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水揉着额角从爹娘房里出来，坐在门前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去洗碗。东屋，杨山还在好声安慰吴氏，并发誓，绝不休妻另娶。　　　　清菊迈着小短腿跑进厨房，眼巴巴地望着锅台上的剩饭剩菜不出声。　　　　清水心里一酸，伸了揉了下妹妹软软的头发，“清菊可是没有吃饱？”　　　　清菊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点了下小脑袋。　　　　清水爱怜地又揉了下她的头发，转身将饭菜倒进锅里热一遍盛出来给她。　　　　不一会，杨山从屋里出来，问清水热水烧好了没有，吴氏要洗澡。　　　　热水早就烧好了，一直在锅里温着。清水揭开锅盖，从锅里舀出热水送进爹娘房里。　　　　等她回到厨房时，清菊已经吃好了，双腿踩在小板凳上正在帮她刷碗。　　　　妹妹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清水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妹妹的小屁*股，叫她一边儿玩去。　　　　吴氏洗完澡杨山洗，等到清水忙完，他们已经熄灯歇下了。　　　　清菊趴在小方桌上睡着了。清水走过去轻轻叫醒她，“清菊，姐姐给你洗澡，洗好就能睡了。”　　　　清菊揉着眼睛跟姐姐去洗澡，洗完被抱到床上，小小的身子往床里一滚就睡着了。　　　　清水爱怜地拍了下妹妹的小屁*股，起身吹灭油灯撩起帘子出去，想了想，轻轻走到爹娘窗户底下，想听听他们究竟睡了没有。　　　　虽然杨山夫妻早就歇下了，却还没有睡着，正在小声说着话，清水使劲将耳朵贴上去听，也没听清他们说什么。　　　　她猜，应该是在讨论她的事情吧！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杨山夫妇早早就下地干活去了。清水洗完衣服拉着妹妹去送早饭，不想刘氏也在。　　　　刘氏正坐在田埂上，看见清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个死丫头，昨天竟敢帮着吴氏对她不敬，改天非收拾她一顿不可。　　　　“娘，您说的事我们不会同意的，您收了人家多少银子赶紧退回去，回头叫人说闲话。”说话的人是杨山。　　　　刘氏的两条眉毛顿时一竖，跳起来就指着儿子一通骂，骂够了喘着气发狠道：“只要我没死，你们就要全听我的，我已经答应了人家，清水必须抬过去。”　　　　吴氏一下子就哭出来了，伸手捶打着丈夫，“她太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我们什么都听她的，她也听我们一回吧。不管怎么样，我的女儿绝对不能给人做妾！”　　　　杨山蹲在地上抱着头任吴氏捶打。　　　　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打她的儿子，这吴氏越发拿她不当回事！好哇，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脸！　　　　刘氏一把抓住吴氏的头发，对着她的脸准备左右开弓，却被杨山用胳膊格开了。　　　　“我求求你们别闹了，在外面也不怕丢人！”　　　　刘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丢人，没打到吴氏，气得便朝儿子吼，“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倒好，还帮着她，纯心想气死我！”吼完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　　　　此刻，吴氏恨不能操起锄头拍死她。　　　　渐渐有人围了过来，有劝架的，也有看热闹的。　　　　清水不想继续呆下去丢人，拉着妹妹便走。刘氏看见了跳起来就要去拦，杨山一把将她拽住，怒道：“您够了！”　　　　出了一大片田地，清水一时迷茫了，竟不知该往哪去。此时，她一点都不想回家，满肚子的话想找人说。　　　　见姐姐站在路边发呆不走，清菊仰起小脸，“姐姐，我们不回家吗？”　　　　清水缓缓摇头，“先不回去，想不想去陈姐姐家玩？”　　　　“想！”清菊高兴道。陈姐姐家有许多桃子吃，太好了。　　　　去陈欢欢家，要穿过一片苎麻地。清水想想又不敢去了。　　　　“姐姐，我们怎么不走。”清菊仰着小脸问她。　　　　清水捏捏妹妹的小手，心道罢了罢了，大白天的应该没事。她牵着清菊走的很快，一直走出苎麻地才敢停下。　　　　恰巧陈欢欢这时从屋里出来，看见她们姐妹，急忙放下篮子快步迎上来。但见清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什么也没问，将她们姐妹带到水沟旁的桃树下。　　　　陈欢欢摘了几只桃子洗了给清菊吃。然后拉着清水坐下方问：“我见你有心事，是不是周真又找你麻烦了？”　　　　清水缓缓摇头，吐了口气道：“我奶奶要将我送给李算盘做妾。”　　　　“什么？！”　　　　清水赶紧拉拉她的袖子，“你小点声，回头给叔和婶子听见了。”　　　　“听不见，我爹娘都不在家。”顿了顿，“好歹你也是那老虔婆的亲孙女，她怎么就那么狠心！你爹娘怎么说？”陈欢欢气得直抚心口。老不死的东西，老天爷怎么不收了她。　　　　说到爹娘，清水甚感欣慰，“我爹娘都不同意，为此，还和我奶奶撕破了脸。”　　　　陈欢欢点点头，“那就好，有你爹娘替你做主，你奶奶也不敢胡来的。”　　　　清水却是蹙眉不展道：“你也知道我那奶奶蛮不讲理，胡搅蛮缠，怕就怕她以死相逼，我爹娘不得不妥协。”　　　　这倒是的！村子里几乎没人愿意和刘氏来往，提到她都摇头。　　　　陈欢欢叹了口气，“真到那一步再想办法，再说你奶奶再横也横不过周真，有他在，谁敢娶你！”　　　　说到周真，清水更头疼。此事若叫他知道，非出大事不可。　　　　清水又坐了会站起身道：“我该走了，屋里还没收拾呢。”接着朝妹妹伸出手道：“来，清菊。我们回去了。”　　　　清菊是个招人疼的孩子，陈欢欢也特别喜欢她，想要留她吃午饭，便说：“今天家里杀了鸡，清菊就在这吃，下午我送她回去。”然后不给清水开口拒绝的机会，就将清菊拉走了。　　　　陈欢欢有个弟弟，与清菊一般大小，两个孩子一见面就高兴的玩到一块了。　　　　将清菊留在陈欢欢家，清水还是很放心的。　　　　回去同来时一样，清水快步在苎麻地里穿梭，快走出去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往苎麻地深处而去。　　　　清水来不及张嘴呼救，嘴巴就被捂住了，急得眼泪频频往下落，直到被放到一个坑里，周真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一看是他，清水的眼泪落的更凶了，整个人如坠冰窖，从头到脚都是寒的。摸摸身下松软的土，应该是才挖的坑，这个人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身体被他死死抵着，她丝毫动弹不得，只有头能摆动。可是头一动，就会有土落下来，飞进眼睛里好不难受。　　　　周真伸手替她遮住眼睛，威胁道：“你要是敢叫，我就咬掉你的舌头。”　　　　清水一愣，点点头。　　　　周真便将手从她的嘴巴上拿下来，见她微微张着嘴喘息，忍不住低下头颅，重重咬住她的唇，舌头用力顶了进去。　　　　清水流着泪拼命闪躲，反而被他缠的更狠，激烈吮**咬，到最后舌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直到他吃够，才舍得从她口里退出去。　　　　嘴巴里都是他的味道，清水却不敢当着他的面擦掉，默默转过头不看他，却被他掐着下巴转回去，不得不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又黑又深，清水不敢跟她对视，眼神直躲。他便掐着她的腰问：“怎么，不敢看我？”　　　　何止是不敢看，简直……　　　　清水吸了下鼻子，“你到底想怎样！”　　　　他突然抓着她的手按到胸口上，“我的心思全在这里了，你明白的。”　　　　清水奋力地想要抽-回手，却怎么也敌不过他的力气，气得朝他吼：“你放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