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她就是个修文狂魔……所以这章又是修改版。可能有些读者也发现啦,开文到现在我修文很多次了。趁这个机会,我有些话想和追文的读者说一说……这篇文呢,是我有史以来,甚至可能是这辈子最认真写的一篇文了,所以一旦觉得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句话,我也会修文,或者推翻重写。……于是,这篇文就写不快了。还是要对追文的妹纸们表示一下抱歉。我也不想许下空头承诺,回头自己打脸啪啪啪。水平有限,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拿给大家看的,一定是我能写出的最好版本了。  一天下来,姜鸾确实有些心累。    可是她虽觉着疲惫,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白日还没什么感觉,现下一闭上眼睛,过往的种种便有如走马观灯般在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的,闪得她头疼。    无奈之下,只有喊了绿棠起来,替她揉捏了一会儿,这才勉强阖上眼睛,稍稍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是睡眠太浅,还是自己的心思太重,半夜里便觉着府里有些吵闹,梦里也人声鼎沸。    睡个觉也如此的麻烦,实在是心烦意燥。    红芍昨日夜里已经跟着奶娘归了家去,早上起来伺候的只有绿棠一个。她瞧着姜鸾醒了,连忙端了洗脸水和漱口用的白盐,一齐放到了姜鸾的手边。    “姑娘可要再睡会儿?奴婢瞧你的精神不大好。”绿棠瞅着姜鸾的神色不佳,不由地有些担心。    姜鸾虽然困意未消,但还是摇了摇头,然后让绿棠把脸盆什么的都放回原来的位置,强撑着坐了起来。    她将脚伸进软鞋里,趿着它去洗漱。热水扑在脸上,滑过肌肤,姜鸾这才清醒了一些,接过绿棠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脸。    “昨儿夜里到底是在闹腾什么,吵得我都睡不好觉。”姜鸾今早醒来便浑身酸痛,就连眼下都有一圈青黑。任她脾气再好,这会儿子也免不了带了一丝起床气。    绿棠微微垂头,显然是已经打听好了,“声音是从听涛院传来的,奴婢问过了,说是夜里鹤哥儿闹肚子,腹泻不止,又哭又闹直惹杜姨娘心疼,只得连夜请了大夫。”    至于闹腾的声音,还不是杜姨娘哭喊着有人要害他们娘俩,才弄得听涛院里人仰马翻。    “鹤哥儿闹起了肚子?还请了大夫?”姜鸾眉头一皱,困意瞬间退去。    “是。”绿棠颔首点头。    姜鸾冷笑一声,手指缓缓地收拢,将脸巾一团,扔进脸盆里去。    “大夫可说是吃了梅花酥的缘故?”她的声音淡淡,却莫名带了一丝冷意。    绿棠摊了摊手,自家姑娘料事如神,事实可不就是这样。    “走吧,咱们先好好的整理下仪容,再去给老夫人请安。”姜鸾抬手披上外衣,换上一双便于行走的苏湘梨绣软底鞋,坐到梳妆台前,示意绿棠替她梳头。    “杜姨娘夜里不敢去吵着祖母,现下天亮了,一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在老太太怀里哭诉呢。”姜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露出笑意,“她想要演完整场戏,又怎么能少了我这个蛇蝎心肠的嫡姐。”    绿棠知道姑娘的意思,拿起梳子,一下一下梳理着姜鸾的长发。    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手里动作一顿,出声提醒姜鸾:“姑娘,杜姨娘和二姑娘可不一样,二姑娘在意名声,杜姨娘却是个……嗯,不要脸的。”    梅花酥是姑娘带回来的,鹤哥儿也确实吃了。虽说天下不该有这般巧的事情,可若是有人狠心将梅花酥里放了药,姑娘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姜鸾抬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绿棠,轻声笑道:“不用担心。”    这种陷害的手法,前世她早已见过千遍。如今重来一世,又岂会栽在杜姨娘手里。    #####    姜鸾与寻常一样,去老夫人院里给她请安。只是还没有走进院子,便远远地听见杜姨娘歇斯底里的哭嚎。    只不过,眼瞧着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们个个扶额掩耳,一副习以为常,却又受不了的样子,就知没有多少人是信她的。    “可怜这杜姨娘,自以为泼辣凌厉,却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别人的笑柄。”绿棠微微叹气,“每个月都要闹上这样一回,她不烦我们都烦了,何苦呢。”    姜鸾却是静静的站着,不开口,也示意院子里的丫鬟们不要通传,很快,屋子里的声响又大了起来。    “我可怜的鹤哥儿,今年才三岁,那么小的一个人儿,任谁见了都要夸上两句!怎么就摊上那样狠心的姐姐,竟然在梅花酥里下毒!”杜姨娘的声音很是尖锐,尖锐里又带着哭嚎,穿透力极大,简直要刺穿人的耳膜。    姜鸾闻声眉头微皱,这杜姨娘倒是豁得出去,非要全府知道自己的“罪行”。    可这样大的罪,她却是不能认的。    姜鸾伸手推开门帘,走进屋子,眼见着姜莺也坐在老夫人身边,眸色一转,便惊讶的捂住嘴,“天哪!二姐姐你做了什么,竟然让姨娘哭成了这样?”    姜莺面色一僵,刚准备站起来解释,却被杜姨娘抢了白。    “我说的是你这个狠心的嫡姐,竟然要害了我的鹤哥儿!”杜姨娘见了姜鸾,声音更为尖利起来。    “姑母,你看看!明明是她做的事情,竟然想赖到莺丫头身上去。”杜姨娘仗着姜二爷不在家,她也不注意形象,跪地一趴,就哭嚎了起来,“可怜我的鹤哥儿,昨夜哭得那样厉害,这黑心肝的竟一点儿也不觉得内疚。”    杜姨娘哭得那叫个惨绝人寰,声声都在控诉姜鸾有多么罪大恶极。    姜鸾并不多言,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站着,良久才开口,“姨娘倒是说说,我这个黑心肝的都干了什么。”      “哼,你们这对母女,干的坏事儿可多了!”杜姨娘扶着身边的丫鬟站起来,全然不知自己脸上的妆容尽毁,此刻有多么的难看。    她冷哼一声,虚扶了一把鬓发,这才不屑的看向姜鸾,“一个人面兽心,从我身边将儿子抢去。一个蛇蝎心肠,在糕点里下毒,连个小小庶弟都容不下!”    “杜姨娘,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姜鸾眉目一挑,却是看向一旁早就一脸青黑,快要忍受不了的老夫人,“就算祖母将二姐抱过去养,那也是为了二姐好,你怎么能指桑骂槐,说祖母人面兽心呢!”    老夫人面色一僵,方氏是将鹤哥儿抱了去养,可莺丫头却是养在她的身边。    “姑母!别听这丫头瞎说,没有这话!”杜姨娘一听急了,连忙扯了扯老夫人的衣袖,“莺丫头可是……哎呀,您是知道的,我怎么会舍不得她在您身边养着呢!有您帮忙带着,可不比我自己教出来的好。”    杜姨娘说着怨恨的看了姜鸾一眼,这丫头今日怎么变得如此精明,竟然学会了找自己话中的漏洞。    “原来姨娘也懂这个道理啊。”姜鸾却是仿若未见,淡淡一笑,“祖母教出来的自然是比你好,同样,我母亲教出来的也一定比你好,否则,当初你生下鹤哥儿,父亲也不会让奶娘抱了他去母亲的院子了。”    “呸!明明是……”杜姨娘刚准备反驳,却是一噎。    她的手指微颤,直指着姜鸾,可是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任凭着姜鸾那话像刀子一样往她的心窝里戳。    “明明是什么?”姜鸾唇角含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杜姨娘。    杜姨娘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十五年前她趁着方氏归家,姜二爷醉酒,果断爬床,这才被姜二爷无可奈何的收了房。    后来姜二爷便一直防着她,连个孩子也不准备给她留个。    姜家子嗣薄弱,方氏除了姜鸾更是一无所出。老夫人念着杜氏好歹是自己的娘家侄女,便拿着孝道一直给姜二爷和方氏施压。    姜二爷抵不住,这才勉强进了几次杜姨娘房里。    结果杜姨娘一下子有了身孕,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姜二爷便告诉她,孩子生下以后,便不会再与她同房。    杜姨娘急了,又开始哭闹,生下姜莺便直嚷着叫老夫人把她抱走,这下她终于又有了个膝下空虚的理由,日日缠着姜二爷,却是日日撞上冷脸。    没法子,只能旧技重施,又趁着姜二爷醉酒爬床,结果一下子有了鹤哥儿。姜二爷被气得半死,又不忍心打杀了自己的儿子,只能等着鹤哥儿生下来,让人抱去方氏的房里,不肯让杜姨娘自己养着。    这般丢脸的事儿,怎么能当着满府人的面,拿出来说。    眼瞧着姜鸾占了上风,杜姨娘的脸色也时红时白,坐在老夫人手边的姜莺也终于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嫌弃的看了杜姨娘一眼,“姨娘还是先把脸上擦擦吧。”    妆容尽毁,黑乎乎一片,难看死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生母,尽是丢脸。    杜姨娘察觉到了姜莺那道带着厌恶的眼神,刚准备开口破骂,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忍住了。    然后真的让丫鬟递来个毛巾,细细的把脸擦了。    姜鸾倒是第一次看清杜姨娘的面貌,底子还算是不错的,可她成天浓妆艳抹,便是长得再清丽可人,父亲也懒得看她一眼。    “妾身只顾着跟三姑娘争吵,倒是忘了来意。”杜姨娘终于回过神来,抹了把脸,站直了身子看向姜鸾,“鹤哥儿昨夜腹泻,大夫是来看了的,三姑娘不信大可去请别人来瞧,看姨娘我可曾作假。”    “姨娘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姜鸾抿唇一笑,杜姨娘的话怎么可能是真的,只不过她敢说出这话,定是有把握的。    “那三姑娘也给妾身个解释,那梅花酥里到底放了些什么,才引得我家鹤哥儿腹泻不止。”杜姨娘不依不挠,她昨夜狠下心来,偷偷的在鹤哥儿夜宵里下了药,为的就是陷害姜鸾。    反正姜二爷不在家,方氏又有孕,这姜家掌事的还是她姑母,不趁着这机会好好算计一场,真是白瞎了她独守空房的这么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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