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阿福和小鱼两个跟在小丫鬟身后，那小丫鬟和他们年纪差不多，自我介绍道，“我叫鹿鸣，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鱼，她叫阿福，刚刚那位姐姐是院里的管事姐姐么？”小鱼忙答道，一边虚心求教。　　　　鹿鸣觉得他们两个以后都是一个院子的姐妹，便多了点指点的味道，“那是尔雅姐姐，管着二少爷屋里的事情，还有一个灼桃姐姐，生病家去了。”　　　　“二少爷不在吗？”　　　　“你们是新来的？”鹿鸣觉得小鱼问出这个问题来，显得有点笨，“二少爷在书院读书，每月月底才回来，还有几天呢。”　　　　“原来是这样！我们之前在前院，这些都不知道，多亏鹿鸣姐姐。”　　　　鹿鸣自觉这两个小丫鬟来了自己便多了几分资历，挺了挺胸膛，“你们要是有不知道的，问我就是，我在二少爷院里两年了。”　　　　阿福一边听着小鱼和鹿鸣两个说话，一边暗暗打量这个院子，鹿鸣带他们往正屋后面去了，屋后种了梧桐树，一条铺了白石的小道，只有短短十来步的距离便有一个小门，进去了之后又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建着一排屋子，鹿鸣便给指给他们两人看。　　　　“那是小厨房，管厨房的是郑妈妈。”　　　　“我住这间屋子，你们住的地方要等尔雅姐姐来安排。”鹿鸣大概介绍了下小院的布局，小丫鬟都是两人一间，大丫鬟单独一间，又问两人，“你们饿不饿，吃饭了吗？”　　　　小鱼和阿福两个紧张了一上午，肚子早就空空如也，被鹿鸣一问才觉得饿了，阿福的肚子还应景的响了两声，把两人逗笑了，阿福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鹿鸣笑道，“我们早吃过了，不知道郑妈妈那还有没有吃的。”　　　　鹿鸣便带了两人进了厨房，厨房不大但样样齐全，靠墙有一个案板，摆了案板刀具等，还有几样菜蔬，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灶上不知道蒸着什么热气腾腾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正守着灶火打哈欠，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去了。　　　　“郑妈妈，蒸着什么呢，好香啊。”　　　　“你不是属狗的吗？闻不出是什么味！”郑妈妈啐了一口。　　　　鹿鸣笑嘻嘻的也不生气，“妈妈别取笑我了，这是院里新来的妹妹，还没吃饭，妈妈好歹给他们点吃的。”　　　　郑妈妈打量了两人一眼，起身去把旁边的蒸屉打开，端出一盘糕点还有一盘菜来，“这是中午吃剩下的，你们俩吃是不吃？”　　　　“吃的，吃的，谢谢妈妈。”小鱼和阿福两个哪里还有嫌弃的，忙点头应了。　　　　郑妈妈便让鹿鸣拿了碗筷，把东西都放到案板上，“吃吧。”　　　　郑妈妈态度不算太好，可做的糕点和菜却非常美味，阿福自然没有吃过做的这么精致的糕点，上面有精致的花纹，都是梅花形状的，吃在嘴里有点甜，入口即化，只是糕点有点小，一个也只有两口的样子，她和小鱼哪里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一会便去了大半。　　　　鹿鸣见他们吃得狼吞虎咽的，不忍再看，便和郑妈妈聊天，“灼桃姐姐家去好几天了，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郑妈妈道，“看她的造化吧。”　　　　“不过是伤风罢了，吃上两副药就好了，夫人干嘛让灼桃姐姐家去啊。”　　　　“夫人自然有夫人的道理。”郑妈妈道。　　　　“夫人还回京城吗？”鹿鸣撑着脑袋问道，她还是念念不忘热闹的京城，虽然他们在这也挺好的。　　　　“京城就那么好？夫人不急你倒急起来了。”郑妈妈忍不住笑道。　　　　“京城自然样样都好，不然怎么人人都想去。”鹿鸣振振有词的道。　　　　小鱼一边吃饭一边留意两人的对话，插嘴问道，“为什么要去京城呢？”　　　　“老太太老爷都在京城，我们自然要回去的。”鹿鸣知道两人是新人，耐心的讲解，阿福和小鱼这才知道顾府的一些事情。　　　　这里是顾家的老宅，以前顾家都生活在这里，大概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不过自从老太爷当了京官之后便举家搬到了京城，去年夫人才带了二少爷和三小姐从京城回了老家，才有顾府买人的事情，阿福才有机会进了顾府。　　　　几个人说着话便听到尔雅的声音，“鹿鸣……”　　　　鹿鸣不敢怠慢应了，一会尔雅也进了厨房，她只站在门口的地方，见阿福和小鱼前面的空盘子，道，“我正担心你们两个没有饭吃，这样我就放心了。”　　　　鹿鸣邀功道，“尔雅姐姐，我这样做对吗？”　　　　尔雅笑道，“鹿鸣越来越能干了，做得很好。”又向小鱼和阿福两个道，“若是吃好了，便跟着我出来吧，我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阿福和小鱼忙拿袖子擦了擦嘴，跟着尔雅出去，他们两人被安排在了一间屋子，见他们只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非常善解人意的道，“前几天针线房的人刚刚才量了尺寸，你们两个没赶上，到时候帮你们补上。”　　　　尔雅还回自己的房间拿了几件旧衣服送给他们两个，交代他们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正式当值，两人现在如坠梦中，这半天看到的，吃到的都是以前想都想不出的，还有一个又温柔又和善的姐姐照顾她们，果然是人人都想进的内院，这里和外院简直不是一个世界啊。　　　　阿福手里拿着的是尔雅刚刚给的一套衣服，粉嫩的绿色衣裙，布料顺滑，上面绣了精致的梅花，虽然尔雅说是旧衣，但看着依然鲜艳，比她们村里财主家小姐的衣服还要好看，阿福仔细的看了一遍，收到了柜子里，里面的几件旧衣和尔雅给的衣服摆在一起，马上就自惭形秽般的暗淡了下去，虽然占了很大一块地方却丝毫吸引不了人的目光。　　　　他们这间屋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两张床，还各有一个柜子可以存放细软，屋角还有一个素屏风，后面有洗脸架和马桶，屋子里也许是没有人住，有些浮尘，两人便取了盆子出来，去打了水清扫了一遍，干得热火朝天可两人丝毫不觉得累，眉眼带笑的忙了一会，小鱼道，“阿福，我们真的进内院了！”　　　　阿福眉眼弯弯，点头，“是啊！”　　　　躺在松软的床上，盖着散发着阳光味道的被子，阿福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同屋的小鱼发出轻轻的鼾声，月光从窗棂透进来，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声虫鸣，阿福暗暗下定决心，自己要好好干，也许留在顾家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