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着那柄横在方继藩面前的尚方宝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现在他已彻底地排除了父皇是自己亲爹的可能了,他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心口,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心口疼得特别厉害!

杨廷和等人也是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是有些猝不及防。

细细想来,有人眼前一亮,不错,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平白揍太子,这是欺君大罪,可现在看来,揍太子的效果显著啊,你看,太子现在不就正常多了吗?想要皇太子成为明君,这方继藩的办法既然有效,那么就赐他宝剑,令他名正言顺的揍太子,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陛下实在是谋虑深远,神鬼莫测啊,佩服,佩服!

方继藩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御剑,瞠目结舌,不禁道:“这个……这个……真的可以吗?陛下不会见怪吧。”

“快将剑收了。”弘治皇帝将剑朝方继藩胸口推了推:“不要有所顾虑,一定要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

这事情变化的还真是犹如过山车,方继藩倒也不客气了,心里唏嘘一番,幸好朱厚照是个人憎鬼嫌的熊孩子啊,揍了他似乎都成了普天同庆的事,于是乎,方继藩放松了,双手接了过了剑。

这沉甸甸的宝剑在手中,像是一下子给方继藩无以伦比的信心:“臣……谢皇上,臣一定再接再厉、埋头苦揍、尽力而为!”

呼……

感觉良好。

却在这时,外头有宦官扯着嗓子道:“皇后娘娘驾到……公主殿下驾到……”

原来却是这边皇帝龙颜震怒,另一边刘瑾就一溜烟的往坤宁宫给张皇后报讯去了。

张皇后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本在坤宁宫里教授长公主女红,一听之下,这还了得,皇儿有天大的错,可别让皇上气糊涂,失手打出个什么好歹来。

说到张皇后,这弘治皇帝的后宫,除张皇后之外,再没有其他后妃。夫妻二人感情甚笃,而张皇后也甚是贤惠,皇帝要提倡节俭,她便在后宫之中以身作则,亲自织布,裁撤宫中的用度,堪称是母仪天下的典范,唯独只有一样,便是护短。

现在皇帝摆明着要揍太子,她可是不依的,也顾不得后宫之礼了,带着数十个宫娥和官宦,还有同在做女红的长公主,便匆匆而来。

不等明伦堂中的大臣们起身告辞规避,张皇后已是疾步进来,凤眸先是寻觅朱厚照,见朱厚照无恙,方才松了口气,她面色姣好,却绝不是那种绝色的美女,只是给人一种端庄,透露着一股近人的气质。

朱厚照一见到靠山来了,眼眸顿时明亮起来,连忙上前去:“儿臣见过母后。”

张皇后心疼地将朱厚照搀扶起来,上下打量他:“皇儿,你又惹你父皇生气了吗?有没有赔罪?”

朱厚照忙道:“儿臣没有招惹父皇啊。”

方继藩听着张皇后的话,心里哑然失笑,这张皇后可是极精明的人,一开场,便问朱厚照是不是惹皇帝生气了,下一句,则是问有没有赔罪,估计只要朱厚照说了是,那么这件事,便可以揭过去,便是触犯了天条,张皇后大抵也会对皇帝说,陛下,这是太子的不是,可他既已知错,且已赔罪,陛下就不要动怒了云云。

张皇后显然没有想到朱厚照死鸭子嘴硬,却也只是莞尔一笑:“无事便好,本宫来此,是因为你的太祖母方才念起了你,叫你赶紧去见驾,皇儿,你可是太皇太后的心肝,平时少一些游手好闲,有闲了,就该在太皇太后的面前,陪着她解解闷。太皇太后,最心疼的便是你。”

真是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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