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到山楂种子发不了芽是不是营养不够的缘故，所以想配置中级营养液试试。”茵陈很快地回答了他。 “用量对了吗？顺序对了吗？火候的温度变化有没有掌握好如果这些都没问题，你搅拌的速度变化有没有对？” “搅拌速度变化，我是严格按照老师留下来的视频做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这样的话，我需要看一下，你是怎么做的？你可能有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 赫达沉思片刻就下了决定：“走，我们去实验室。” 和云央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就抛下了打得正激烈的擂台回了实验室。 “老师，这就是我做的五份失败品。”茵陈指着桌上贴着标签的黄绿色液体说道。 赫达看了眼桌上的液体，黄绿夹杂，明显是含有杂质，太过黏稠，应该是融合不彻底，不过还不能直接下定论。 “你再做一份。” 茵陈应下，套上实验专用的外套手套，准备好实验需要的设备材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乱，让旁边看着的赫达不住暗暗点头。 准备好材料后，茵陈向赫达报备一声：“老师，我准备好了。” “嗯，开始吧。”赫达移动脚步，站到一个不会妨碍到她又不影响观看的地方。 起火预热，没问题。 初级营养液温度，没问题。 各色材料，没问题。 顺序，没问题。 药液的反应，没问题。 山楂种子，没……嗯？！ 加这么多？ 发现问题的赫达没有说话，安静地等茵陈完成。 见到实验又失败，茵陈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失望，她在做的时候就有预感，这次又要失败了。 旁边观察她反应的赫达再次满意的点头，这个弟子的心性也很稳，失败是在所难免的，尤其是以后等级高了，研究新品种的时候失败几百次都不算什么。 心态稳，才能走得远。 茵陈把失败品倒入特制的容器中，贴上标签，又收拾好操作台，这才转身看向老师。 “能随手收拾，这很好，育植师的操作台就要保持整洁，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这些小细节导致失败，这点你做得很好。”赫达先肯定了她的好习惯，然后也不直接说她哪里不对，反而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把整颗种子放进去？”我记得我视频里放的是一点粉末。 “为了让营养液更贴合种子。老师您说过的，中级营养液要加入种子的粉末就是为了让配出来的药液更适合种子。” “然后你就加了一整颗种子进去！”赫达是在想比明白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之前都没发现她脑子有毛病啊。 “我只是不明白问什么正颗种子加进去，营养液就变成那样了。” “种子的粉末从最终结果上来看并不是必需品，现在育种师都习惯加它是为了让营养液更快被吸收，种子粉末的存在只是作为一个促进剂。” “加粉末的营养液被吸收需要五天，而没加粉末的可能需要五十天甚至更长的时间。灵植需求大，如果任由它自然成熟，根本供应不上需求，所以才有了营养液的存在。” “明白了吗？”赫达说完殷切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茵陈的困惑并没有解开，她皱着眉头回道：“不明白。原来以为是用量的原因，但老师刚刚说种子粉末是促进剂，那整颗种子放进去，促进吸收的能力不是更强了吗？为什么会无法成药？” “药效的确会更强，但平衡被破坏，它连成药都做不到，更不用说促进灵植生长了。” 赫达看出她已经走进死胡同，在死命地钻牛角尖：“在育种师的研究中，会碰到很多问题，有些老师能帮你解决，但有些问题只能自己想明白。不明白就多试几次，实践出真知。” 说完话又不等茵陈回答，他就转身出去了。 再等等，不急，他相信他的弟子。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茵陈没有注意到他，兀自思索着。 不知过了多久，常年不变的实验室并不能看出时间的变化，只有僵硬的身体告诉她她已经站立了很久。 还是想不明白啊！ 再想估计也想不出什么，还是先研究一下失败品有什么用吧。 取出失败品一号，这是一杯黄中带绿的黏稠液体，茵陈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份中用的材料。 需求量大于一的时候，她特意挑选了最相近的，所以这里不会有问题。 难道问题真的在种子上？ 为什么不能用完整的种子呢？ 失败品应该也有作用的吧？ 想到就去做，茵陈将失败品1号分成三份，一份留在容器中，一份倒在浅口的盘子里，这是1A，还有一份用移液器抽取，1B。 取出一颗完好的山楂种子，放入1A中，半透明的液体可以教清晰地看到种子的变化。 茵陈把它移到旁边，又拿出一颗山楂种子，埋进土里，再往上洒1B。 之后，茵陈又用其他失败品搭配了山楂种子，多余的药液就全部稀释贡献给旁边种着的一排天仙子。 接着就等它们的变化了。 设置好监控装备，她收拾好准备出去走走。 五天后。 茵陈仔细观察各个山楂种子，发现竟然有一颗发芽了！ 赶紧查看标签，是泡了两次药液的种子。 种子先直接浸泡药液，再种到土里，洒上药液，这个办法似乎可行。 接下来的日子，茵陈主要的关注点就在这颗长出来的幼苗上。除了继续种下去几颗经过相同处理的种子，其他时间都在注意它。 半个月时间，它就从一株小幼苗长到两米多高的小树，茵陈估摸着再过一个月就能结果了。 原来的山楂树从种植到结果要三四年，经过优化培育的山楂树只需要一个多月就能成熟。 茵陈盘算着，再过要一个月她就能增加糖葫芦的库存了。 空间里还有几十根糖葫芦，还能撑一段时间。 发现这点的茵陈，心情瞬间就明媚了。 担心自家徒弟钻进死胡同出不来的赫达再次来到实验室，一眼就被长势良好的天仙子吸引了。 他快步走到天仙子旁边，伸出手想摸摸它的叶片，又在快碰到的时候收回来，深深地吸一口气，新鲜灵植特有味道传来，熏得他眼睛都红了。 “老师，我的山楂树长出来了。”她的想法没错。 赫达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天仙子的叶片，口中喃喃自语：“是它，就是它，我想找的就是这种。” 终于看够的赫达转过身来，直接就问：“乖徒儿，天仙子能不能给老师带一盆走？” 被忽视很久的茵陈勉强保持微笑：“当然可以，老师随便拿。” “好好，有什么缺的直接说，我先走了。” 赫达抱上一盆天仙子就往外走，这时候的他已经彻底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好的，老师再见。” 敢情完全没听到我说的话啊。 天仙子能干嘛？止痛药？这里不缺啊。 不管了，可能干好用到吧。 我的小山楂，你什么时候成熟，快快长大！ 这边茵陈沉浸在山楂长成，糖葫芦不断的幸福中。 一处绝密的实验基地中，因为赫达带回来的天仙子掀起了轩然大波，不过这个大消息还只是在基地内少部分人之间流传。 “快，杜梨，把234号实验需要的东西准备好。”赫达大声叫着自己的助理，手上小心翼翼地放下抱着的天仙子。 准备好所有器材药剂的杜梨过来找自家院长，发现他正蹲在地上痴迷地看着盆子里那株其貌不扬的灵植。 “老师，东西准备好了。” “老师？” 赫达猛地站起来，倒把杜梨下了一跳。 从未见过老师这么一惊一乍的。 他也不解释，径自换上实验需要的套装。 234号实验？这不是关于雾隐森林那些毒雾的研究吗？ 之前去看小师妹，她一直在研究她的山楂树啊，怎么和雾隐森林扯上关系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封闭的实验室隔绝了所有不必要的干扰，安静空间里除了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就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声音。 实验室里很安静，基地里的公共区域也很安静，但这种安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底下早就暗流涌动。 原因自然是赫达突然重启234实验，要知道这项实验已经存在几百年，但因为一直出不了成果，几十年前再次被搁置。 这些年来不是没人试图再次研究，但都是那些试图一鸣惊人的新人，平增笑谈罢了。 现在作为三大育种宗师的赫达强硬要求重启实验，是不是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如果真的能解决雾隐森林的毒雾，那里面的……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大家都能看到其中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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