也要解决了,不然据对不会进行下一步训练。如果因为队伍里的事情耽误了自己的训练,那么他必定是要用休息的时间的补练回来的。每次看到这样的颜石,言靳并没有劝颜石多休息,因为知道他跟自己是同一类人,只要发现身边的人比自己优秀,就一定要想方设法去学习对方的优点。想到自己曾经为了钻研枪法彻夜未眠的日子,言靳看着颜石的眼神充满了欣慰。    而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夏彦轩与钱坤外出追赶猎物时,循着猎物踪迹发现了颜石两人的训练基地,自此以后,夏彦轩和钱坤就成了他们的陪练。夏彦轩是因为看到了两人枪法的精妙,一时见猎心喜 ,总是要寻机会切磋,而钱坤则纯粹是为了和他的偶像待一起。毕竟是一个队里一起共过患难的伙伴,颜石也随他们去了,言靳有时心情好的话还会时不时指点一下钱坤那毫无章法的枪法。    ―――    集训最后一天,大家聚集在营帐外,今天的晚餐格外的丰富。颜石看着其他人,心里有些复杂难辨,既有不舍,也有向往。    “来来来,相逢即是有缘,我以水代酒,咱们干了这杯。”孙白举起竹筒,率先饮下。    “好,干了这杯。”大家举起了手中的竹筒,一时之间也有些伤感,毕竟朝夕相处了一年,平时就算有些矛盾,但一起睡出来的感情总不是假的。    “再来,再来,大老爷们做什么娘们唧唧的伤春悲秋,以后多的是机会见面呢。”阿墨粗犷的声音响起,瞬间冲散了大家的愁绪。    晚饭过后,太阳已经沉到山的背后去了,只有高大的树木缝隙里还偶尔泄露出那么一星半点的太阳余晖,偶尔有一群鸟儿扑凌着翅膀飞过,给这幽暗的山间增添了一抹神秘,硬是让人生出一种荒凉之感来。    手里被塞进了一把木枪的颜石,眨了眨眼睛,有些惊奇地看着满脸严肃的言靳。    “小石头啊,训练是一天都不能松懈,哪怕明天就要上战场,你也得坚持下来,懂吗?”    “是是是,我这就去练枪。”颜石有些无奈,其实他是没真的想偷懒,只是刚好被大家拉着聊天耽误了一小会而已。    “明天的比试,依照往年的情景应该是进行擂台赛,只要打败两名老兵即可通过,但是以你的资质我相信要通过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言靳在这最后一天还要把他拉来训练,当然不可能真的是不可以偷懒这个理由,“但是我希望你通过之后能坚持久一些,你赢的越多在将领面前露脸的机会就越大,还有...”    颜石定定地听言靳详细地讲解了明天比试可能会碰到的问题,眼里闪过了浓浓的柔光,对于这个心理年龄比自己小的老师,颜石是非常感激他的。虽然没有师徒名分,但是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早已深刻地印在的对方的心上。颜石知道对方虽然嘴上说不担心,实际上就像每个送孩子去参加高考的父母一样,怕是心情比当事人还要紧张。    言靳讲着讲着突然发现身边有些安静,他抬眼一看,发现颜石有些神思不属,声音提高了一些,说:“臭石头,想什么呢?”    颜石反应过来,有些歉然地说:“抱歉,只是想到了爹娘有些走神。”颜石的身世,言靳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颜石笑了笑,认真地说:“阿靳,这一年来,多谢你这一年来的教导。我虽未曾喊过你一声老师,然而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的良师益友,此间恩情,言语不可为报,日后但凡在外行走,必定不坠师门之名。至于比试,无需担心,我会一切小心的。”    言靳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虚张声势地说:“去去去,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给我丢脸。”    颜石没再说话,只用静静地看着他。    言靳被看得落荒而逃,只丢下一句,“你自己练,我先走了。”    颜石摇了摇头,有些失笑,他这位小老师啊,最是嘴硬心软的了。    ―――    同一时刻,西疆亲兵营里,一群大汉围坐在一起胡侃。    “大金啊,明天你也要去试验新兵蛋子,就你这小身板,干脆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吧,可不要被打得哭爹喊娘的,丢我们亲兵团的脸啊。”一个身高八尺的,满脸胡子的汉子拍了拍身边个子稍小的士兵。    “魏大河,你又皮痒了是不是,要不要我们去校场练练。”大金的声音有些阴测测地响起。  魏大河往后缩了缩,摆了摆手说:“不了不了,开个玩笑而已。听阿墨说这次新兵里有几个不错的苗子,你们可要小心啊。”    “哼,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大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训练的时候吹的天花乱坠,等真的上了战场又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说到这个沉重的话题,众人一时都有些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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