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就这样成为了跟宠。 本来维拉以为死神就是一直飘在他们身后,看看戏,捡捡漏,结果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直红嘴黄爪的黑毛乌鸦。 ……等等,那是鹩哥吧? 然而死神坚持自己是一只纯种黑乌鸦,红嘴黄爪都是他血统的证明。 它嘴巴里叼着一根同样是黑色的小尾巴草,据他说这就是它那把死神镰刀。 这只鹩哥,好吧,这只乌鸦落在维拉的肩膀上,耀武扬威的昂着脑袋,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很看好维拉,希望她能一个个给他找回场子。 维拉忍辱负重的肩着这只高贵的乌鸦,听他嘎嘎嘎的说:“你们现在已经进行到哪一步啦?” “我们找到了洛隆子爵,他想让我们找齐画像,然后知道他女儿的消息。” “洛隆子爵?谁嘎?你直接告诉我他是公爵夫人第几任丈夫嘎。” “第七任”维拉掰着手指算了算“第十二任公爵。” “嘎”乌鸦叼着草根,说话还很利索,“去三楼,去三楼,那个神父的房间。” “他是她的第十一任丈夫嘎!” 维拉脚下一踉跄。 之前克罗索怎么都没找到的画像,此时正端端正正的挂在床头,白色的人影正跪在垫子上,虔诚的祷告着。 从背面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灵魂,但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维拉和克罗索都被吓了一跳。 一道深刻的划痕从他的头颅处,直直滑下,将他整个人从头右上角落入他的衣领。 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因为这几乎劈开他头的划痕往两边裂开,看起来十分怪异可怖。 “你还在祷告啊!”乌鸦嘎嘎说:“天使都已经走了,现在你要不要和我下地狱嘎。” 乌鸦好像以为地狱是什么好词,下地狱是个特别好的祝福语,见人就一怼下地狱,怪不得几百年业务还没拉满。 神父神情温和,他好像知道现在长的特别可怕,说话的时候总是侧过一边脸:“该死的还未死,想走的无法走,我怎么可以离开呢?” “他们是来找你的。”乌鸦拍拍翅膀,对维拉毫不客气的说:“他就是第十一任丈夫了。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神父无奈的笑起来,点了点头。 “那我能问一下公爵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公爵夫人的故事,其实神父也不是很清楚。他倒是城堡的老人了,在夫人嫁了第四任丈夫的时候来的。 因为第四任丈夫,卡利西斯伯爵,一直觉得城堡闹鬼。 神父在当地也算德高望重,被请来之后就再也没机会离开。 闹鬼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他一直从公爵夫人嫁第四任开始,看她嫁一个,死一个,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前赴后继的想要娶她为妻,好像着了魔一样。 后来时间久了,他最终才确认,凶手就是公爵夫人,她不知道为何一个个杀死她的丈夫,甚至并没有得到什么权利和财富。 她好像只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后来,整个城堡闹鬼的事情真的越来越多,他觉得再这样下去,整座城堡的人可能都要为此陪葬了。 所以他主动提出,想要娶公爵夫人为妻。 原本他是一个大家族的次子,从小愿意侍奉神,直到上到天堂,并且一直在为红衣主教的位置而努力。 公爵府在公爵夫人打算嫁第十任丈夫的时候已经没落了,所以她第十个丈夫,是个空有钱没有地位的富商。 她自然也不会拒绝他这个又有钱又有地位的神父。 他一直在找公爵夫人杀人与闹鬼的原因,却发现她一直动用他的人脉和金钱,在找一个人。 波卡拉医生。 这也使他走上了死亡的道路。 “她的心里有魔鬼。”神父说:“她招来了不详,一个黑色的骑士一直跟着她,也诱惑她滥杀无辜。” 一个黑色的骑士? 维拉和克罗索面面相觑。 “你是说,黑色骑士跟着的,是公爵夫人?” 维拉解释了一下她的同伴这几天来的奇怪表现,一跃从食草兽变成了捕食者,一天到晚敲门杀人,结果被克罗索用一把圣水打回原形。 神父面色沉沉,认真的说:“她可能是被附身了。” “黑色骑士只会跟着夫人,也只受到她的驱使,如果你的同伴能够指挥她,那么,这只可能是“她”已经变成了公爵夫人。” 神父推测:“简的圣水可以祛除邪恶,所以她之后恶灵被驱走,就无法再指挥骑士了。” “那她还会被附身吗?” “不会了。”神父说:“她在附身者身上受到圣水灼伤,那么再次附身同一个人就会感到被灼烧的痛苦,她的灵魂是无法忍受的。” 维拉放心了,接下来有机会可以好好报个被吓的仇。 神父从一边抽屉的里拿出了两个十字架,递给他们:“这是受过圣光的神器,你们戴上它,可以给你们抵挡一次受到的黑暗伤害。” 然而两人已经自己翻出来自己戴上了。 神父也感知到了,他善意的笑了:“看来你们已经发现它的特别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们,无论戴多少神器,能发挥作用的只有一次。” “为什么?” “神不可能永远庇佑你们,最重要的还是自救。” 反正说明这只是一次性用品。 神父的话让他们找到了接下去调查的方向,他们打算去找找这个波卡拉医生的事情。 克罗索这次记起来他在二楼找到过波卡拉医生的药房。 神父对于波卡拉医生的了解,仅限于他是夫人最信任的一位药师,很早就跟着夫人,后来在夫人嫁给第九任丈夫大臣开来特不久,就消失了。 看来夫人一直在找他。 “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神父叹气,“你们也把我挂回二楼的位置吧,我是第十六任。我有一种预感,若是所有画像都能集齐,当初发生的所有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 神父话音刚落,一缕阳光照了进来。他的身形变得隐约,画像落下来,竟然飘飘忽忽的变成了一只羽毛笔,端正的放在了墨水瓶房间。 怪不得白天找不到画像。 维拉拿起了羽毛笔,去了二楼走廊,她和安娜越好了那边见面。 在第十六的位置,她把羽毛笔放了上去,羽毛笔光华一闪,变成了一副画像,牢牢的吸在了墙上。 神父在画中仍旧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笑容,他身边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正是公爵夫人成熟的模样。她与神父之间相隔一个手臂那么远,眼神中似乎落满了哀愁。 在她的身后,隐约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影子,忠实的立在那里。 钟七声响起。 天亮了。 那个黑影也在光照下慢慢消失了。 安娜抱着也噔噔蹬跑过来,她怀里抱着好几本书,哭丧着脸说:“维拉维拉,我找不到画像了,那里只看到几本书,我只能全部抱过来了。” “没事,到白天是会变样子的。” 维拉接过来,简单和她解释了一句,然后一本本的试。 第一本:《神鬼术》 不是。 第二本:《莱顿的世界》 不是。 第三本:《胡兰河畔之谜》 不是。 第四本:《如何做一个好爸爸》 她一把把书摁了上去,才看到书名,这本书一接触墙壁,就变成了一副画像。 ……突然好想知道这本书写了什么。 但是它变化的很快,并没有什么让维拉后悔的机会。 画像上是一个蓝发的年轻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眼神充满爱意的望着他的夫人。 而公爵夫人却是眼神迷离没有落点,似笑非笑的模样。 “又死人了。”安娜对维拉说:“我们房间旁边的祈祷室,死了四个人。” 祈祷室?就是门口那个有提示发白光的房间? 但是昨天伦雅一直在被他们遛,应该没时间也没能力去攻击啊? “应该不是伦雅”安娜吞了口唾沫说:“他们是被拧断头死掉的” 拧断头?这破游戏公司不会被投诉死吗? “四个人都是?”维拉问。 “对,全部被拧掉了。” 安娜心有余悸,想起看到的画面怂的不行。 四颗头啊,咕噜噜的在地上,血铺了一地,头和身体都分不清了。 虽然害怕,但是维拉几人还得决定要跑上去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安娜也是这个意思,没有维拉在她根本不敢多看。 只有抱着维拉她才敢靠近呜呜呜。 维拉陪着安娜往四楼走,那边又聚集了不少人,但是伦雅还是不在。 这次克罗索慢了一步,没有拦住维拉。她一眼将房间的情形看的通透。 根本注意不了房间的布置,正如安娜所说,四个人头首分离,地摊浸满了鲜血,饱满的好像要溢出来一样,根本看不谁是谁的头和身子。 血腥味飘满了整个走廊。 四个尸体倒是排列的很近,好像在死前他们是坐在一起的,然后被一个一个残忍杀死。 克罗索把维拉推到后面,碰了碰门把手,提示音与白光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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