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办公室里，奚伯言正在处理一批加急文件。忽然，办公室门被敲响，他稍稍蹙起眉头。他每天会抽出一些时间来处理文件。在这段时间里，基本上没人会不识趣地来打扰他，会是谁在敲门？他垂目看着文件，没有说请进只是说了一句，“谁？”　　　　“奚哥是我，倪香。”门后传来清清脆脆的声音。　　　　奚伯言愣了一下。倪香今天没有行程，原本有几节课要上，因为老师抱恙给取消了。他本想趁势给倪香放假的，但又怕突然有事找她，于是打消念头了。倪香对工作很勤奋，这个时候来敲门，多半是来问一问有没有工作安排吧。　　　　他淡淡道：“请进。”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文件。　　　　倪香拧开房门走了进来。他暂时从文件上挪开视线，准备先打个招呼以表尊重。但在抬起眼那一瞬间，他视线猛地定在倪香身上，不知不觉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明明没有行程的倪香，却盛装出现在他面前。　　　　与以往不同，今天的倪香打扮有点性感，一件吊带长裙露出肩膀和锁骨。肩膀单薄透着骨感，但肩头饱满圆润，看着也没有消瘦的感觉。因为骨架纤细的缘故，锁骨线条清晰平直，锁骨窝深浅也适度，是很漂亮的一字型锁骨。　　　　长发蓬松微卷，将那张小脸衬托得更加精致小巧。妆容也与以往不同，以往的妆容即使再淡，脸上也会点缀颜色。但今天的妆容，脸上没有点缀任何颜色，宛如真正的素颜那般。　　　　身上的长裙也贴合她的气质，淡灰色带着一点透明，隐隐可以看见又长又直的双腿。长裙稍许收腰，勾出盈盈一握的细腰。细细的吊带挂在平肩上，看上去轻轻一扯就会断开。即便长裙设计有些性感，但身上依旧透着一股不染凡尘的仙气。　　　　倪香没注意到他失神，低垂着眉目浑身不自在。梅老师说长裙不适合穿内衣，所以她里面什么也没穿，贴了一个乳贴就过来了。长裙质感又很轻薄，穿在身上的感觉跟没穿差不多，弄得浑身不自在。尽管她比较喜欢平时的造型，但梅老师说这个造型更适合她来找奚哥，听梅老师的应该没错吧。　　　　奚柏言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干咳两声道：“倪…倪香，你有什么事吗？”　　　　倪香顿时抬起眼，摇一摇头说：“没什么事，我是特意来找奚哥的。”　　　　特意找他的？奚柏言心跳快了两拍。倪香盛装跑到他办公室来，该不会是……这种事在圈内不少见，他也不是没有碰见过。一些女艺人希望能成为他的艺人，会主动做出一些献身的事，但他被都一口回绝了。光是看几眼，他都提不起一点兴致，更不要说去‘深入了解’了。　　　　不过倪香跑到办公室来，可他办公室里也没床……想什么呢！他才不会跟艺人乱搞男女关系！可是…如果倪香提出来，难道一口拒绝她？看着这张脸，好像没办法开口拒绝。冷静冷静！说不定不是他猜想那样，还是先问一问倪香再说。　　　　少间，他稳住心神，若无其事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早就想过奚柏言会问她，可真到这一刻，倪香心虚地摆摆手道：“奚哥，你先忙吧。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说吧。”　　　　“……”更加可疑了，该不是真是他猜想那样吧。要是没办法拒绝，可他办公室里也没有避孕套。沉吟片刻，现在让木小树去买盒避孕套，还来得及吗？但马上转念一想，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别人掺和了，有损一个女孩子的清誉。　　　　少焉，他重新拿起文件，淡道：“那你随便坐，先等我一会。”他手里还有几分加急文件，还是先解决公事再处理私事吧。　　　　办公桌旁放着单人沙发，那个位置距离房门远，倪香毫不犹豫坐了下来。等会要说的话有些羞耻，她不想让别人听见，距离房门越远越好。　　　　奚柏言呆了呆，倪香坐的位置距离他很近，近到隐隐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顿时，他心里有些乱了，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办公。倪香心里也很乱，手脚无措地摆放，又时不时偷看奚柏言，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奚柏言感觉到她的视线，心里更是乱成一锅粥，文件上一个字也看不见去。片刻，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算了，等会再处理文件吧。他站起身来，朝倪香走去，“你想喝什么？”　　　　“啊？不用…那么麻烦。”倪香立时有点慌忙，赶紧岔开话题道：“奚哥，你不处理文件了？”　　　　“暂时休息一会。”说着奚柏言坐在沙发扶手上，“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距离两人靠得很近，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倪香微微怔住，她好像第一次距离奚柏言这么近……不对，上次奚柏言安慰她，两个人距离也挺近的。应该说她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奚柏言。　　　　她一直知道奚柏言好看，可近距离看起来似乎更好看了。虽然月底就满三十了，但老天似乎特别优待他，在他脸上看不见岁月痕迹。甚至让她有一种错觉，两人的年纪相差不多，可身上又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韵味。　　　　他的眸色很浅，淡淡的茶色，看着清澈透底……她连忙挪开视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这么盯着奚柏言看，会不会惹他不高兴？　　　　奚柏言见倪香红了脸颊，又不回答他，眸子不由暗了暗。果然是他猜想那样吗？办公室里没有避孕套，如果怀孕了怎么办？思量少间，他决定了，如果真怀孕了就带回家吧。反正他不担心父母方面，事实上只要他能带个女人回去，父母百分百会喜极而泣。　　　　他轻咳一声，再次重申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诶？”倪香听见奚柏言再次发问，这次意识到自己没有回答他。可是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支支吾吾道：“奚哥，你现在…有空吗？”　　　　奚柏言笑了笑，“嗯，我现在有空。”　　　　虽然面上保持着淡定，其实心里早就一团乱麻。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阅片数量也少。如果表现得太青涩，会不会被倪香嫌弃？不如从接吻开始，在这过程中了解了解。可是他也没接过吻……他突然意识到，他这三十年好像白活了。　　　　怎么说？怎么说？倪香心里紧张得揪了起来。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路上也没有想好措辞，一股脑就跑过来。不如先说出自己的想法？思量少间，她小声道：“奚哥，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奚柏言并不意外，点一点头道：“说来听一听。”这种事一般对方会先提出要求。以往他是听的兴趣都没有，但如果是倪香提出来，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答应了吧。　　　　倪香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我发现有一家服装厂正在转让，奚哥可以把它买下来吗？”　　　　她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奚柏言对着妆后的她，似乎态度格外的宽容。那天她不想去见大导，奚柏言分明很生气，可看见没卸妆后的她，顿时有一种消气的感觉。服装设计也是一样，妆后的她去找奚柏言，他似乎永远有空帮她看设计。可只要素颜的她去找他，他就会变得很忙，没有时间帮她看设计。　　　　所以她想化妆后再来拜托奚柏言，成功率应该更高一些吧。如果能盘下服装厂，周嫂不用面临失业，刑叔也可以重新回到服装厂。当然她这么做，也不止为了服装厂工人，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她自己。　　　　她入职一个多月了，也曾问过关于筹备工作室的事。奚柏言说除了招聘工作人员，工作室还需要筹备生产线方面，所以不能操之过急。盘下这个服装厂，至少能解决生产线方面的事了。　　　　工作室成立后，她就可以做一名服装设计师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挂个名头。她也清楚奚伯言平日有很多事要忙，对筹备工作室的事可能没那么上心。所以她才想借这个机会，用自己的力量去促成点什么。　　　　奚柏言明白了，倪香是为了工作室的事来找他的。如果工作室开起来，是需要盘下一家服装厂，有自己的生产线。一旦工作室成立，身为服装设计师的倪香，就可以名正言顺做一名服装设计师了。　　　　她这么做是为了早点成为设计师吧。但是买下服装厂不等于工作室开起来，他完全可以养着服装厂继续拖着，反正他也有能力养一家服装厂。不过这样也好，买下一个服装厂，可以让倪香暂时放心下来。　　　　奚柏言抿一抿唇，淡道：“如果我买下它，你会怎么做？”　　　　立时，喜悦爬上了倪香的脸庞。她激动得站起身来，信誓旦旦保证道：“我会加倍努力工作的，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　　　　“……”奚柏言顿时石化了。这就完了？难道不应该……他才不会跟艺人乱搞男女关系！就算倪香提出来了，他也会义正言辞的拒绝！倪香没提出来正好，免得两个人都尴尬。嗯，就是这样的。　　　　倪香看着他脸色变了变，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难道奚柏言只是试图她一下？她不确定地追问，“奚哥，可以吗？”　　　　奚柏言回过神来，发现倪香已站身起来，距离他非常近。他抬起眼来，顿时迎来一个对视。望着对方清澈的眸子，他似乎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下意识回答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