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心思都是为了你

《我爱你，你随意》17.每一分心思都是为了你　　　　这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申城的早晨，难得雾霾消散，整个世界都是清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朝露，温柔地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而这些许瑶光却是看不见的……　　　　他推开浴室的门，热水从花洒里淅淅沥沥的喷溅在漆黑浓眉的短发上，顺着略显苍白的俊脸滑落白皙幼嫩的颈项，在肌肉紧实的胸膛流连，绵延至毫无赘肉的腰线、腹部，最后从修长的双腿流走。总算暖了一些……　　浴巾随意的围在身下，试衣间的色块比较浅，很容易找到，纤长的指尖在标有盲文吊牌的清一色男士衣裤上来回，下颚禁不住收紧……　　　　“阿峰，上来一下。”　　陈伟峰在接到短讯的时候，有半晌的怔愣。虽然许瑶光眼睛不方便，但极珍爱私人空间。做他助理快一个月了，他都未曾进过二楼的主卧。这么早叫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陈伟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主卧，哪知许瑶光神态自若，打着领带，慢悠悠从试衣间出来。　　“帮我看看这套，颜色怎么样？”　　陈伟峰那一刻差点笑出声，许瑶光现在身上穿的竟是一套亮蓝色西装，质地确实极好，可泛着骚气的珠光，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　　　　许瑶光并不知道此刻陈伟峰脸上揶揄的表情，他探手于前，慢慢接近，又在陈伟峰瞪视下，摊手转了一圈。　　“会不会……看起来比较容易亲近？”　　陈伟峰简直大气都不敢出了。许瑶光生性冷淡，素来一张扑克牌脸，“容易亲近”这四个字和他真是八竿子挨不到边。这一问，他顿时舌头打了结，寻思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而许瑶光等了半天未有回应，茫然无神的双眼随即无意识的抖了两下，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又回到试衣间，悉悉索索一阵之后，换了另一套白色的西装，走到陈伟峰面前。　　“这套……怎么样？”　　他的表情不似刚才那般轻松，反倒犹豫而略显紧张。　　这一次陈伟峰终于耐不住，“噗嗤”笑出声。　　“怎么？很low？很过时吗？”许瑶光浓眉紧蹙，大眼瞪得溜圆。　　陈伟峰慌忙摆手。　　“不，不是。只是师兄，现在是冬天，冬天穿白色，会不会让人感觉冷？”　　可其实陈伟峰是想说，这白色咋看着像是要参加他自己的婚礼？　　　　“哦……会感觉冷吗？”　　而许瑶光却像是全然没有察觉陈伟峰憋笑成内伤的现状，居然认真的揣摩起这句话来，一边在口中嚼着，一边又摸索回试衣间。　　陈伟峰好奇心更重，跟着他一步一戳也进了试衣间。　　呵，这犹如阿玛尼展柜的试衣间，上下两排男装，春夏秋冬的款式，90%的黑白灰系列。只有少数几件带颜色的，现在正被许瑶光捏在手里，摸来摸去。　　看着他纠结又认真的模样，陈伟峰再次忍俊不禁，趴在许瑶光肩头，悄悄问。　　“师兄，老实说，你今天是不是有约会？”　　　　许瑶光身形微顿，紧接着便耳根通红。他掩嘴轻咳了两声，将陈伟峰推离开，佯装镇定的把架子上一件粉红色西装拉下来往身上比。　　“看起来有没有暖一些？”　　陈伟峰彻底败了，一把抢过那扎眼的粉红扔在旁边，推搡着许瑶光除了试衣间……　　　　几分钟后，许瑶光揪着眉头，摸索着手中衣服的标牌。　　“全黑的？”　　“没错。”　　“你确定？不会……有拒人于千里的感觉？”　　“绝对不会。”　　陈伟峰言之凿凿，居然拍起了胸脯。　　“师兄，信我，颜值既正以，因为你够帅。”　　　　……这话似曾相识，一瞬间在许瑶光迷茫的眼前闪现朦胧的回忆……　　　　“陆曼宁，许瑶光那么对你，你怎么还那么喜欢他？”　　“因为帅啊。他说话的时候帅、不说话的时候也帅；读书的时候帅、打球的时候更帅。他那么高那么帅，我没有理由不喜欢呀。颜值既正义，你懂不懂？”　　“花痴！只看脸的外貌协会，当心被人骗。”　　被人嗤笑，陆曼宁也不恼，反笑回去。　　“人家内外兼修，心里也是极帅的，三观铁正，哪像你们这些个势力眼儿。”　　“啊，好你个陆曼宁，居然说我们势力。”　　“哈哈，就说你们。”　　……　　　　陆曼宁那毫不掩饰的欢笑声似乎还在耳畔。那时她才高一，他们相识不过月余。她和几个女同学从走廊里嬉笑着走过的时候，并不知道窗外的长椅上，许瑶光就躺在那里小憩……　　从前的许瑶光在听到这些话后，心里有种无以言述的热流。从小到大，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还算不错，可长久以来各方表白都未曾让他有这般感受。以至时隔多年的今天，回忆起这些对话，心里仍是异样的暖。可是，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师兄？”　　陈伟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大概是自己久未回话，惹他急了。　　许瑶光淡淡一笑。　　“……帅吗？”　　　　……这个问题不用陈伟峰回答，H公司大楼里的女员工已经用行动纷纷予以回应……　　　　从早上上班开始，就陆续有女员工借故来顶楼会议室旁的茶会间倒水，或者去会议室旁的档案室取资料，甚或只是各种路过。她们用垂涎的眼神，在玻璃内的高大身影上下流连，毫不掩饰的仰慕视线炸出无声的火花。　　　　人们不禁窃窃私语，那个神秘叵测，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上任一个月都没来办公室报到，当然也从未与大家做过自我介绍，一向只窝在工厂实验室里不出来，有什么案子只通过邮件或助理传达要义的新任H家亚太首席调香师，居然一早就来打卡上班了。　　而这些其实还并不是激起千层浪的最主要原因，谁不知调香师这个职业需要技术与经验的积累，能坐镇H家的亚太BIG NOSE一职，怎么说也该是个中年大叔。就算坊间传言他少年有成，那以他这种只钻实验室的个性，也该是个不修边幅的科学家模样。哪知……　　　　那即便是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的无以形容的强大气场；那即便是隔着一张会议桌也能窥探一二的傲人长腿和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那即使是不苟言笑，也依然魅力十足的眉眼；这些都让众人大跌眼镜的同时，无不垂怜有加。　　　　好事的女员工躲在会议室外的秘书台前偷偷交流情报。　　一个说。“这就是我们新来的BIG NOSE他平时不是不来办公室的吗？”　　另一个答。“听说是约了斯味香料公司的人开会，可能会将日化那一块给他们做一小部分。”　　第三个也插嘴进来。“本土企业？我们H家不都是一直原产地进口吗？这BIG NOSE的思路果真是不一样啊。”　　终于有人不耐烦了。“我管他思路一样不一样的。我只想问，他这么年轻，这么帅，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女朋友？你们谁都不要出手啊，我先来。”　　众人笑。“赶紧擦了你的口水。你没看见人家有多高冷吗？他进来之后，都快一个小时了，动也没动，好像尊佛像一样。眼睛都没朝外瞥一下。会看上你？”　　这时，值班秘书则端着咖啡坐了回来。“BIG NOSE眼睛不好，看不到你们太正常不过。”　　“什么？看不到？怎么看不到？瞎的吗？”　　一阵低声惊呼，惹得那秘书恨不得遏住她们的喉咙……　　　　就在这时，移门外传来电铃声，秘书立马将围观的无关人等赶走。　　她信步上前开门，彬彬有礼的请人进来，正是传说中的本土香料企业，斯味香精香料公司的销售负责人，赵阳与陆曼宁。　　赵阳与陆曼宁两人也都是极职业化的打扮与谈吐，向秘书小姐简单自我介绍后，便跟着她往会议室走。　　　　陆曼宁肩上背着的仍是昨天的样品箱，她其实内心是犹豫的，昨晚许瑶光曾谏言她只带两只样品就够，可早上当她从样品箱里取样的时候，经理赵阳还是说，“都带上吧”。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惴惴，毫无办法。　　早上三杯咖啡入腹，总算强打精神，陆曼宁虽然很久没有开拓市场，可这一次绝不想落人于后。但是，当她一步步接近会议室的时候，一颗心却狂乱的蹦跳起来。　　那隔着玻璃墙，坐在会议桌前的人，难道是许瑶光吗？怎么会？！　　　　陆曼宁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竟有些站不住，她一把抓住赵阳的胳膊。　　“阳哥……”　　赵阳不明所以的回头，却发现陆曼宁满面苍白。　　“怎么了？小陆。”　　“阳哥，经理，我突然不舒服。今天的会我开不了了。对不起！”　　说完，她也不等赵阳回应，直接将样品箱脱在他手上，便踉跄而逃……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正襟危坐的许瑶光竟扶着会议桌缓缓站起身来，像是微微淡笑着朝向来人。　　可是不过半晌，他的表情又变回僵硬，北极一般的寒冷，席卷整个会议室。　　赵阳的讲解才说了没几分钟，就见许瑶光不耐烦的用指尖敲了敲桌面。　　“明天，换一个人来和我谈。”　　说完，左手摊向门口的方向，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