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提的概念有些烧脑,莫娜捋了一下才听懂。

用人话翻译一遍,就是“监控芯片明明是插在机盒的主板上,但芯片接收到的种种电讯号,却像是真人大脑发射到延髓上的”。

这种情况下,芯片抓取到的一切“人体健康和生命体征大数据”,一切“心情量表参数”,那都是机盒主板“骗”芯片的。

而至于芯片应该采集的AR眼镜讯号,就更好骗了。

毕竟只是图像和声音而已,很容易伪造——至少莫娜这个“前全球头号监控巨头”的遗孤,就知道如何“欺骗”摄像头与麦克风录到的结果。

这两者一结合,就意味着:将来周克只要把那个机盒揣在兜里。

或者再保险一点,弄个项链挂在脖子上。

然后出门,别人就会识别到他的假身份。

而他想隐身的时候呢?把机盒往家里一扔,这个世界就会认为他在家睡大觉。

然后他的真身就能以“隐身”状态出去浪了。

当然,这里面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注意。

比如他隐身出去浪的时候,不能遇到其他人类(自己的同伙不算),否则就会穿帮。

这些问题还要以后慢慢想办法完善、解决。

不过,说了这么多,眼下这一切都还没影儿。

因为软件层面还没解决。

周克跟莫娜摊牌说:

“产生拟人神经电流的模块,以及模拟的接驳插口硬件,当年陆院士就和某硬件专家合伙,做好了。

毕竟人脑会产生的神经电流,以及脊神经的生物学结构,都是有自然科学规律可循的,不会随着科技进步而变化。人的各种生命体征、健康指标对应的生物电流,也好模拟,都是一个道理。”

这一点很好理解:相比于科技的飞速进步,人的肉身进化实在是太慢了。所以任何物理层面的人机接口,都不会有太快变化。

就像30年的时间里,电脑的CPU性能会变强万倍,但键盘鼠标的形状,相对而言就没什么变化——谁让人类的手还是长那样呢。

然后,周克话锋一转:“但是,与脑后芯片的接口协议,以及其他的软件适配,我们却无法解决——卢卡斯院士死的时候,抵抗组织的人都好几年没机会碰接口协议了。现在,他们当年做内测时调用的协议,已经在ASSBOOK近五年来的软件升级下,变得彻底过时了。

所以,我们即使拿到院士当年留下的样机遗物,也得找高手重新破解软件的接口协议、并解决兼容性问题。”

一言以蔽之,他们还需要物色一个非常有天赋的码农当队友。

莫娜想了想,反问道:“那如果找到这么个志同道合人,你准备如何让他动手呢?也跟找妙姐时那样,给他脖子上套‘依法离线’的项圈?让他在十几个小时之内,完成一切工作?

隔行如隔山,脑后芯片的接口协议有多复杂,以我的编程水平也理解不了。但我不觉得这是几小时内能完成的工作,哪怕你找到一个神级码农。”

“这确实是个问题。”周克沉吟道,“事实上,可能比你想的更麻烦。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项圈作为储备,以防意外。另外,找人的时候,不能单纯看技术,还得兼顾对方的被关注度,尽量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

一言以蔽之,就是找那些有真本事、但是没文凭没执业资格证没资历的家伙。

这跟他们找武妙做手术是一个道理:

那家医院,资历和医术比武妙好的老医生,一抓一大把。

哪怕考虑到“是否心向抵抗组织”这个最重要因素,也有四个备选项——其他三人医术都比武妙好。

但周克早就想到,如果找资深老医生,那惹出来的麻烦就不是现在这么一点点了。

FBI和特别搜查部的人肯定会穷追不舍。

所以,他只能找那些“从实力测验来看,刚好只会做简单的脊神经束纤维修复术、但不懂怎么拆芯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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