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凑过身来,靠近云落玉,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云落玉。    云落玉听闻此言,微有一愣。她微垂长长的睫毛,芙蓉般的水眸望着浮茶,她手旋着杯身,水中的浮茶肆意漂游,美不可言。    她心想:她不曾想,她想去京城之事,竟能如此快的实现?虽然这个去的办法,并非如她之前所料,但是却能解决她想去京城之事。然而她若答应与九皇子一同前往京城,想必她跟九皇子之间便扯不清,若传出去了,她独自一人与九皇子在遥遥的行路□□度数日,想必她的名节定会有损,甚至从此她跟九皇子之间就纠缠不清。    对于名节,她重生之后,并无太多在意,更何况九皇子那亲昵的称呼,和那致命的自称,她的名节早已有损。名节云云等,早在前世所发现的点点滴滴后,她早已不在意。见过人渣到极点的男人后,姻缘早已被她抛之脑后。    这一世,她只想对她好的人更好,对她不好的人,她会慢慢的收拾。    与九皇子一同上京,她有其他的顾虑。虽她与九皇子相识不久,仅有几面之缘,然则九皇子对她的好,都一一落在她的眼中。    虽然她不知为何九皇子会如此钟意于她,但是九皇子带给她的欢笑,她还是知道。    本来昨夜她心情不太好,一夜未曾眠过。但是今日她见到九皇子,听闻九皇子所言的闻所未闻之事,她感觉沉甸甸的心情变得轻松不少,一扫昨日之忧。    然则,更因为如此,她并不想给九皇子太多的期望。她待九皇子,只是待友人一般,从未有多想,也不想多想。若这次她随同九皇子入京,恐九皇子会误会更深,纠缠更深。    但是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若错过这个机会,她不知道她是否能入京。入京之事,路途遥远,恐路上遭遇不测。她只是一个姑娘,不会武。府里的下人,她是无法带走的,她只能悄然无息地离开,若让父亲知道她要上京,父亲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而府中忠心耿耿又愿意跟着她入京的下人并无一人,她只花重金请人送她入京,是请镖局,还是仅雇车夫,亦或是其他,她还没有定好。但是,无论是请人,都避免不了,路途遥远,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不怀好意,色心一动,在路上对她图谋不轨?    想想,她就感觉有点后怕。    九皇子见云落玉迟迟不应,便微有些失落,他面长却仍是笑意满满,他那桃花眼眼中仍带着丝笑意,他手一挥,展开折扇笑道:“卿卿,不必立即答复,为夫五日后,在东门辰时出发。若卿卿想随同为夫一同前去,不必担心你父亲那边的事,为夫自会解决。为夫相信卿卿是舍不得为夫的,五日后为夫会等你的。”    言罢,他微垂桃花眼,放下罕见的白羽折扇,拾起玉筷,以优雅的姿态大吃特吃。    云落玉并未察觉到九皇子此刻内心里的心酸。她只是认为九皇子胃口大,还没有吃饱。    云落玉摇了摇头,轻抿一口清茶。欣赏九皇子用膳时那风卷残云之势,她颇感觉好笑。    她面色带着笑意,如数被九皇子收入眼帘。    九皇子见云落玉愉悦的心情,他心中那点淡淡的忧伤已被融化殆尽。    顷刻,他已用好膳。云落玉望见桌面上的杯盘狼藉。    她颇为惊讶,她抬起芙蓉般的水眸望向这位九皇子。    一大桌的菜肴多数进了九皇子的肚中。她实在是看不出那些菜是装在哪里?九皇子的肚子没有鼓起来,跟没有用膳时,可谓是相差不多。    她真是觉得这是一件怪事,以至于九皇子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皇家子弟,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胃,像是饿急了的饕餮。    云落玉只是一直观察那些食物都堆积在哪里了,她不认为食物一进肚就化成气飞走了。    九皇子见云落玉伸着可爱的小脑袋,用水灵灵的双眸望着自己的肚子时,他桃花眼微上扬,唇露出一丝笑意,他言:“卿卿,无需多想。这饭啊,都是进了为夫的腹中,至于为夫为何没有暂时身体走形,那是为夫保养得好。那日卿卿有空,我们可以讨论保养之道。”    说着,九皇子向云落玉抛了一个桃花眼。    云落玉被保养二字给雷到了,独自在风中凌乱,连路上九皇子怎么送她回去的,她也只是记得大概,细节她记不清了。    回到碧落庭的云落玉,刚斜靠在风滕绿蔓贵妃椅上,就望见前方来势凶凶。    云老夫人被两个姑娘打扮的小姐搀扶着,又被一堆丫环嬷嬷给拥簇着,往云落玉这边走来。    搀扶着云老夫人的两位姑娘中,其中一人正是昨日来故作关心的云家大小姐,云落玉的庶姐。另一人是云家五小姐,是黄姨娘所生。黄姨娘与云家大小姐的李姨娘是老乡,两人素日里对外都是同仇敌忾。    云落玉见此,便知这些人是来找事的。她本来就在为入京一事烦恼,愁眉苦脸,如今此事尚未决定如何解决,却见有人来找事,她心情颇为不爽。    她面色微冷,芙蓉般的水眸中泛气丝寒意。    直到云老夫人走近,云落玉便从贵妃椅上起身,向云老夫人行礼。    云老夫人一来到云落玉面前,便是责备,她道:“你近日所为,可有反省?!”言辞中声声严厉。    云落玉不知其所言,所指何事,问:“落玉愚昧,不知祖母所言何事?”    “小儿竟然不知错在何处,云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个孽障?!还流着谪亲的血液,真是侮辱了你祖父!”    “祖母莫气,过几日,我们就不用再见到落玉姐姐了。”云家庶女五小姐顿了顿,又道:“想必落玉姐姐也不是有意的。定是那些歹徒让落玉姐姐半夜而归的。祖母这怪不得落玉姐姐。”她话语中带着丝偏帮云落玉之意,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暗自泼污水。    祖母何氏也不傻,但是她却是轻轻拍了拍庶女五小姐的手背,面上言:“我家的好妞儿,你太傻太单纯。何苦为这种孽障说话?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女。别以为你胞兄科举进士,当上了状元,你就可以肆意妄为,败坏云家的名声!孽障你瞧瞧有那家的谪小姐像你这样?!真是孽障!孽障啊!”    气得她咳嗽了几声,一旁的两位庶女急忙上前问候。    “祖母,何必为了她伤了身子。一见到您咳嗽,我就感觉心痛。”云家庶女大小姐道。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祖母知自己的身体迟早被这个孽障给气坏了。”    “祖母,你别太气了,过两日我们就要进京了,爹爹被提拔为三品官,这是大喜事,该高兴。”云家五小姐道。    “说得对,该高兴。”云家老夫何氏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块了。    云落玉听见她们这些话,便知前世要发生的事快发生了。她知她们今日是来炫耀,以及乱点鸳鸯谱。    云落玉一想到前世也是如此,父亲升为三品官,携家眷上京之事。除了莫名上前提亲一事,其他皆与前世别无二般,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就像是跌落到了冰冷刺骨的寒潭中。    她不愿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她不仅要改变自己那悲惨的一世,更要改变待她极好的胞兄断腿的命运。    她眼前浮现出重生前那令她撕心裂肺的画面,一瞬间她的心冰冷无比,她失魂落魄地回想着曾经点点滴滴。    云落玉此刻的样子,让在此的众人以为云落玉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不能去京城。    云大小姐见云落玉此言,心中暗爽,她笑着落井下石,道:“我的好妹妹,你无需太伤心。你且暂待家中,不日我们就会来接你。我们先行上京,打点好一些事物,之后定不会忘记你的。”    云家老夫人闻此,边呵斥道:“她这个孽障有什么脸面到京城?!到了京城也不过是丢云家的脸!孽障,你半夜才归,而且还披着男人的衣服,你真是都尽了云家的老脸。你还知道清白二字吗?!你还要不要名节吗?!今日我就给你做主,让你下嫁给村边一。”    话说到一半,云老夫人便与在旁的老嬷嬷低语:“一什么来着?”    “回老夫人,是一屠夫李小心。”老嬷嬷放低声音,用只有云老夫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云老夫人便说:“你这孽障,你的名节尽毁,若不是祖母为你做主,谁敢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你就下嫁给村边山头那个屠夫李小心,明日成婚,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    云落玉闻言,微有诧异。    她知今日会遇此事,也会知道祖母会让她下嫁给屠夫李小心,但是前世祖母可没有说要他们明日成亲。难道是因为昨日她半夜才归,和前世的半夜未归不同?    前世她也在昨日半夜未归,只是原因不一样。    前世里,昨日她是因为跟丫环小黛一起去市集玩,被丫环带得迷了路,走了半夜才走回了家。    而祖母等人都一口咬定她的清白不在,即便她手上仍有守宫砂,但是祖母等人都认为她跟已失去了清白,跟他人发生过肌肤关系,只是没有洞房而已,该做的都做了。而且他们还有人证丫环小黛,丫环小黛说她看见云落玉和某陌生的男人在草地里卿卿我我,还威胁她不要说出去,不然就把她发卖给青楼。    一时间,所有的骂名都往云落玉身上泼,不洁身自爱,不守贞洁,捻花惹草,风流成性等等。    云落玉想起前世发生的事,她就越发认为,定是昨日小黛没有机会带她出去逛市集,不然她又会落得跟前世一样的下场。    但是她又想了想,这世她的处境好似更糟糕了,祖母让她三更嫁,绝不会拖到五更。让她明日嫁给李小心,那么她处境不妙了。前世可是等了他们走了一个多月,才定好她跟李小心的亲事。她本来打算这几天悄悄溜走,不料事出突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前世李小心的心中早有所属,只是那位姑娘半月后去世了,悲痛之下,李小心收下云家给的钱,答应娶云落玉。成亲前夕,她跟云落玉坦言,他心中已有一人,再也装不下他人。云落玉也不喜欢他,便同意假装成亲,她跟云落玉从此过上了假夫妻的生活。    自从李小心的心爱之人出世后,他便奋发图强,不过五年的光阴,便榜眼及第。他们生活越越来越有姿有色。但是那知,某一天,李小心见到了酷似其爱人的女子,他便夜不能寐,日日想办法把那名女子弄到府中。但是那名女子是镇守边疆的护国大将军之妾。他无法在护国大将军的眼皮下把酷似他爱人的女子抢来。他知护国大将军并不爱她,他便暗出卑鄙无耻的一招,以妻换妾。    护国大将军见女子貌美如花,乃绝世美人,又是处子之身,他便同意了李小心的提议,同意换人。    他们也不怕被人笑话,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把云落玉悄悄运出府。    当云落玉悠悠醒来时,便已无回天乏术之力,更无法再扭转自己的命运。    自此以后,云落玉便过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    而这一切悲剧的开端,皆是出自云家老夫人何氏、庶女大小姐和庶女五小姐等人之手。    寒风阵阵刮过,打湿云落玉的眼眸,点点蒙蒙细雨正在空中打转。    云落玉抬起芙蓉般的水眸,望向那忽变暗沉的天空。    这日,这雨,也如前世一般,来得正是是好。    这时有人猛地一推,云落玉被推倒在地,摔在地面上点点积水之上。    一声呵斥之声,悄然飘在空中,“老夫人问你话,你不应,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    云落玉刚抬起蒙蒙水眸,便撞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嬷嬷的那恶毒的双眼。    云落玉那如羊脂般的双手微撑地。乌黑的长发斜披在肩头,随着寒风肆意飘扬。    云落玉欲起身,可她还未动弹,便听见一声责备之语:“孽障,你瞧你所做的事,还有脸站起来?!今日就罚你跪在此一天,没有跪满一天,不准吃饭。”    云落玉望见如前世般一模一样的场景,她不知说什么时好。    她嘴边露出一丝苦笑,她望着那些带着恶意望着她的人,她除了恨,她除了忍,她还能做什么?    前方的命运,未来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她都不知道。但是她既然重生而来,那么她就不信命。    跪!跪一夜,一天,一月,又如何?!    今日,前世,她所受到的待遇,所经历的遭遇,她都要一一与她们一算。    云落玉那芙蓉般的水眸渐渐染上一丝腥红。    她双手紧握,撑在地面上,支撑着她那娇小的身姿。    寒风雨雪打向她,打得她全身冰冷,寒意入心。    “嗒嗒嗒”雨势越下,但是却与云老夫人等人无关,只因她们已站在屋檐之下避雨。看着如落汤鸡的云落玉,在那里受着欺辱。    云落玉嘴边带着丝笑意,双眸中闪过一丝幽暗。    她知若她今日反抗祖母之命,不长跪一日,祖母定会想其他法子罚她。她唯有见机行事,想办法离开这个充满着恶意的云府。    见云落玉如此狼狈的云家大小姐,心中偷笑,她表上却是一副可惜的模样,她道:“我的好妹妹,前些日子,姐姐听闻你庭中有几人来提亲。当时姐姐就一个寒酸的臭书生,怎么能配得上我们如花似玉的妹妹。现在看来,怕是妹妹高攀那位臭书生了。    不过这样的书生不要也罢,连提亲都不向家里的长辈说,一点常事都没有,还当什么读书人,真是让姐姐我好生笑话。”    云家五小姐又接着大小姐的话,继续说,她们的话一个接一个,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五小姐道:“我也听闻了。不过好像有一位自称是九皇子的男子,也向落玉姐姐提亲了。但是,落玉姐姐,你还是太单纯了,祖母常说妹妹我很傻,很天真,但是姐姐你比妹妹我还傻傻呢。前些日子,父亲还没有上京时,父亲就说皇上早已下旨,命九皇子即刻启程回京。我们连九皇子一面都没有见到,落玉姐姐怎么可能会见到呢?听丫环说,那位冒充九皇子的人,举止言语很是轻佻。落玉姐姐,你怕是被登徒浪子给骗了。”    云落玉望着她们俩一唱一和,云落玉嘴边的冷笑越发深。云落玉微垂首,遮挡住眼底一片看她们笑话的神色。    前世,她还真没有发现,她们这几人跟跳梁小丑,没有什么区别。    重生之后,好像许多事,她都看得更加通透一些。    寒风夹带着急雨,阵阵敲击着她的三千青丝。    地面上的寒气从手中传来。    她又继续听着,祖母等人高高在上,站在无雨无风之处冷嘲热讽。    云老夫人言:“我家的小妞儿,真的长大了。这些提亲者,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偷偷潜入府中,定是有人给她们放行了!说!谁做的?!”    云老夫人用那歹毒的目光扫向下人。    一干丫环老婆子都直摇头,大呼:“不是我做的。”    云老夫人,便又望向云落玉,道:“孽障,可是你偷偷放那些登徒浪子入府?!你可知昨日闹出了人命?!这可是人命呀!不就仗着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说杀就杀?!还有没有王法?!”    云家五小姐上前安慰,道:“祖母你别气,父亲是知府大人,父亲定会彻查此事的。该放过的,不会不放过。不该放过的,也自然是不会放过。”    “五妹,你又忘记了。我们爹爹现在已经是三品大官了,不会再在这个小地方待了。爹爹已经提前入京数日了,我们不久也会进京落户,正式成为真正有权有势、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就是苦了我们的二妹了,要嫁给一介屠夫。不然以二妹那嫡女的身份,随便一指便是有三四品官当父亲的俊俏公子。”    云落玉闻言,她嘴边的冷笑更甚。    寒风急雨来得更猛,打得她快抬不起头来。    她只感觉寒气如体,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她紧握拳,咬着牙,她双眸中掠过一抹绝不能倒下的凌光。    若她此刻倒下了,那明日可如何是好?    祖母说话一向说一不二,说明日让她嫁给李小心,那么明日她便会嫁给他。    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雨雪刮得正厉害之时,一人头戴斗笠,闪现在云落玉身侧,一眨眼的功夫,云落玉与此人便消失在原地,不见了。    只留下祖母等人,望空无一人的冰地。    “祖母,你说这是发生了什么?”云家五小姐,呆若木鸡地说。    “可能是眼花了。快扶我回去歇息。”云老夫人见此事,便深感不妙。她也是见过大风大难的,有这等武功之人,便不是泛泛之辈。江湖人士,最是难缠。他们随心所欲,想杀就杀,有时就连王法也管不了他们。    丫环老婆子等人拥簇着云老夫人而去。    与此同时,被救走的云落玉,正在一家乡村妇人之家。    云落玉换好了一身此屋的妇人的朴素之极的衣裳。    她喝着姜汤,望着眼前忽然出手救她的男子,男子背手耸立于地,望向屋檐外冲冲而下的雨水,余留背影给云落玉。    这名戴着斗笠的男子,救云落玉前后,都没有出一言。    云落玉无从知这位公子是何许人。    但是她从这位公子的背影中,看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她猜测,她见过此人。但此人是谁,她无从得知。    然而她十分想知道这位公子是何须人。是她熟悉之人也罢,还是萍水相逢的大侠也罢,她都想知道。她便言:“这位公子,今日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小女子云落玉,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戴着斗笠的男人,一声不言,仍是背手望雨。    云落玉见此,便知此人极有可能是她所认识之人,但是此人又不想让她知道他是谁。    她想着最有可以的几个人便是这几日她提亲之人。    前世,没有今日被救的事,也没有他们的存在,这说明着他们之间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    她一想到第一个提亲者九皇子,便摇头。她知,此人极有可能不是九皇子,依九皇子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光明正大地救她。相反九皇子,还会以此打趣,要求她以生相许。    她又想到第二位提亲者。莫非是那位日后位极人臣呼风唤雨的宰相兼摄政王,可如今却只是一介书生的沈千秋?她便微暗思片刻。    既然日后能逆天改命,从一介寒酸的书生,踏上如此高的位置,那么此刻的他还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吗?不过,他好像没有什么武功,而且他会来救自己吗?她对此深感怀疑。他之前来提亲,被自己轻轻地拒绝之时,他风轻云淡,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提亲与否,他并不在意。    由此看来,他是不怎么可能会来帮自己了。    那么是第三位提亲者逍遥庄主吗?但是他不是去采药了吗?而且依他的行事做风,怕是没有必要戴着投斗笠,蒙着面而来。    云落玉排除了逍遥庄主的可能性。    最后,她就想到了隐清公子。    她抬起芙蓉般的水眸,望向戴着斗笠男人那清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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