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斌从门卫老头那里找来一把瓶开子,说:“先打开让你尝尝。”陈雨航一笑:“看来你还真是门外汉。也不看看这上面的生产日期,还能吃吗?我们走吧。”

从果品厂出来,陈雨航一声不吭地在前面急急走着。郑建斌却急不可待地赶上前来,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厂子呀!咱们干不干?”

陈雨航笑笑,“看把你急的。就这样看一下就能决定干与不干?”

“那还要怎样?”

“没怎样,伙计,咱不急,先去爬爬卧虎山,看看那里的风景怎样?”

“看风景?没搞错吧伙计?这都快要过年了,咱们总得跑几个钱回去过年吧?哪还有时间去看风景呢?再说了,这大冬天的,大多数的树都已落叶了,有什么风景好看?”

陈雨航不觉一笑:“你不是说南方人聪明吗?怎么?不想跟聪明的人跑啊?”

被将一军,郑建斌的心里纵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说:“那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陈雨航不禁一乐:“看来,我是遇上燕赵豪杰了啊?”

彼此一笑。

冬日的卧虎山,凛冽的朔风已无情地剥去了她那层美丽的外衣。放眼望去,虽然一道道山梁延绵起伏,但无论是高大挺拔的泡桐,还是盘根错节的藤类植物,此时,均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只有那傲立苍穹的青松,仍然是那么的青翠,给人以生的气息,给大自然透露出一丝春的信息。

陈雨航无心去欣赏大自然的荣枯与兴衰,他爬此山的目的完全是冲那漫山遍野纠结缠绕的猕猴桃藤而来的。这一看,不禁让他完全惊呆了,一山连一山,一丘连一壑,除了偶有的青松与泡桐,还有那些不知名的落叶树种,剩下的就几乎全是猕猴桃的藤蔓了。作为一种野生物种,数量如此之多,遍布面积如此之广,是他来此前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虽然在这严寒的冬天,他看不到猕猴桃在秋天里的那种硕果累累的喜人景象,但就凭眼前的这一切,与偶有挂着的一些干果,他就完全可以想象这种野果在采收季节里的数量。

他不禁怦然心动!

彷佛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正当陈雨航与郑建斌兴致勃勃地从山上下来,快要走进城的时候,一位中年男子“哐当哐当”地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从他们的背后赶了上来。在骑到与他们并排的时候,郑建斌不禁喜出望外地叫道:“赵主任,怎么是你?你从哪里来啊?”

看到郑建斌这么热情地招呼,陈雨航不禁打量了下面前这位从自行车上下来的人:这顶多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一张结构极为平常的方脸,看去平易、自然。一身北方人最常见的打扮,穿着一件厚厚的军绿色长大衣,还有一双农村里穿的最多的布暖鞋。与其说这是一位什么主任,倒不如说更像是农村里的老退伍军人。

在给来人敬了烟,并且为他点燃后,郑建斌似乎很郑重地向陈雨航介绍说:“这位是咱们县经济联合社的赵明山赵主任。”

“你好,赵主任,幸会!”陈雨航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并且上前与赵明山握了握手。

在与陈雨航握手之后,赵明山又转过脸来问郑建斌:“你们这是从哪来啊?”

“卧虎山。”

“你去那干啥?”

赵明山是当地土生土长的人,他知道,这卧虎山方圆几百里,虽然在那些沟沟壑壑里也居住着不少的散户,但从这条路走的却根本就没有人家,郑建斌说是去了卧虎山,不得不让他觉得有些好奇。

郑建斌没有直接回答赵明山的问题,而是转向另一个问题问道:“赵主任,你们的那个果品厂打算怎么处理?”

别看赵明山一脸的憨厚,但他的头脑却是十分地管用。听到郑建斌问果品厂,他立马就知道他们为什么去卧虎山了。

“你对果品厂有兴趣?”

郑建斌点点头说:“我有兴趣没用,关键是我的这位南州兄弟对它有兴趣。”

听到南州二字,赵明山的双眼顿时大放光彩,“你是从南州来的?……好……好,我们好好地谈谈……谈谈,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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